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之甚至不配用劍,比碾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尊上饒命!奴願意當尊上的爐鼎,伺候尊上!”魅魔嚇得一直磕頭,“奴可以變成任何尊上喜歡的樣子!”
哦?
有點意思。
不過太臟了。
江寒溯有潔癖,身心都有,不過……他突然又有了彆的想法。
“你可聽說過,純陽之體麼?”
“純,純陽之體?”魅魔愣了愣,下意識抬起頭,麵露貪婪,“那可是傳聞中最上等的爐鼎之體啊……哪怕是我族最漂亮,身段最好的魅魔都比不上分毫!”
江寒溯:“此刻,外麵就有一個純陽之體的少年。”
魅魔也不傻,瞬間就明白了,趕緊磕頭表忠心:“奴願為尊上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
夜風嗖嗖地刮。
李錦繡已經從坐,逐漸變成了躺。
枕著自己的胳膊。一腿曲著,一腿翹起,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草,饒有趣味咬著嫩嫩的草|莖,淡淡的苦澀在嘴裡蔓延。
師尊去了也忒久了吧?
感覺都有一盞茶時間了。
通常隻要師尊出手,鐵定快準狠,沒理由磨蹭那麼久啊。
該不會寒症又複發了吧?
萬一打著打著,寒症複發了,師尊靈力潰散,豈不是羊入虎口?
這麼一想,李錦繡“呸”地吐出狗尾草,立馬翻坐起來。
剛伸手拍拍身後的灰,就驟聞遠處傳來分枝踏葉聲,李錦繡神情一凜,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背在身後的右手捏決。
眼前一恍,一道玄青色身影從夜色中擠了出來。
燕雨真才一落地,臉色就唰的沉了下來:“怎麼是你?”
還不等李錦繡找借口,迎麵一掌徑直打了過來,李錦繡一時間隻覺被打中的左肩劇痛,腳下踉蹌,竟一屁股跌坐在地,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嘶嘶抽著冷氣,李錦繡委屈又惱火地抬頭問:“你打我乾嘛?”
“你不聽話,難道不該打麼?”
“你憑什麼打我?”李錦繡有點生氣了,“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我師尊救了你,為你拔屍毒的時候,你疼得亂動,還是我幫忙按住的。這一路上你吃我們的,用我們的,住店的錢都是我出的,還有你身上披的羽衣,也是我不要了的……我早就告誡過你,不許你亂跑,你聽話了嗎?”
燕雨真冷笑一聲,將李錦繡的神情舉止儘收眼底。
難不成是自己太敏|感了,此人似乎不通術法,瞧著跟嫩瓜秧子一樣,手無縛雞之力,令人生厭!
“我……!”李錦繡竟一時語塞。
行吧行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反正也不是外人打的,自家師兄弟打兩下也沒啥,矯情什麼?再說了,燕師兄的本事他知道,真要是存心打他,就剛剛那一下,絕對能打碎他的骨頭。
李錦繡齜牙咧嘴,坐地上活動活動肩胛。
“還起得來麼?”燕雨真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半點伸手攙扶的意思都沒有。
李錦繡氣呼呼:“起不來啦!”
“起不來就繼續趴著,趴到你什麼時候能起來了,你再起。”燕雨真收回目光,再次覺得是自己敏|感了。
這麼個廢物,怎麼可能是小師弟?
小師弟早就死了,死在了三年前。
李錦繡突然想到了什麼。
才捂著肩膀站了起來,剛要跟燕雨真說師尊的事,哪知下一刻,燕雨真望向掌心處的羅盤,神情驟變,竟猛一把抓住李錦繡的手臂,跟對待什麼玩意兒似的,往身後一甩!
“啊啊啊啊……”李錦繡發出了慘叫。
要死不死的,燕師兄抓住的是他的左臂!
前腳才被一掌打中左肩,後腳就被抓著手臂猛甩,當他是麻袋嗎,那麼用力甩?
“閉嘴!”
燕雨真嗬斥一聲,將人護在身後,再次低頭望向掌心的羅盤,瞧著上麵的紅點極速閃動,這也意味著周圍有邪祟出沒,而且……很近!
李錦繡“唔”了一聲,懂事地抿起了唇。
因為站在燕雨真身後,他很自然地踮起腳尖,下巴抵在燕雨真肩上,瞅著羅盤,故作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東西呀?是用來抓邪祟的嗎?”
“閉嘴!”
“哇!”李錦繡不僅不閉嘴,反而跟沒見過世麵一樣,嘰嘰喳喳的,“上麵有個紅點,一直在跳哎……又跳了!”
燕雨真嫌他吵,剛想施下一道閉口禪,封住李錦繡的嘴,哪知下一刻,就聽見少年拔高聲音,“在那!”
同時抬起沒受傷的手臂,伸手指。
可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