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腸粉的許子塵……到底在N港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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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這什麼味!”
BUFF發動,白燼述剛剛瞬移到N港內,就聽見小唐幾聲乾嘔。
隨著乾嘔聲,一股極其濃烈的魚腥味一下子直衝鼻腔。
“咳……咳咳,”他也沒忍住咳了好幾下,“好重的魚腥味……”
“這都是什麼?”黃毛的聲音像是被嚇了一跳,“地上……”
白燼述睜開眼睛,朝著周圍看去。
他們現在正在N港的街道上。
N港是極其經典的港口都市,袁山鳴說的沒錯,這裡肉眼可見發展要落後於暴力之都和死靈之城,從街道這裡往前眺望,極少有高.聳的摩天大樓。
目之所及,道路的儘頭,就是無邊無際的海洋,海邊停留著不少船隻,其中不乏有體型巨大的大船,從這個位置看過去,擁擠的船隻們停靠在岸邊,不少桅杆甚至要比岸邊的建築群高得多。
和上次不同,這次他們落到了N港的核心,港口邊緣的街道。
海風帶來一股海水的鹹腥味,而比這個味道更加衝鼻的,是隨著風一起衝入所有人鼻腔的濃烈惡臭。
這味道也是腥的,隻不過比起海風的腥味來說,這種腥味更具侵略性,像是某種魚類壞掉的味道。
事實上,也確實是某種魚類壞掉了。
白燼述視野落到街道上,不知道是不是臨近海洋的緣故,或者是在他們來之前這裡剛剛下了一場雨,街道上麵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水窪,而在水窪邊上,就是無數已經腐爛的魚。
新鮮些的還瞪著無神的眼神看向天空,而不少已經腐爛出了身體內的魚類骨骼,白色的骨骼從一片已經腐爛的身體中露出,骨骼邊緣還圍著一圈停在死魚身體上的蒼蠅。
小唐抬著袖子捂住鼻子:“這都是哪來的這麼多死魚啊?!”
他們降落的地點著實有點倒黴,降落在了一片全部都是死魚的路上。
“小唐姐,”黃毛拉了她一把,“你腳底下就踩著一個……”
“惡……”小唐觸電一樣跳開,“好惡心!”
她腳下的那個魚已經爛了,小唐一跳開,就有蒼蠅迫不及待地停了上去。
整個街道裡麵都彌漫著一股令人頭腦發暈的惡臭,眼看著小唐即將爆發出一串優美的C語言,白燼述趕緊開口打斷:“先從這裡出去再說!”
這裡的味道是在太刺鼻了。
白燼述感覺再在這裡待下去,恐怕得熏得他無意識叫其他人格出來頂包。
那也太丟人了。
他走在前麵,抽抽嘴角,率先朝著道路儘頭走去。
不知道是他逐漸習慣了這股味道,還是隨著魚類屍體的減少,這股直衝靈魂的惡臭確實淡了不少。
“這裡難道就沒有什麼清潔工管一管嗎?”沒等徹底離開街道,小唐就迫不及待開口道,“滿街道的死魚,這味道有人能受得了?”
“N港的清潔工不太敢乾擾吧?”白燼述猜測道,“不是說有個蠱王在這裡,可能普通市民都不敢出門?”
畢竟之前石龐的說法還是聽著蠻嚇人的,有個蠱王在N港見人就殺,類比一下,如果城市中出現了一個端著AK的神經病,那市民大多也不會出門的。
“沒有啊,”小唐指了指遠方,“那不就是人嗎?”
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遠處的街道邊緣,一個穿著背心的板寸男人正扛著一袋魚朝前走去。
“要不去接觸一下?”小唐墊腳看了看那個人的臉,“他看上去表情很麻木,感覺不太像是變態殺人狂?”
很難想象一個變態殺人狂會穿著背心卷著褲腿,一臉麻木地提著魚走在怒濤之港的道路上。
這也太掉逼格了。
“問問吧,”白燼述眯起眼睛辨認了一下,確認對麵大概隻是個普通漁民,“我們不認路,問一下怎麼去地鐵站。”
“哦對,地鐵站,”小唐拍了拍腦門,活力十足地揮了揮手,“前麵那位朋友!等一下我們問個路!”
