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手裡似乎有點不太好攜帶。
白燼述輕微戳了幾l下蟲子,把它收到了衣服的袖管裡麵,感覺它乖巧地轉了一圈,安靜地趴在自己的手腕動脈上麵一動不動了。
他抬眼一看,正好看見念語正在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然後展示給袁山鳴看。
這也是個多線程操作的演戲高手。
要不是現在蟲子正在他的手裡,誰能相信這樣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啞女居然是基金會某個殺手組織的成員。
隨著下午離開茶館的人選被確定,茶館也到了午飯時間。
隨著茶館內的夥計端著一些簡單的飯菜穿梭在大堂中,複習了一早上說書先生故事的新人們也一下子放鬆了起來。
周圍驟然投來了不少好奇的視線。
顯然,袁山鳴他們是從昨晚的死靈之城活著回來的信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茶館。
新人留在這裡做怪談,領隊們也湊了一桌,離他們這桌不遠。
相比起新人們,領隊們的消息就靈通多了。
“昨晚死靈之城裡麵好像出事了,”有幾l個從外麵回來的領隊煞有介事道,“今天早上出去的不少隊伍都看見地鐵站附近全部都是血。”
“全部都是血?”有領隊小聲,“不會是那些……”
他視線朝著白燼述他們這裡遞了遞。
“好像不是,”那幾l個領隊小聲道,據說昨天晚上在外麵的新人加領隊總共得有好幾l百人。?_[(”
領隊那桌出現一陣小小的騷動。
“據說是地鐵出問題了,所有來S城的人全部半夜才到,昨晚一共死了兩三百人,不少領隊都沒了……”
“我們去地鐵站周圍的時候,不僅是血,還有不少殘肢,站台底下全部都被砸的破破爛爛,好多牆都被砸開了……”早上出去的領隊咋舌道,“整個地鐵站都破的不能看了,除了承重牆和承重柱都被砸了,好多廢墟裡麵都是殘肢……”
圓桌上的大家對視一眼。
“昨天留在地鐵站裡麵的人……”小唐先開口。
“應該都死了。”袁山鳴皺皺眉毛。
聽這幾l個領隊的意思,他們走了之後,其他幾l個出入口的怪談們簡直為了找他們二十幾l個人把整個地鐵站砸了個底掉。
那些沒有跟著他們跑出去,而是衝著地鐵站裡麵跑去的領隊和新人們不用說是凶多吉少,可以直接說是必死無疑了。
“那些殘肢……”管紅雁有點欲言又止。
“小部分地鐵站裡的大概是拚死反抗的人被拆下來的身體補位,”袁山鳴小聲道,“大部分在外麵的,都是被怪談抓住之後主動折斷的。”
“養過貓嗎?”他打了一個非常形象的比方,“貓抓到獵物之後,通常都會玩弄獵物,人類對於怪談來說太脆弱了,稍微一玩就斷胳膊斷腿了。”
“呃……我忽然感覺我也沒有那麼餓了。”黃毛抽抽嘴角,感覺麵前桌上擺著的雞腿一下子就不香了。
“彆想太多,”袁山鳴神色平靜,“就算是那些殘肢是他們的,那也是他們的選擇,最開始走的時候沒有走,逃的時候也沒有往有活路的地方逃。”
所有人一開始都有機會跑的,起碼都有機會躲在電梯井裡麵。
就算第一步沒有跟著他們離開,後麵要是跑到了他們離開的那個地鐵口也能活。
在他們出來的那個地鐵口被綁起來的一百多人後續怎樣不清楚,但總歸是成功從地鐵站裡麵出來了。
“你不餓嗎?”小唐更是沒心沒肺,筷子已經夾向了盤子,“你不餓的話那這個雞腿我就吃了。”
黃毛臉色扭曲:“餓……餓的。”
他邊聽著旁邊桌子上麵傳來的那些新人死狀,邊臉色猙獰的進食。
隔壁桌的幾l個領隊聊了一會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轉移話題了。
S城這麼大,裡麵正在帶隊的領隊和新人加起來要有幾l千隊,有了觸發加成之後估計都要上萬了,上萬個隊伍中,死了幾l百個人實在不夠看的。
要不是地鐵站是每個隊伍都必須經過一次的交通樞紐,再加上這裡被破壞的是在誇張,這幾l百人的死亡恐怕都不會有人注意到。
小飛他們幾l人準備待在這裡,自然吃完飯之後象征性地
複習了一下故事內容。
為了避免到點之後被一起拉進去,吃完飯後袁山鳴帶著白燼述他們幾l個人打算暫時離開茶館,打算等所有人都進入怪談之後再回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去W區的話肯定還得坐地鐵,小洪沒有一日千裡的BUFF,隻能這麼走,”袁山鳴有些發愁地走在河邊,對著白燼述他們開口道,“但是再帶著夢魘心臟讓你們進入地鐵太危險了,尤其現在還多了一個念語,她沒法說話也聽不見,被認出來的概率直線增加。”
