手掌滾燙,指尖帶著瑩潤的櫻粉色,握著他不放。
他重新坐下來,神色溫柔了些。
“姐姐,你彆走……”說著眼淚就從緊閉的雙眼中流下。
安靜一瞬,霍楚厭彎腰撿起折扇放到一旁。
不過也就是個剛及笈沒多久的女孩,一雙眼睛還沒來得及看完世間美景,就被迫留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後天眼疾對於男人來講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柔弱姑娘。
連睡覺時都哭哭啼啼,白日裡一定也是強忍淚水。
這些日日夜夜的黑暗之中,她自然要親近對她好、有禮數的人。
怪隻怪自己沒能在初次見麵時給她留下好印象,讓她一見到自己就緊張的不行。
像是個受驚的白兔,攥著他的手越來越緊,指尖失去血色,也不知夢到了什麼。
霍楚厭抬起手,剛要碰到她的額頭,察覺不妥又放下。
——“您還抓著溫姑娘的手不放。”
——“溫姑娘哄了您半天,才得以抽出手。”
孫慎的話很合時宜地浮現在腦海中。
霍楚厭輕聲:“我抓了一次你的手,這次被你還了回來。你哄了我,我理應也該哄哄你。”
說完,抬起另一隻手,撫平她眉間的小山。
這個動作不知道觸碰溫眷禾哪根神經,她舒服地哼唧了一聲,晃了晃腦袋朝他掌心貼。
又像隻正在撒嬌的小貓,急需人類撫摸。
這樣的反應讓霍楚厭心臟一頓,就那麼看著她慢慢將臉湊到他手掌上,像是在沙漠中遇見了綠洲,整個埋進去。
他能清晰感受到對方滾燙的鼻息噴灑在掌心,那個剛被水滋潤的唇也緊緊貼著他。
霍楚厭盯著她的臉,喉結湧動。
很快便明白了,自己手上的溫度,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極其舒服的。
便由著她蹭,空出一根手指,拂去她額前的碎發。
灰塵附著在她額頭,他稍微用了點力氣,卻引得她不悅皺眉。
霍楚厭把手指送入杯中,沾了些她剛才喝剩下的水,輕輕拭去那一點點灰塵。
溫眷禾再次找到能令自己舒適的溫度,扭動著把臉埋進去。
靡顏膩理用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霍楚厭漸漸看的入了迷,指腹也不自覺輕撫她的麵頰。
孫慎一手提著冰桶,一手扯著高太醫的衣袖:“快點快點,大將軍等——”
咣當一聲,冰桶落在地上。
眼看著才被撫平的額頭再次皺起,霍楚厭冷眼瞥向門前。
與孫慎和高太醫的眼睛對視了好一會兒,才讀出他們眼中差異。
霍楚厭抽回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說:“既來了,就快些為她診脈,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高太醫思忖一陣,說:“先前我在南房為這位姑娘診脈,發現她神情緊張、畏懼不堪。我從前給後宮娘娘們診脈,有這種脈搏的都是假孕、假病之人。”
“無一例外?”
“無一例外。”
霍楚厭的神色頃刻黯淡下來,未幾,又道:“與昨夜她誤喝了我的參湯,夢魘整夜是否有關?”
高太醫愣了愣:“如果是之前霍老夫人在我那取來的參湯藥房,那的確是會引發心跳加速,神情緊張。”
他又為溫眷禾診了一次脈,這一次才合理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是我錯怪了她。”高太醫說:“那時我感覺溫姑娘的脈搏活躍,頻率也是剛好,便以為她的眼疾已經恢複。如今看來,的確是參湯的功效。眼疾一事不可操之過急,想必很快就會恢複,還請慢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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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遭,薑明晚深信了華佗寺下下簽的血光之災還沒有結束。
“好端端的怎會走水呢?查出來了沒有?”
王阿婆說:“查出來了,是白蘭那個丫頭在房中為老夫人熏香,一不小心睡著了打翻香爐,結果就燒到了床帷。現在已經被我關在柴房,等候吩咐。”
霍嘉山冷哼一聲:“竟能犯這樣的錯誤,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