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謝意夾了一塊雞肉放到於淮舟碗裡,雞肉糖色上的好,外麵亮晶晶的,此時正冒著熱氣。
於淮舟拿筷子帶著米飯,夾起雞肉,肉汁兒都把米飯浸了色。
放入嘴裡香氣四溢,感覺整個鼻腔都是肉香味。雞肉嫩嫩的,咀嚼一下冒一次熱氣。
於淮舟對著蔣霽豎起了大拇哥兒,埋下頭隻看得見飯了。
“先生。”蔣霽用小碗晾了碗豆腐煲放在謝意麵前,“今日卸了貨,回了蘅蕪苑一趟。有個淺蛙村來的客人,不太對勁。”
謝意接了一下碗,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身上是乾淨的,周圍卻帶著血氣,我聞著那氣味不像人。”蔣霽用筷子戳了戳飯麵。
“噗~像不像人還能聞出來,蔣霽小友好鼻子!”於淮舟笑的噴了飯。
謝意皺著眉嫌棄的揮了揮手,亮眸彎唇,“他也是妖,怎麼就聞不出?”
“哈哈,好好好。”於淮舟笑著又塞了一口豆腐在嘴裡,嚼了一口,突然愣住,“啊?!”
謝意滿意的開始吃飯,蔣霽也吃著飯沒說話。
“啊!?”
於淮舟放了筷子,覺得嘴裡的豆腐不香了。他眯眼打量著蔣霽,“他是,那半妖?”
謝意挑眉,算是應了話。
於淮舟放了筷子站起身,繞著蔣霽打量幾圈。這小子墨眉鳳眼挺鼻薄唇,兩隻胳膊兩條腿,短褂下的肌肉飽滿,長得還挺好看。不對!長得真像人。
他又坐回去,盯著謝意,指了指蔣霽,用表情問“?”
“失憶了。”謝意吃著溫熱的豆腐煲,“在我家門口磕的。”
“不安好心,不安好心!”於淮舟扯出腰間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評價到,“誰家好妖怪往道士家裡去?啊?!”
“你還包庇他,你還把他帶回家,你這......”於淮舟用扇子捂住臉,“謝意,你越活越糊塗了......”
蔣霽放下筷子,看了看崩潰的於淮舟,又看了看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吃飯的謝意。身邊人的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又指了指飯盆。
“這件事!”蔣霽被於淮舟突然複活地動作嚇了一跳,“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不對,三個半人。”於淮舟嚴謹道,用扇子指向蔣霽,“誰都不準說。”
謝意用筷柄按下扇子,“知道了,可以吃飯了嗎?”
於淮舟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一眼謝意,看見蔣霽對著他點了點頭,他歎了一口氣,拿起筷子繼續吃豆腐煲。
小徑上,綠樹成蔭。前麵淡黃緙絲祥雲紋長衫快步走著,後麵竹青暗花道袍不緊不慢的跟著。
“你說你!”長衫回頭叉腰用扇子指著道袍,“我真看不懂你,你不無故殺妖也就罷了,把他放在身邊做什麼?”
“他不能死。”道袍背著手越過長衫,輕抖手上那盤的發光的手串,“它讓我救他。”
張叔躺在床上,眼睛半合,露出一半白眼。一個婦人拉著半大小子,站在一旁拘謹著,緊張的看向床邊的兩人。
“張嬸,昨日張叔自己回來的?”於淮舟側身看向婦人,“隔那麼遠做什麼?”
被叫張嬸的人應了一聲,餘光瞟向另一個人的方向,似乎抖了一下,又靠近了些。
謝意垂眸把著脈,又伸手探向張叔脖後,轉頭問“昨天回家是清醒著?”
嘞。”張嬸把孩子往自己身邊攏了攏,“某說話,回來吃了一杯酒就睡嘞。”
“俺半夜摸他身上滾燙,點了燈整個人都是紅嘞。”張嬸帶了哭腔,“俺跑去敲村醫門,村醫說已經好幾個這樣嘞。就叫俺發熱時給他擦身子。”
“師父。”張嬸帶著孩子要跪下,被於淮舟阻下了,“師父,求求您救救俺孩兒他爹。”
“你那兒有沒有升麻?”謝意看向於淮舟,“送些來。”
於淮舟朝身後擺了擺手,一道黑影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