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殺秘書乾什麼?”淩黛顯然不相信,“殺喬佑霖還能用接了臟活要在未知空間內狙擊老板仇人來解釋,秘書是原住民,殺了她還有可能損失關鍵信息,莫名其妙殺原住民乾嘛?”
喬佑霖跟著問道:“對啊,安黎他殺秘書乾什麼?”
接收到這兩個人的視線,方少寧感覺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你們旁邊這位斯卡奧一副要找他麻煩的樣子,所以他隻想趕緊讓這群原住民互殺起來快點探索完規則走人吧?
這話一出,本來還能全部推到安黎身上的鍋這下又要和他沾上不少關係了。
斯卡奧看過來的神色似笑非笑,顯然是不打算為他解圍,甚至還想看好戲。
旁邊兩個中端隊員咄咄逼人,最終,他隻能斟酌著開口:“為了挑起原住民之間的矛盾。”
“這個空間的規則很有可能和這些收到邀請來到這裡的客人有關,”他斟酌著詞句,“死了人給這些原住民們施壓,他們才會主動做出相應的舉動,推動調查的發展。”
“所以就能隨便殺人了?”淩黛在旁邊抱著胸冷笑了一聲,“未知空間內的原住民也是人,我果然不應該對你們這種接臟活來殺人的凶手報什麼希望。”
“現在死了兩個人,你到是說說調查怎麼被推動了,”她靠在椅背上,顯然對方少寧的意見不小,“有了理由的殺人就不是殺人了嗎?”
她這話說的,到是讓在場的不少探索者們投去了複雜的眼神。
進的未知空間多了,作為並不是其中一員的探索者來說,未知空間內的原住民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會讓他們產生一種“非我族類”的既視感,對於他們的死亡大部分時間其實也是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升到中端空間內之後,像是淩黛這樣還對原住民抱有平等之心的倒是很少見。
彈幕上麵也劃過幾句:
【淩黛這樣的探索隊員很少見了啊。】
【越低端的空間裡麵懷抱著這種態度的越多,但是越往上升,大部分隊員對於原住民的生命態度就都無所謂了,像小方這樣的其實挺多的。】
【我早就想說了,未知空間也是各個平行世界中的一部分,說不定還有探索者就是探索空間出身……】
【這個天使投資我投了,不為彆的就為這個態度。】
屏幕內,淩黛顯然對方少寧意見很大,雲廣不得不打了個圓場:“起碼現在我們大概知道了,每天晚上不一定都會死人,這個並不是規則之一,城堡中並不存在規則強製的死亡。”
在調查的過程中,可以排除掉這個乾擾項了。
淩黛坐在桌子上麵,看在雲廣是高級隊員的份上沒有說什麼。
“中午之前,我的建議是我們分頭去找一下,看能不能發現陳飛昨天看見的那個房間,確定一下裡麵的屍體都是什麼情況。”
他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讚同。
白燼述那裡有地圖,發到群裡之後大家兩兩分配了一下範圍,魯長風等到人走完之後才蹭過來小聲道:“奧哥,這是誰啊?”
他指的是旁邊那個人。
剛剛在的討論的時候其他人的眼神就不受控製地往這個方向飄,但是礙於斯卡奧這人的身份,又不敢多說什麼,隻好在旁邊默默看著這兩個人一邊聽他們討論一邊吃早餐,斯卡奧接過那個人手上早餐的動作簡直順手的好像已經認識了十年一樣,看的淩黛好幾次話說到一半忽然梗住說不下去。
“這個?”長發青年轉過身來,笑眯眯勾了勾對方小指,“是男仆啊,我昨晚不是說了嗎?”
旁邊和他分到一組的管紅雁抽抽嘴角。
說是說了,但是沒人會信吧?
誰會覺得這種人是男仆啊?
尤其旁邊那些男仆們的表現也顯得尤為奇怪。
看見這人順手給斯卡奧遞牛奶的時候,他們總是一副十分想上前但是又不敢上前的樣子,一度讓她懷疑斯卡奧是不是拐了這個未知空間裡的什麼人。
不會是城堡主人吧?
