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視角裡,馬上奔赴的不是一次充滿競技和激情的賽車遊戲,而是無聊又麻煩的應酬。
他們這個圈子裡,年紀大點的喜歡打高爾夫,年紀輕點的喜歡玩賽車。
談下合作的場合往往不是想象中高端上檔次的商務寫字樓,而要麼是高爾夫球場,要麼是賽車場。
有時候,你都很難想象,高爾夫球場和賽車場上看著不務正業的人,正在為動輒涉及到上億資金的單子展開拉鋸。
喜歡應酬,擅長應酬……
上次口口聲聲說自己應酬和交際能力為0的人是誰?
也許,她是另有目的。
江宴移拿出手機,把聯係人列表裡所有帶“yan”字的全部喊上。
時橙隻看到他在手機屏幕上戳戳點點,不像想搭理她的樣子。
不免心中悵然:果然又失敗了。
她就知道江宴移沒這麼好說話。
好歹小時候一起玩過泥巴,現在再帶她玩玩怎麼了!
正腹誹著呢,就見江宴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玄關處。
他下頜線繃緊,仿佛隨時會失去耐心地問她:“怎麼不走?”
——
臨時行程,就算關係再好,也很難立馬湊出時間。
那堆帶“yan”字的人裡,最後及時趕來的隻有沈硯和趙厭行兩個。
九丁山,山腳。
一排顏色各異,不同品牌的跑車放在一起,分外紮眼,無聲宣告著賽車組織者有多麼豪橫。
來的人明顯常玩,一臉見怪不怪,見到彼此,熟稔地打招呼。
一幫富家公子哥,舉手投足散發著遊戲人間般的漫不經心,比價格不菲的跑車還要引人注目。
但當江宴移抵達山腳,躬身下車,在場所有人頓時黯然失色。
和其他公子哥不同,他骨子裡就透著一股迷人的鬆弛,不需要任何金錢和奢侈品來修飾。
有人主動來打招呼,江宴移懶懶地應一聲,並未過久駐足。
而是領著時橙,徑直走到沈硯和趙厭行兩人麵前,向時橙介紹道:“沈硯,趙厭行。”
能上婚禮賓客名單的,大概是江宴移很好的朋友吧。
怪不得要放在第一個和第二個隆重介紹,時橙表示理解,微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你們好。”
嘖。
看上去好像不熟。
可以首先把沈硯和趙厭行排除掉了。
江宴移表麵不顯,實則心思百轉千回。
“啪、啪!”
沿著彎曲的山路,大燈挨個亮起。
江宴移換上黑白相間的賽車服,逆著光,走向時橙身旁的Zonda。
Zonda,帕加尼風之子,又叫幽靈之子,於2011年停產,全世界隻有106輛。
他垂眸,道:“上車。”
時橙:“……”
誰來教教她,這麼炫酷的超跑,車門怎麼開?
小眼神匆忙找起後座。
沒找到。
一個悲傷的消息,帕加尼風之子沒有後座。
江宴移:“我是你司機?”
淡淡一句反問,緊迫感拉滿。
感謝帕加尼風之子沒有後座。
時橙深吸一口氣,準備去坐副駕駛位置。
江宴移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不想自己開了試試?”
試個屁。
試試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