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巧妙的停頓,曖昧與妖冶被周餘展現了個淋漓儘致,他仿佛生來隻為勾起彆人的愛。
和欲。
羅負這時已經坐回沙發上了,單手撐著下頷,暗想:難怪那麼自信!這誰特麼頂得住啊!
周餘的舔酒瓶動作實在是太欲,有人偷偷錄個視頻,發去朋友圈。
國色天香常見,但活色生香可遇而不可求,於是乎,僅三秒的視頻在瞬息間傳了上百次,然後加速傳開。
傳到寧霄的麵前時,都用不了兩分鐘的時間。
“寧總吃得可真好。”
“?”
此時的寧霄正與幾個發小在隔壁街酒吧小聚,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心裡凸凸的,總覺得大事要不好。
上次讓他有這種感覺的還是跟周餘在酒店房間混亂的那會。
發小噙著不懷好意的笑把手機懟到了他麵前,“喏,你的緋聞對象之一。”
寧霄:“……”
發小看熱鬨不嫌事大,“據說是在聲色被人攔下了呢,寧總不打算去撈人?”
寧霄皺著眉頭,“那不是他活該嗎?”
發小“嘖”了一聲,退回原位。
男人眼尾猩紅,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欲望被深深勾起,然後被剝離本體,衝破雲霄。
不給任何人留活著的餘地,牡丹花下死是這麼個意思。
男人舔著乾燥得發慌的唇,“去包間還是現場。”
這麼漂亮的帶刺玫瑰,男人其實是不太想讓彆人窺視的,但是如果玫瑰願意露天綻放,他也不是不可以。
周餘走上前一步,用破碎的酒瓶挑起男人的下頷,眉眼含笑,“當然是在這裡了。”
“畢竟刺,激。你說呢?”
“那就這裡……”
周餘突然又上前一步,一手摁著人的肩膀,一腳猛地彎曲頂起。
“啊——”
一道比之前破碎三分的慘叫聲劃過耳邊,震得整個場子都在顫動。
而周圍人卻是緊緊地夾著雙腿,生怕下一個蛋碎的是自己。
男人一邊捂著某處,一邊飆國粹,“淦你大爺***”
周餘笑,在明亮的燈光下那張小臉熠熠生輝,耀眼得如同那天上月。
然而下一秒,一直在手上把玩著的半截玻璃瓶直接懟到男人的喉嚨,“大爺早死了,不過如果你真有那嗜好,爺可以成全你哦。”
男人表情扭曲地捂著下身,疼得全身都在發抖,冷汗津津,可他卻不敢在動彈半點。
他不是帶刺玫瑰,是地獄罌粟。
魅惑,卻飽含劇毒。
第11章抓活的,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原本在等看周餘的下場的死肥豬見此,一邊捂著重點,一邊暗自慶幸半路殺出個煞筆,不然這會兒斷子絕孫的就該是他了。
周圍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瘋批見多了,就是沒見過這麼猛的。
驀地,一陣腥騷味傳來,周餘秀氣的小鼻子皺了皺,“什麼味?”
周餘眼神上下來回轉了圈,最後在彆人視線的帶領下,向下瞅…
“窩去…”
周餘嫌惡地一跳後退三米遠,“這麼不經玩?”
“這點能耐就學彆人尋刺,激?”
“誒呀實在不行~你回家喝兩罐奶粉再來玩唄。”
周餘小嘴叭叭,男人又氣又羞,滿臉通紅,咬牙切齒地吼道,“都給本少上,本少爺今天不弄死他就不叫方安。”
“好怕你下一句就說要跟爺姓哦,告訴你,爺可生不出這麼窩囊的孫子。”周餘拍著心口,頂著一副好怕怕的神情,說出讓人吐血三升的話,氣得男人的臉都變成了醬紫色。
“上啊!弄死他!”男人歇斯底裡的,音都喊破了。
霎時,數十個侍者蜂擁而上,並在周餘沒注意到的時候抄起了家夥。
周餘興致衝衝地扭頭問已經站回他身後的羅負,“那些家夥在哪?咱也去弄兩根?”
羅負抬抬下巴,“台吧下麵。”
“那可惜了。”
“嗯。”
見兩人都這情形了,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地聊天,就又狠狠地刺激了一把捂著碎蛋的男人,嘶吼著:“打啊!”