為了探索沒必要這麼拚吧?
管紅雁眼角跳跳,仗著這個一看就是日耳曼人種長相的人大概率聽不懂漢語,直接開口提醒道:“斯卡奧,你不會被人騙了吧?你不覺得今天早上後麵那群男仆都顯得對他挺恭敬的嗎?”
“有嗎?”斯卡奧摸了摸下巴,看著旁邊那個“男仆”觀察了半晌,“那可能是男仆領班吧。”
丟下這句話,他就帶著身邊那個所謂的“男仆領班”慢悠悠走遠了,隻留下表情難以言喻的兩個探索隊員站在原地。
“你奧哥什麼意思?”管紅雁回頭問道,“為什麼一晚上過去忽然就和這個原住民關係這麼呃……這麼好?”
“不知道啊,”魯長風撓撓頭,“呃……可能他比較自來熟?”
他奧哥當初見到第一醫院裡麵的護士開口就叫姐的來著。
神他.媽自來熟。
管紅雁懷著滿腔的吐槽之情開始了早上的尋找。
一個早上遠不夠所有人找遍城堡內的全部房間,更彆提很多房間實際上是鎖著的。
這種時候就需要找仆從來打開,但是部分房間即使是男仆也沒有鑰匙,問的話就是他們也沒有資格進入這些地方。
雲廣從商城裡麵買了一個類似於複印機一樣的奇跡,給每個人手上都印出來了一份屬於自己空間的大概地圖分布,在調查過程中,不能進入的房間就在上麵做個標注,如果最後所有人都找不到那個方少寧看見的堆滿屍體的房間,那就說明它大概率是在這些鎖著的房間裡。
探索過程中,管紅雁無意間透過長廊看見了分在另一個區域內的斯卡奧。
他正走在一條走廊裡麵,兩邊都是緊鎖著的房門,而他和那個不知名原住民就走在前麵,而身後跟著的赫然就是城堡內的男仆之一。
壓根不用這兩個人說什麼,到一個門前對方就主動上去開門給他們查看,殷勤的簡直不像是自己旁邊這個一板一眼說“對不起女士,我也沒有資格進入。”的複讀機。
靠,要不要特權階級的這麼明目張膽啊?
管紅雁恨恨轉頭,看向自己旁邊的男仆:“你們領班呢?你們領班在哪裡?”
“抱歉女士,這個我也不清楚。”
好一個不清楚。
所以剛才走過去的那個壓根就不是你們領班對吧?
就這樣,到了中午,早上分散開尋找那個房間的隊員們都沒有找到方少寧看見的那個房間。
倒是中午的時候,早上一直沒有見到人影的傅規和汪恩下來吃飯了,看來已經是補夠了覺,準備今天熬一個晚上了。
而榮華和鄭橘兩個人也坐在了一起,兩個人和汪恩之間暗流湧動,看起來已經較上了勁。
白天不比晚上,懷嘉木一個之前幾天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忽然坐在飯桌上,一下就吸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燼述照舊用男仆這個借口糊弄過去,但兩人之間的動作騙不了人,幾個原住民臉上紛紛帶上了一些或是鄙夷或是不屑的神情。
白燼述倒是不在意,反正他無所謂這些人怎麼看。
懷嘉木……懷嘉木由於屬於斯卡奧那部分不想下線,所以一直用一條布條蒙著眼睛,他也看不見。
一頓飯下來,所有人對於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猜測滿滿。
大部分都覺得他不像是斯卡奧說的那麼簡單,但是原住民們不會法語,所以也無法去問個究竟。
在白燼述有意無意表現表達出身邊的這個人是他昨天晚上碰見的這個信息之後,除去看起來對這種行為很是不屑的傅規,還有被戳到脊梁骨似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的汪恩之外,隻有鄭橘看過來的眼神若有所思,似有意動。
他低下頭掩蓋住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心裡開始計量著什麼,殊不知這些表現卻全部都被對麵的汪恩看在了眼裡。
長發青年慢條斯理切了一塊雞肝,收回看向他們的視線。
上鉤了。
接下來,會是誰先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