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原本驚魂未定,一聽此話瞬間就急了,趕緊跪地道:“家主!奴婢從前伺候過長公子,深受長公子的信任,這才被差遣過來照料小少爺。奴婢對趙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怎麼可能害小少爺?”
還跪伏在地,兩手在地上亂抓,捧起已經不能吃的肉羹,展示給眾人看,“這不過是普通的肉羹,怎麼可能害人性命?”
為了證明肉羹乾淨,乳娘也顧不得臟,當眾將掌心的肉羹吃下。
卻一點事都沒有。
趙家主命人先將哭泣不止的長孫抱下去哄,冷冷注視著麵前這個少年,以他的修為,自然也看出對方用了什麼法子,遮掩住了真容。
這般藏頭露尾見不得人,隻怕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語氣不善地道:“你是何人?膽敢在此大放厥詞?”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孩子的安危!”李錦繡死活不肯走,滿臉焦急地道,“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那孩子不是普通的風寒!再不想辦法救他,他,他會死的!!”
“江宗主覺得如何?”
趙家主自然不會輕信一個毛頭小子的話,轉頭望向了江寒溯,畢竟不久之前,江寒溯才替他家孫兒把過脈,確定沒什麼問題。
眼下這個年輕人一鬨,不就是在砸江宗主的招牌?
修真界何人不知靈劍宗的江宗主精通醫術,又是劍道魁首,還有個“蒼穹之光”的名號,行醫幾十年,從未出過半點差池。
人人都道,隻要江宗主出手,就沒有救不回的人。更有人誇大其詞,如果連江寒溯都救不回來的人,那真是大羅金仙下凡也難救。
任何人在麵對江寒溯和一個來曆不明的毛頭小子,都會無條件選擇相信前者。
燕雨真更是如此。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師尊會誤診,隻當李錦繡又在發瘋,不由分說就要一記手刀將人劈暈了扛下去。
哪知李錦繡為了掙脫他,竟跟狗一樣,低頭飛快咬了他一口,燕雨真驟然感覺手腕一疼,溫熱的濕意在皮膚上炸開,似被蛇吻過,下意識鬆了手。
李錦繡就趁此機會,再度阻攔侍女將那個孩子抱下去。
此舉毫無意義,自然又惹怒了趙家主,當即就要衝他動手,好在江寒溯及時出手製止。
“我雖略懂醫術,但對一些旁門左道所修的巫蠱鬼祟之術,一知半解。”
江寒溯倒是誠懇,人非聖賢,也非大羅金仙,自然不可能料事如神,事事都洞若觀火。
對李錦繡突如其來的“唱反調”,也並未表現出任何嫌惡或是不屑一顧,反而神情散朗又溫和,如同山巔最潔淨的一捧雪。
非常有風度。
李錦繡暗暗鬆了口氣,心道,師尊就是師尊,心胸寬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