侍者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一窩蜂衝了上。
其餘的賓客們紛紛往後退。
花很美,很勾人,隻可惜怕是要折在這裡了。
周餘“嗬”了一聲,在侍者們還沒到的時候就撐著羅負的肩頭彈跳而起,“砰砰”踹飛了兩人。
“唔…”
“啊……”
兩人砸在兩米外的卡座上,跟疊羅漢似的。
其餘侍者眼皮跳了一下,都不怎麼敢上前。
“繡花枕頭。”從羅負的肩頭下來,周餘閒適地勾了一下鼻子,“都不夠爺活動筋骨。”
“是嗎?”
一道暗沉粗啞的嗓音從樓上傾瀉而來,難受得周餘都掏了一下耳朵,“哪來的狗,吠得這麼難聽。”
“姐夫,姐夫就他,砸場子就算了,還踹我根子,姐夫你一定要弄死他…”男人像摸到救命符似的,衝著樓上嗷嗷嗷,“弄死他。”
“打不過就告家長,果然是幼稚園沒畢業。”周餘端著一張嫌棄的小臉抬頭,“你呢?揭你祖爺爺的棺材板了沒?”
隻見樓上走廊處站著一個身穿中山裝的老年男人,尖嘴猴腮的,頭凸了一半,手上還學著人家盤串…
“畫虎不成反類犬。”周餘忍不住吐槽,“裝模作樣。”
羅負抿抿唇,雖然他很佩服周餘初生犢牛不怕的魄力,但是該提醒的還是得提醒,“他就這條街的王炸。”
“就他?爺今兒個把這裡炸飛了你信不信?”周餘語氣嫌棄。
卻惹得邊上一群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包括羅負。
“好大的口氣。”樓上人也不氣,隻是淡定揮了一下手,“抓活的,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噠噠噠——”
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緊迫地響起,樓梯口處跑出了四個高大威猛,孔武有力的男人。
第12章霄哥,疼~
是訓練有素的保鏢。
周餘側頭看羅負,“不然你先坐會?”
羅負看了他一眼,也把自己的袖扣解了,“放心,不至於拖你後腿。”
周餘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咻…”
樓上中年男人眯了眯眼,他與所有的正常男人一樣,愛征服。
他盤著手上的烏金黑曜石手串,眸底劃過的卻是貪婪的勢在必得之色。
保鏢一下來,方安神色就猙獰了起來,並對周餘比了個中指,“等死吧你。”
周餘挑唇輕笑出聲,也伸出個中指,然後在方安碎裂的眸光中緩緩向下。
保鏢不是繡花枕頭,個個走路帶風,但可能是因為二樓老男人說要“活捉”,所以一出手並不是淩厲拳風,而是直奔周餘的肩頭抓來。
周餘挑眉,眸底是掩飾不住的興奮,正要動身,卻不想從他身後快速閃出一道殘影。
是羅負。
周餘眸底的興味更濃了。
他甚至都沒看清楚羅負是怎麼出手的,那保鏢已經被羅負抓著手臂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接著又像離弦的箭似的,衝了出去,與剩下三個保鏢周旋。
“中看不中用?”周餘附身看著趴在地上的保鏢,語氣興味盎然。
“幫忙啊!”羅負氣結。
周餘笑,“這就來。”
剛說完,被羅負摔在地上的黑衣保鏢原地就給他來了個橫掃千軍。
周餘眸底漾著清冷的笑意,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微微屈起一個弧度,正要有所動作,腦子裡突然炸起一道聲音,『宿主你男人來了!』
他男人來了!
這話十分中聽!
下一秒,“嘭——”
周餘被狠狠地絆了個屁股墩。
周餘有點懵。
周餘有點委屈。
看著再一次飛來的橫掃,他躲都不想躲了。
“住手。”
隻兩個字,整個空間都要被冷沉的肅殺之氣凝固。
而那要踢在周餘腦袋上的腳也稍稍卡頓,羅負見此,一個麻花反身,抬腳就把那要落在周餘腦門上的腳給踹開。
周餘驚喜回頭,隻見門口拐彎處不知何時進來一群以寧霄為首的西裝革履,英姿颯爽的男人。
周餘眼底瞬間通紅,“霄哥~”
他拖著尾音,委屈巴巴地勾人心尖。
羅負眉毛一挑,盲猜是這位爺的人來了,當即就鬆了一口氣。
而二樓走廊的老男人見到人高馬大,氣勢恢宏的寧霄,人都搖晃三分。
他顫著聲喊著,“住手,都住手。”說著,忙不迭地從樓上往下跑。
恰時,寧霄披霜戴雪抵達戰場。
他彎腰俯身看著地上的周餘,“挺能惹事?”
