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青友:“……”
司衡:“……”
聽完彙報,餘聲開始挨個點評。
首先是鄭思思。
“顧總的太太最喜歡購買和收集首飾,這點不假。你能聯係顧總家的情況,積極開拓業務,這點做得很棒。”她提出質疑,“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整個過程中,顧總是什麼態度?”
顧總寵愛小女兒,親自操辦成年禮。
背後還有一層原因,他不喜歡太太的手筆。
兩人的眾多觀念都有不合,磨合多年,於事無補,導致的摩擦反而愈演愈烈。
餘聲:“顧總的太太喜歡你的設計,顧總不管喜不喜歡,明麵上的態度都得是持反對意見。而成年禮,是顧總拿主意,他不同意,這筆單子便談不下來。”
怪不得顧總的太太遲遲不給回複。
鄭思思發消息過去問,她便推脫,說還在考慮中。
實際上,是她和顧總的爭執尚在拉鋸。
她拗不過顧總,卻也不想那麼快就低頭認輸。
輪到時橙,餘聲的評價隻有三個字,“做得好。”
比起對自己的批評,對時橙的表揚則更戳中鄭思思的心。
怨恨同藤蔓一般瘋狂蔓延滋長,攥住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
等到此時此刻,她才後知後覺,時橙在楚雙雙之外,早備好PlanB。
之所以一直不動聲色,就是為了讓彆人以為,楚雙雙是她時橙的唯一籌碼。
然後伺機在今天這種場合,逆風翻盤。
名號是大佛,不等於真佛。
一拳打不出個悶屁的棉花固然柔軟,回擊手段同樣致命。
它堵住鼻孔,隔絕氧氣時,可是一擊斃命。
時橙不知道鄭思思腦補了什麼。
從她的視角來看,她隻不過是深知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裡,容易雞飛蛋打。
所以極具危機意識地多做了一手準備。
至於為什麼準備得這麼認真……
單純是出於對餘聲的恐懼。
領導問話,答不出來時她真的恨不得鑽進地裡去啊啊啊啊啊!
轉眼到了楚雙雙約好第二次見麵的日子。
時橙準時赴約,到店時,就看到楚雙雙坐在上次的位置,點了一杯上次點過的咖啡。
一瞬間,仿佛時間倒流,回到三天前,楚雙雙趾高氣昂地警告她:“你會來求我的,到時候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時橙在楚雙雙的對麵坐下。
咖啡店的落地窗外,天地間暈開一片黯淡的灰色。
一個氣壓極低的陰天,沒有半明半暗的光影在楚雙雙臉上浮動,她的神情顯得更為生硬。
自以為拿捏了時橙,她微微揚起下巴,自傲道:“我說過,你會來求我的。”
誰會和一千萬的單子過不去呢。
她見過許多人,自命清高,麵對金錢的遊惑,果斷說不。
可當他們回到家,有時間冷靜下來思考,無邊的悔恨便將化為海浪,徹底淹沒沒有大船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