“要不這樣,”他想了想,“等下午的時候你們保管好夢魘心臟,然後我和小洪兩個人去地鐵,到時候你們在地鐵站附近等我們。”
“袁哥,”黃毛關心道,“那W區有什麼需要關注的禁.忌嗎?比如說什麼時候不能出門之類的……“
“沒有吧,”袁山鳴誠懇道,“而且有的話我也不清楚。”
“不過無人之區,現在估計應該全是人,”他抽抽嘴角,“有了那個BUFF加成之後,去那裡的隊伍隻多不少,要真的有什麼人儘皆知的禁.忌,你們去地鐵站裡麵蹲一段時間,新領隊都要給新人講的。”
這倒也是個辦法。
“而且W區的話……”袁山鳴有點糾結地皺皺眉,“現在觸發概率提升,我們又在暴力之都浪費了那麼長的時間,有很大概率大富翁裡麵的那個隊伍已經觸發S了,過去的話有概率白跑一趟。”
好在他們要去W區,不隻是為了S怪談,還有去找那個“杭亦青”的目的在。
大家在茶館附近轉了一圈,袁山鳴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所有茶館內的新人應該都已經進入怪談了,就帶著大家朝著茶館裡麵走去。
隨著新人們的離開,吵鬨了一早上的茶館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原本隔得很遠就能聽見大堂裡麵嘈雜的說話聲,現在大家都快走到門口,周圍的環境還是安靜異常。
“孫老板的茶客呢?”小唐奇怪地往門口看了看。
她記得她們第一次進入怪談前,滿屋子都是來聽說書的茶客啊?
“這幾l天都沒有茶客來了,”袁山鳴還在回想著W區的情況,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這幾l天在這裡落腳的新人太多,沒茶位,老客人都不怎麼來了。”
“那這也太虧了吧?”小唐順嘴道,“這幾l天孫老板都沒營收啊……說書先生豈不是在上麵講故事沒一個人在底下聽。”
她一邊說一邊推開了茶館的大門。
這一推,所有人都愣住了。
“啊?”黃毛發出一聲茫然的聲音,“說書先生呢?”
已經是怪談觸發的時間了,但是整個茶館內現在空空如也,彆說是滿大堂的新人,現在就連那些穿梭在其中的夥計,本應在台上說書的先生,還有坐在二樓上抱著琵琶的評彈女們,現在全部都不見了。
整個茶樓沒有一個人。
“走錯了?”管紅雁奇怪地抬頭看了看。
“不可能,”袁山
鳴皺起眉,“這個空間就是根據茶館這個怪談生成的,這裡隻有一個茶館。”
那是怎麼回事?小唐往前走了幾l步,試探著喊了幾l聲,有人嗎——有人嗎——孫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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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答她。
茶館裡麵什麼聲音都沒有,隻有大堂裡麵淩亂的凳子和還沒來得及續的茶水,吃到一半的點心,無聲地注視著忽然推開門的闖入者們。
“人呢?”小唐喊了好幾l聲,“不會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全部被疏散出去了吧?煤氣泄漏?炸彈危機?不應該啊這不是幾l百年前嗎?”
更何況如果是她說的情況,那大堂裡的陳設還能再雜亂一點。
但是反觀現在,雖然大堂裡看著很亂,但大部分桌子邊的凳子都沒有被推開。
如果坐在椅子上的人驟然離開這裡逃跑,那凳子應該起碼距離桌子有一個身位的距離,但是現在凳子和桌子之間的距離明顯隻允許一個人坐下,卻不能起身。
這說明凳子上麵的人並沒有主動離開的意向和行為。
他們是忽然消失的。
換句話說。
“整個茶館的人……都忽然消失了,”白燼述皺著眉低聲道,“毫無征兆地,忽然消失了。”
空蕩蕩的茶館中,一行人麵麵相覷。
一句話忽然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石龐說說要是今天晚上他沒回來,就給你們帶句話,說要是你們遇見了奇怪的事情,那就去N港找他們。”
奇怪的事……
小唐忽然轉頭:“這算是奇怪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