周餘眨巴著眼:這場麵和語調似乎似曾相識?
因為打架的緣故,白襯衫領口大咧咧地敞開著,原本白皙的鎖骨更是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
像是剛成熟的水蜜桃,水嫩得像是隻要輕輕一摳,甜滋滋的,鮮紅的果汁就會流出來。
比起品嘗,寧霄覺得或許在他掌心爆汁更有趣。
寧霄閉了閉眼,斂起眸底的血雨腥風,“還不起來。”
周餘嘴巴一扁,“霄哥,疼~”
羅負簡直目瞪口呆。
他剛結交的霸氣衝天的爺呢?
寧霄眼睫輕閃,剛想說“彆矯情”,卻見周餘顫巍巍地舉起右手,而那白皙粉嫩的指尖不知何時染上了殷紅。
極致白與極致紅的碰撞,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無端生起欺負欲,隻為讓那花開得更豔麗。
“霄哥,疼~”
寧霄眼睫閃了閃,暗罵自己一聲畜生。
第13章霄哥,他們都想綠了你
寧霄歎息,他認命地把人給扶了起來,“站好。”
然而,周餘卻跟沒骨頭似的硬往他身上栽,“霄哥,腿疼,他剛剛掃我好痛。”
寧霄掃了一眼周餘指著的高大威猛的保鏢,隻見對方身形猛地一哆嗦。
寧霄收回眼神,捧著周餘的指尖低頭看了看,玻璃碎片隻有半個指甲蓋那麼大,紮得也不是很深,如果是他自己,拔出來就完事了。
但是掌心裡的小手太過秀氣,看起來觸目驚心,他怕硬拔,人會哭。
“先忍一下,一會帶你去醫院處理。”
周餘眼尾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還真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寧霄眉心都蹙起來了。
怎麼這般嬌氣?
然而,下一刻某道委屈巴巴的聲音又來了,“屁股也疼,也不知道摔扁了沒有,霄哥你快幫我摸摸看。”
寧霄:“……”
寧霄狠狠閉眼,把人推開了些,“你閉嘴。”
他就不該來!
讓人打死多好!
羅負深吸一口氣:“……”球好直!
跟在寧霄身後一眾發小深吸一口氣:“………”
原來寧總喜歡這掛!
這時,樓上的老男人終於跌跌撞撞地趕了下來,舔著臉笑道:“寧總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寧霄冷眸輕瞥,沒說話。
周餘自己又靠了回去,靠得不太得勁,乾脆把寧霄鐵腕一樣的大手撈過來,扣在自己的腰上。
等了一秒,見人沒有撤離的意思,周餘底氣頓時就足了。
隻見他素手一指,“霄哥,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都想綠了你。”
寧霄:“……”
羅負:“………”
眾人:“…………”
忍了忍,羅負腳下終究忍不住來了一個趔趄。
臥槽啊!爺啊!求彆亂扣罪名啊!雖然咱不認識這位氣場兩米八的大爺是誰,但是光看這陣仗,咱有十條小命都不夠死的啊。
周餘眨眨眼,表示接受到了羅負的怨念,就指了指人,“他除外。”
寧霄跟著周餘纖細的指尖看去,明明什麼話也沒說,可就是讓人心驚膽戰。
羅負終究受不住,雙手撐在卡座的沙發背上。
救命爺!求您彆說了!越描越黑,會魂飛魄散的!
寧霄氣壓沉沉,撒開人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周餘對羅負眨了一下眼睛,轉身跟上,“霄哥等等我呀。”
羅負如一條因缺氧快死掉的魚突然被人扔回了水裡,一秒地獄一秒天堂
麻辣,真太刺激了!