扛著一袋魚的漁民腳步絲毫不停,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繼續朝前走著。
“怎麼回事?沒聽見?”小唐奇怪地撓撓頭,“我過去問問。”
她小心翼翼地跳過地上一條看上去才死不久的魚,朝著漁民的方向跑去:“勞駕——問個路!”
漁民扛在肩上的一袋子魚發出和死魚極其相似的魚腥味,好在他們身上隻是腥臭,這些魚還在袋子裡麵活蹦亂跳地動來動去,還沒來得及死。
小唐“惡”了一聲,大概是覺得在問路的時候捂著鼻子或者乾嘔都不太好,她強行忍著這股難聞的氣味,站到了這個漁民麵前:“麻煩問下,地鐵站怎麼走啊?”
漁民抬頭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繞開了小唐,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小唐:?
她眼睜睜看著這人從她身邊走過去,繼續麻木著一張臉朝前走。
“這總不能是沒聽見了吧……無視我了?”小唐嘀咕了一句,往前又追了幾步,再次停在了這個漁民麵前,“hello?問個路?”
漁民這次連頭都不抬了,直接埋著頭重新從旁邊繞了過去。
“怎麼回事?”小唐這次有點是真的茫然了,“為什麼他不理我啊?”
“我試試?”白燼述試探地往前追了幾步,拉了一下漁民垂在身旁的手,“您好,我們問個路。”
漁民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把手抽出來,又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不是吧……”小唐在旁邊雙手抱臂,拖長音調,“袁哥來之前也就沒說N港的原住民都是啞巴啊!”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抱怨的話說到一半,就對上了念語這個真的無法說話的隊員眼神,隻好尷尬地解釋,“打個比方,打個比方。”
“小唐姐,”黃毛扯了扯她的袖子,“念語也聽不見啊。”
她一般情況下隻有在開著手機的實時語音轉換的時候才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估計是剛才的魚腥味太過濃重,這會念語的兩隻手都捂著鼻子,並沒有多餘的手用來拿手機。
“哦哦哦那就行……”小唐尷尬地摸摸鼻尖,將當麵編排了一位聽障人士的負罪感拋在腦後,“現在咱們怎麼辦啊?這人壓根就無視我們啊。”
“跟著他往前走走看?”白燼述想了想,“他現在看起來是剛剛出海回來吧?帶著這麼多魚,總得回到住處吧?到時候就能問問其他人了?”
“說不定石龐他們也住在那裡,”他補充道,“既然蠱王沒有殺了這些原住民,那說明他就是針對性隻殺新人,那石龐他們為了躲避蠱王的追殺,說不定會偽裝成原住民住在這裡。”
“有道理!”小唐左手握拳敲了一下右手手心,“那走吧!”
她看起來恢複的很快,不久之前在那個古怪空間裡的焦慮很煩躁很快就褪.去了,又變成了往常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黃毛一路上在她的指使下騷擾了那個漁民無數次,小唐樂此不疲地來回堵住他的前路,終於把這個可憐的漁民逼到了無路可走,停在了原地。
“不是吧大哥,”她抽抽嘴角,“你說一句讓一下能怎樣啊?你不會真的不會說話吧?”
這樣子讓她會很有負罪感啊。
漁民袋子裡的一袋魚發出相較之之前更加濃烈的腥臭味。
“讓一下。”終於,他看著麵前的小唐,聲音麻木。
“這不是會說嗎……”小唐嘀咕了幾句,倒真是讓出了一條路。
“咳……咳咳,嘔……”漁人帶著一袋子魚從她旁邊走過,一時間,驟然增大的腥臭味讓小唐瞬間乾嘔出聲,“怎麼回事?”
他們不是已經從那個滿是死魚的街道上麵走出來了嗎?
怎麼忽然一下子,那股魚腥味又這麼重了?
“他的袋子。”白燼述忽然出聲。
“袋子?“小唐奇怪地抬頭,視線落在了漁人背後的漁網袋子中。
袋子裡,有魚類腐爛的魚尾一角正從漁網中掉出,散發著熟悉的,惡心的臭味。
“腐爛了?”小唐捂著鼻子,驚呼出聲,“不可能啊!剛才我去問路的時候,這些魚還是活的!”
那時候,這些魚還活蹦亂跳來著。
雖然說魚離開水裡不就就會死,但是死歸死,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在十幾分鐘裡就從活蹦亂跳變得腐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