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幾次之後,燕雨真的耐心就消磨殆儘了,抬手就要打。
“打罷打罷,如果欺淩弱小可以讓燕哥哥高興的話,那就儘管打好了。”李錦繡一點都不怕,夜裡山間清寒,他裹緊被褥,就露出一張白淨的俊臉,閉著眼睛說。
燕雨真抬起的手沒打下去。
他脾氣再不好,也不至於欺淩弱小,看著麵前這個厚顏無恥的東西,燕雨真眸色一戾:“你叫我什麼?”
“燕哥哥啊。”李錦繡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又甜甜叫了一聲,趕了一天的路,累都累死了,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覺得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從裹緊的被褥裡鑽了進來。
李錦繡本來沒當回事,直到那抹冰涼鑽進了他的衣服裡,在他胸口遊走,還發出“嘶嘶嘶”的聲音,才驟然清醒過來。
伸手一抓,就從衣領中抓到一條足有小兒手臂粗,約莫兩尺長的花蛇。此刻正吐著殷紅的蛇信。
李錦繡愣了愣,抬眸一瞧,正對上燕雨真陰森的臉,他無聲地問:“睡我身邊好玩嗎?”
“……”李錦繡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當著燕雨真的麵,直接把蛇抽了出來,往脖子上一纏,繼續睡了。
翌日一早,他就把蛇烤了,獻給燕雨真的時候,燕雨真的臉色很難看。
“你不是膽兒小麼?蛇都不怕?”
“蛇蛇多可愛啊,連皮烤著吃最香了!”李錦繡笑眯眯的,很大方地要分一半給他,燕雨真定定盯了他幾眼,又看了看烤得外焦裡嫩的長蛇。
默然片刻後,燕雨真才長歎口氣:不是他,小師弟最怕蛇了。
殊不知李錦繡從來都不怕蛇,隻是有點膈應而已。小時候他被壞人抓走,親眼目睹了很多慘絕人寰的酷刑,像是把活人扒|光了,丟進蛇窩裡,被生生吞噬成一堆白骨。
亦或者是喂蛇吃下什麼特殊的藥,驅使蛇往人身上亂爬亂咬。
見得多了,心裡就落下了陰影,總覺得蛇性|淫。
可在死溪林裡的那三年,李錦繡天天跟蛇蟲鼠蟻打交道,蛇肉吃多了,那點陰影早不知道被他丟到哪個犄角旮旯裡了。
就猜到燕師兄在試探自己。
李錦繡趁機詢問純陽之體的事,哪知燕雨真聽說後,濃眉緊鎖,竟用一種很晦澀難懂的眼神,望向了他。
“你問這個作甚?”
“我,我就是好奇,所以想問問。”李錦繡察覺出了一絲異樣,懷疑純陽之體不是什麼好體質,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純陽之體是跟天煞孤星一樣,很邪門嗎?”
燕雨真搖頭。
“那,那到底……”
“天生爐鼎。”燕雨真凝視著他,語氣低沉,“擁有純陽之體的人,天生適合修合歡道,故稱作為天生爐鼎。”
什麼?!
天生爐鼎?!
李錦繡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