“誒寧總…”
尖嘴猴腮老男人正想追出去,卻被跟著寧霄來的其中一男人攔住了去路,“喊什麼寧總,我跟你玩不行嗎?”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給寧霄看視頻的發小,薑元祈。
“薑,薑總。”男人兩腿哆嗦。
誰人不知,若說寧霄是堰城的活閻王的話,那麼薑元祈就是活閻王手中的一把刀。
據說,但凡栽他手裡的就沒有一個能完好無損地活下去的。
薑元祈大手一揮,“把門關上。”
身後立馬有人去關門,並把守著。
薑元祈正要開始算賬,卻聽見“咕咚”一聲,薑元祈抬眼望去,隻見邊上卡座正有人仰頭吹著一瓶白蘭地。
薑元祈:“……”
該不該說好酒量?
又或者該提醒他一句,場合不對?
第14章我就長得這麼招人啊
想起人是周餘指明名要護著的,薑元祈就又把頭扭回來,“金燦是吧?選一個吧,留手還是留腳。”
“噗嗤……”
薑元祈斜眼過去。
羅負立馬捂住嘴巴,一副我錯了我不敢了的樣子。
“薑,薑總,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金燦一張老臉煞白煞白的,頭上臉上像裝了水龍頭似的,止不住地出水,可是在薑元祈麵前愣是不敢擦一點。
薑元祈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懶懶散散地道,“好好說?剛人家周小少爺在你這喝茶的時候,你可沒給人家好好說機會啊!”
“周什麼少爺?”
“看來耳朵也聾了,那就是沒得聊了。”
“不是,人周小少爺不是我打的,都是方安那小子…”
“姐夫你不能不管我呀,是你,你想要周小少爺,我才幫你的…”
嗬,這就是所謂的家人。
薑元祈沒理會,幾步走到羅負對麵的沙發上,“兄弟你挺能喝啊!”
羅負咽了咽酒水,“我說我純粹是壓壓驚,你信嗎?”
爺爺的,雖然第一眼就知道找上門來的爺非富即貴,但誰能想到來頭這麼大啊。
瞧著這陣仗,彆說廢街霸了,站高壓線上蹦迪估計都沒問題。
薑元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羅負,陸鶴的前任跟周餘碰麵了,有意思。
緊接著,整個清吧裡哀嚎聲就開始了。
此消彼長,好不熱鬨。
而此時的黑色邁巴赫上。
周餘用商量的語氣,乖乖巧巧地問著,“霄哥,可以不用去醫院嗎?”
說著,他低頭看自己的右手食指,確實也不是很深,要不是有玻璃片在裡邊,說不好傷口都已經愈合了。
不過,既然受傷了,不把價值最大化都對不起他流的血。
“你怕去醫院?”寧霄一上車就摸電腦,此時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看起來很忙。
忙得沒有時間看周餘。
所以他沒看見周餘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也不是,主要是太過麻煩,都這麼晚了。”
寧霄嗓音突然有一點冷,“知道麻煩以後就少去那種地方。”
周餘擺爛似的往後一靠,漂亮的小臉上是為難,是糾結,“可是霄哥你該知道,我就長得這麼招人,這樣的事很難避免誒。”
寧霄的眼睛終於舍得從電腦移開,深深地望了周餘一眼,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著,“很好奇,你的臉究竟是什麼做的,怎麼那麼厚?”
