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對不起......”明嫿泄氣地垂下了腦袋,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沒事,不要再說這幾個字了,貴妃若是再說,我可才是要真的生氣了,”謝重淵淡笑著輕輕拍了拍小娘子纖細的肩。
隨後,他又朝著明嫿身後的晴雲和暖雪吩咐道:“天色不早了,快帶你們娘娘進屋伺候她梳洗,讓她快些歇下。”
月明星稀,燈影綽約。
明嫿閒暇無事時,愛將日常作於畫上。
漪蘭殿富麗堂皇,庭院裡景致優美,明嫿近些日子都在畫漪蘭殿裡的景致。
她去淨室沐浴出來後,便去了那張黃花梨雕花翹頭案後,繼續畫起了近些日子還未完成的畫作。
可今日落筆後她總是不滿意,壞了好幾張昂貴的畫卷,心中煩悶不已。
看著桌案上那套謝重淵差人給她送來的上好的澄泥硯,明嫿腦中滿是方才謝重淵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陛下睡下了嗎?”明嫿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畫筆,在身後那張黃花梨圈椅上坐下,轉頭看了一眼窗外,聲音悶悶道。
暖雪給明嫿手邊送去一盞沏出來晾了一會兒的雪芽茶,回稟道:“婢子方才出去給娘娘拿茶點時,瞧見東配殿的燈還亮著,估摸著還未睡下。”
給明嫿收著畫卷,整理著畫筆的晴雲在一旁悠悠道:“娘娘前幾日不是說要改一改漪蘭殿裡的陳設布局嗎?這幾日,婢子命人先將主殿和東西配殿都先打掃了一遍。”
“前日婢子帶著宮人去打掃東配殿裡時發現,東配殿裡的被褥不是很厚呢,且東配殿的寢殿挨著後麵小花園的湖,裡麵潮氣很重,被褥有些潮濕,陛下操勞國事辛勞,在東配殿怕是睡不好呢。”
“你方才怎麼不差人去給陛下換一床新的被褥?”明嫿聞言,麵露一絲著急。
晴雲無辜解釋道:“娘娘說要重新布置殿裡,這殿裡的許多東西,婢子讓人都送去浣衣局洗了,如今除了給娘娘的主殿裡備有備用的被褥,再沒多的了。”
暖雪意會晴雲的意圖,輕笑道:“不如婢子還是替娘娘去東配殿裡請陛下過來主殿安置吧,這樣娘娘不用掛心陛下,陛下今夜也能睡得好些。”
明嫿看著兩人擠眉弄眼的,她忽然反應過來,這兩個丫頭是在合起夥來哄著她和帝王同房呢。
她羞惱地瞪著兩人,將手中的繡帕朝兩人甩去,氣得直跺小腳道:“好哇,你們兩個吃裡爬外的,竟合起夥來,想把你們娘子送入虎口,往後幾日用膳時,可沒有你們的愛吃的芙蓉酥了!”
兩人急忙告饒,晴雲麵露不解道:“這些日子,婢子們瞧著,娘娘和陛下日日都有說不完的話,感情也是越來越好的,娘娘為何還是不願意和陛下圓房?且還這般誇張地說成是入虎口?”
明嫿又想起那夜謝重淵的樣子,自己可不就是那準備入口的待宰的小羔羊嘛。
她小臉漲紅,低下頭支支吾吾,一臉羞赧道:“哎呀,總之,總之是我還未準備好,你們莫要再問我了,我也說不出是為什麼......”
“好好好,我們不問了,”晴雲看著自家主子這般羞惱,也不敢再問了,隻勸道:“這些日子,婢子們瞧著陛下待娘娘是極好的,娘娘可莫要辜負了陛下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