“唰”地一下,周餘像離弦的箭,一秒從靠背中湊到寧霄跟前,在兩張臉相差一個手指寬的距離的時候,他緊急刹車,用低上幾度的氣聲開口,“霄哥~你可以自己檢查的,不用客氣的,你我之間…”
寧霄閉了閉眼,身子後側,然後用大掌把人給摁回椅背上,“閉嘴。”
寧霄視線重新回到電腦屏幕上,手上摸著鍵盤,半天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隻知道臉皮確實不厚,還很軟,與硬邦邦的鍵盤成鮮明對比。
而且他現在嚴重懷疑,他從一開始就掉這小孩的坑裡了。
還有,那小嘴似乎有點潤,也比臉蛋溫軟…
第15章霄哥,一會就好,求你
“霄哥~”
“閉嘴。”
“不是霄哥,我想問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跟耳朵都很紅誒。”
寧霄深吸一口氣,“再多說一個字就自己去醫院。”
周餘鼓著小嘴,硬生生地把一個“哦”字給咽回了肚子裡。
係統貓:『宿主牛B。』
周餘不以為意:『以前拍那麼多愛情劇,不是白拍的。』
係統貓:『原著中愛神後期會轉戰演藝圈誒。』
周餘:『既如此,那咱就進圈陪他玩玩唄。』
係統貓:『你哥手下就有一個娛樂公司,那資源真的是一大把一大把地砸,你知道吧,愛神沒有演技的,全靠你哥砸成三金影帝。花錢買來的那種。』
周餘:『嘖,可真是個敗家玩意兒。』
係統貓:『何止啊,心還爛透了,他還把原主…』
『貓。』周餘聲音懶洋洋的,但聽在係統貓耳朵裡那叫一個毛骨悚然,『宿主您說。』
『你又在給我用激將法?想讓我給原主報仇?嗯?』
尾音長長調起,如一把鈍刀割肉,不死,但是很痛苦。
精神識海裡,奶白奶白的一團瑟縮了一下,『不敢宿主,再也不敢惹。』
周餘冷哼一聲,『不要試圖左右爺的想法,給不給他報仇全看心情,否則…』
周餘把虛影小奶貓給提了出來,在它脖子上有意無意地掐著,捏著,嚇得係統貓大氣不敢喘。
係統貓的虛影寧霄看不見,所以他隻看到了周餘在玩自己那兩隻漂亮的小手。
終於安分。
寧霄收回餘光,繼續盯著筆記本工作。
周餘一路耷拉著腦袋,寧霄是想裝作看不見都難,但他也真覺得好笑,明明打定主意不管人的,卻在老爺子一個電話打過來時,就起身了。
與其說是聽令行事,倒不如說是順坡下驢。
不止管了,還管來醫院來了,明明隻是一點小傷,在酒吧裡隨便拿個醫藥箱來也能處理。
可他卻大費周章地跑來了醫院。
小孩這兩天的變化大,他看在眼裡,並持著懷疑的態度。可是如果自己都要變得自己都要不認識自己了呢?
該如何處理?
沒有答案。
“寧總,醫院到了。”車前司機輕聲喊著。
寧霄揉了揉太陽穴,合上相當於白打開的電腦,故作冷聲,“下車。”
“哦。”
又是這種委屈兮兮的語調。
寧霄心煩氣躁地走在前頭,沒驚動任何人,隻是帶著人往急診室走。
半夜的醫院已經靜悄悄的了,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發出“噠噠”響,再配上這麼一副白茫茫的光景,著實有那麼一點電影裡紅衣女鬼即將出沒的恐怖氛圍。
周餘不由得向前走了小半步,亦步亦趨地跟在寧霄身後。
對於習慣防備的寧霄來說,這確實不算是安全距離,可不知道是這兩天被人纏得慣了還是怎麼地,寧霄沒有拉開距離。
值班室的醫生隻有一個,在聽到皮鞋壓地的聲音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看到兩人進來,神色稍稍驚訝了一下,很快恢複震驚,“二位先生…有誰生病了嗎?”
寧霄酷酷地側身,示意周餘上前。
周餘對他吐吐舌頭,微笑著上前,“醫師姐姐好,是我的手不小心紮到玻璃了,你看一下。”
寧霄垂眸看了眼身邊人,四處撩撥的小鬼。
周餘原本就長得讓人心花怒放,現在又被他甜甜地感一聲姐姐,值班女醫師覺得,今晚這個班值了。
“我看看。”女醫師溫柔地接過周餘遞過來的如玉石打造般漂亮白嫩的手,心疼道:“哦,紮得有點深,怎麼這麼不小心。取出來會有點疼,你忍忍。你先坐凳子上,我取一下工具…”
“沒事的,醫生姐姐你取,我不怕。”說著不怕的人此時眼睛四處張望,就是不看他的手。
寧霄彆開腦袋,唇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
原來是真怕疼啊。
還沒等他笑夠,西裝褲的褲腿猛地被人給揪住,寧霄下意識想拍掉。
“霄哥,一會就好,求你。”
第16章愛神姚千尋
軟軟的聲音傳過耳膜,像是有股神奇的力量,讓他身心都放軟了些。
特彆是看到對方那濕紅了眼尾的狗狗眼,寧霄有生以來第一次不知道怎麼辦。
默了默,他語氣生硬道,“隻此一次。”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四…
這是零次向無數次的***。
當然,他們以後還有很多種第一次,比如親親,比如…
周餘頂著熱騰騰的小臉,乖乖巧巧道:“好的。感謝霄哥,霄哥真好。”
要是寧霄回頭,鐵定能看見某些狗狗眼裡不加掩飾的勢在必得。
從醫院出來,將近十二點,若大的醫院空蕩蕩的。
夜深人靜正是乾壞事的好時機,周餘有點興奮。
可沒等他想出什麼好的理由去寧霄家裡留宿,寧霄的電話響了。
是那種係統自帶的,沉悶的“嘟嘟”聲,周餘聽著都有點想笑,真不知道該說這個人愛好特彆還是該說這個人是老古董。
可很快,周餘笑不出來了。
“周餘我有急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的口吻。
這讓周餘很不爽,但他似乎沒有立場與人叫板。
“不用了,我叫人來接就行。”周餘也沒問他有什麼事,低著頭悶悶地往醫院大門口走去。
路過的小石頭都被他提得飛起:王八蛋!
寧霄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鑽進了黑色邁巴赫上,“去桃源居。”
“好的,寧總。”
黑色邁巴赫再次從自己身前路過,周餘小表情是說不出的陰鬱。
係統貓:『宿主,寧霄是去找愛神姚千尋的。』
周餘:『你怎麼不早說?』
要是早點說他能放人離開他名字就倒著寫!
係統貓也很委屈,『我這邊的劇情也才剛更新啊!你知道不?按著原劇情,此時的姚千尋應該是在永城的。』
周餘:『所以,你是說劇情有變?』
係統貓:『對啊,我們一直沒按原劇情走,人家肯定也有相應的路線啊。』
周餘:『那你說,這大晚上的他去做什麼?』
『姚千尋是剛回到這邊的,人正在發燒。』係統貓頓了頓,有些賤兮兮地繼續道,『是做出來的,回這邊之前跟永城那邊的一個富二代…你懂嗎?兩天一夜!』
周餘懂,但也不是很懂,『你繼續。』
係統貓:『姚千尋很愛玩,專挑刺,激的玩,發燒什麼的是常態。但是有點變態的是,每次他發燒都是讓新的獵物去伺候。』
『一來驗證新的獵物的態度,二來想看這些高門貴公子們會不會為他紆尊降貴,伺候人。』
『當然了,如果這兩條條件高門貴子都能滿足,那麼後麵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因為醋意和妒火會讓人瘋狂你知道吧。』
周餘越聽越無語。
但是不可否認,這愛神真的好強,這樣都乾不死他。
係統貓嗐了一聲,『彆忘了,人家是男主,金身不破。』
周餘低頭琢磨了一下,『姚千尋附近的男人都有誰?』
係統貓:『離得最近的一位,羅負的前男友咯。』
周餘更加無語了,這位才得到一個月吧?這麼快就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
周餘:『把他電話給我。』
係統貓大概能猜出周餘的想法,『130********,宿主你是想讓這人去攪渾水?那我可告訴你,不太能行得通,因為姚千尋在原著中最高戰績三缺一。』
周餘沉默了。
電話很快接通,『姚千尋生病了,就在桃源居,不信就自己去看。』
周餘吧啦吧啦把重點講了就把手機關機了,『貓,你能把剛剛的通話給抹去的吧?』
『這個太簡單了。』
周餘點點頭,他倒也不是怕,隻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順便,給他們弄點神秘感剛好。
說不定姚千尋就懷疑到寧霄的頭上了呢?
嘿嘿…
第17章羅負前男友
羅負的前男友叫陸鶴,也是個富二代,剛好也住在桃源居。
原著裡說,桃源居的彆墅是打算用來做陸鶴與羅負的新房的,可是在求婚的前一天,陸鶴在桃源居偶遇了姚千尋。
當時的姚千尋一身古裝打扮漫步於林間小道,翩翩公子白衣墨發,手持紅色油紙傘漫步煙雨中,美得不似人間物,該為天上仙。
驚為天人。
一見鐘情。
再見傾心。
……
這些詞在愛情裡是非常美好的,可陸鶴偏用在與羅負的分手禮上。
為什麼是分手禮,因為陸鶴單方麵的把求婚禮變成了分手禮。
當時還是單膝下跪的。
他說:“抱歉阿負,怪我從前不知道什麼叫驚為天人,一見鐘情,再見傾心…”
羅負當時就很迷惑,因為他們曾經是大學同學,處了五六年才發展成的對象,是溫水煮青蛙,也水到渠成,根本就不是一見鐘情。
但羅負貼心的以為陸鶴是太緊張了,用錯了詞,他笑了一下,“所以阿鶴,讓我們一起白頭偕老吧!”
然而,陸鶴卻是搖搖頭,“對不起阿負,我說的那個人不是你,我覺得這麼些年我們都沒有做逾越的事就是因為不夠相愛…”
羅負如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懵了,他甚至都沒聽見陸鶴後麵說的是什麼。
他隻知道等他醒神的時候,現場隻有他自己一人。
若不是精心準備的心形花海和蠟燭還在,他還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
接收完羅負的故事,周餘就很理解為什麼羅負這麼優秀,還這麼要死要活地為一個男人買醉了。
斷崖式分手,人生滑鐵盧都沒他悲慘。
求婚禮上,滿天繁星下,給他單膝下跪的男人嘴裡卻說著愛上了彆人的話。
羅負真的太仁慈了,換成是他周餘,他一定當場弄死陸鶴。
而且周餘幾乎敢肯定,原著中的羅負死得那樣淒慘絕對與這場精心準備的求婚禮有關。
姚千尋這樣的海王,注定不會結婚,也不會有這樣浪漫的求婚禮。也或許他本人不需要,但是他沒有的,也絕不允許他的男人給過彆人。
這就是愛神的自私與占有欲
抱著憤憤不平的心情,周餘不知不覺竟也走到了馬路外。
腳下是車流,抬頭是萬家燈火,可終究都不是他的去處。
來了兩天,沒有歸屬感,也無從有歸屬感,周餘覺得人生有點頹敗。
係統貓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有默默地陪著。
那邊,聽到姚千尋生病的消息,陸鶴當即就跳下床了,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懷疑事情的真假,因為他賭不起。
因為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比姚千尋重要。
因為著急,他甚至都顧不上收拾,穿著體恤衫和大褲衩就往姚千尋所在的彆墅跑去了。
因為擔心跑過去耽誤時間,又折回車庫開車。從自己車庫到姚千尋的車庫,前後不過是五分鐘的時間。
因為是姚千尋的男朋友,所以姚千尋家的指紋鎖錄有他的指紋,手指頭隻需要輕輕一摁,電梯門就開了。
他直徑上到二樓,“尋尋,尋尋你怎麼樣了?”
“哐當——”
第18章霄哥也很傲的
聽到聲音,臉色煞白的姚千尋猛地從沙發上爬起,卻不小心打翻了茶幾上的水晶玻璃杯。
“尋尋,尋尋你彆動。”
姚千尋身形高挑纖瘦,一眼看去極其的仙風道骨,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縱使染上了三分的病態白,也沒折損他半分的俊美。
是美色,也是激發男人的保護欲的利器。
看著姚千尋掙紮起身,陸鶴心疼得小跑著過去,把人給摟進了懷裡,“怎麼這麼燙?”
“小鶴,你怎麼來了。”姚千尋啞著聲音氣若遊絲地想從陸鶴的懷裡掙紮起來,奈何陸鶴的力氣極大,他根本掙不脫。
“藥,藥在哪裡?你吃過藥了嗎?”此時的陸鶴哪裡聽得見姚千尋那無關緊要的問題,他隻想把藥拿給姚千尋吃。
“哦對,藥箱,我去拿藥箱。”
陸鶴放下姚千尋,熟門熟路地在姚千尋家裡找藥箱,然後取了幾顆藥放在手心,又接了一杯溫水,“尋尋先吃藥。”
姚千尋想說不用,想叫陸鶴先回去,可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畢竟人這麼疼他,他又怎麼舍得把人趕出去呢?而且就算趕了,憑這一根筋的傻小子,怕也是不會走的。
手機就在茶幾上,或許他發個信息,那邊的寧霄可能就不會來了。
但是,想到一會可能會出現的修羅場,他就是有種莫名的興奮。
他很自信,因為不管是從前或者現在,沒有人在進到他家後還能完完整整地離開的。
包括以冷漠出名的寧霄,也一定會栽在他手裡。
甚至可能還會想跟陸鶴打一架,但是隻要有他在中間周旋,就沒人打得起來。
看著懷裡人眼中的亮光,陸鶴以為姚千尋是被自己感動的,當即把人就摟緊了些,“尋尋不是說後天才回你,怎麼突然提前了?”
沒等姚千尋說話,最會腦補的陸鶴便自顧自地,開開心心地替姚千尋回了話,“哦,肯定是想我了。”
“尋尋你怎麼這麼好呀,我好愛好愛你哦!”
姚千尋抬手撫了撫陸鶴英俊的臉龐,“我也愛你,傻小子。”
說著,把手滑到了陸鶴的後腦勺,把人壓向自己。
“尋尋,你嘴唇皮很乾我幫你蘸點水。”
“嗯。”
“尋尋,你需要一場運動,助力發汗。”
“嗯。”
兩人黏黏糊糊地摟在一起的那一刻,電梯門開,但因為太過於專注,就都沒有聽到聲音。
而電梯裡的人,也沒有出來,靜默地看了大約一分鐘,抬手摁了關門鍵。
他想:這裡是不需要他的。
半路的時候,他已經放司機下車了,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現在忽然有點慶幸。
慶幸不是讓司機把他送來,然後把車開走。
寧霄上了車,並沒有立馬啟動,而是摸了一根煙出來,點燃…
他看著停靠在邊上的紅色法拉利,突然哂笑了一聲:人啊,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呐。
莫名地,他想到了這兩天總是對他騷話連天的周餘,都說蠢的人心思單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煙抽了一半,姚千尋沒打電話過來,寧霄便驅車離去了。
也不知怎麼想的,他竟原路返回。
要知道,那可是跟他住處南轅北轍,背道而馳的。
在快到醫院那一段路的時候,他看到路邊的小公園裡大約有數十個人圍在一起。
雖說是法治社會,但喝多了的醉鬼出街遊蕩不足為奇。
隻是,那個被圍在中間的後腦勺怎麼有點熟悉?
第19章你也知道會挨打?
寧霄打了個方向盤,把車停到路邊。恰時,那個高個子男生微微扭頭,從這個角度,他能清晰地看見周餘那氣成河豚的小臉。
還真是走在路邊都招人啊。
寧霄指尖點著方向盤,在摁喇叭和下車之間,他選擇了下車。
他個高腿長,不到兩分鐘便走近了人群,“喂。”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人高馬大,氣勢冷厲的男人站在離他們三步開外的位置。
“先,先生,你有事嗎你?”一個挑染著藍色毛發的非主流,哆哆嗦嗦地問著。
“過來。”寧霄到手插兜,一副狂炫酷霸拽的模樣。
不用懷疑,扒了他的這身西裝,絕對能成街頭混混的頭頭。
一群混混你看看我看看你的,皆一副我不認識這個人的模樣。
最後他們把視線定格在了被他們圍起來的周餘的臉上。
男生女相,可卻一點都不娘,特彆是剛揍他們的時候,那小拳頭拳拳到肉,疼得他們哭爹喊娘。
周餘覺得有點好笑,細長的桃花眼眯成一條小縫,低低地笑出聲來,“刺頭兒…”
周餘聲音很小,風一吹就散了,但是那無與倫比的美麗的笑顏卻是深深地刻在了每個人的腦海裡。
“過來。”寧霄耐心告罄,那張本就沒什麼表情的俊臉冷得一批。
笑得這麼勾人。
“哦。”周餘抬起腳,邊上的小混混們便自覺讓出路來。
寧霄發現,周餘有很多小表情,委屈的時候喜歡扁著嘴,跟隻小鴨子似的。
而生氣的時候鼓著小臉,則是變成了河豚。
而現在,似乎有點小不情願,但也乖乖聽話,一張小臉半鼓不鼓,小嘴也是半扁不扁,就很是生動。
“活生生的”這個詞被他演繹了個淋漓儘致。也很明豔,是寧霄看見的除了黑白以外的色彩。
確實是招人的。
待人走近,他想都沒想地就抬手揉了一把周餘那毛茸茸的小腦袋,“怎麼這麼能惹事。”
“明明是事惹我。”周餘張嘴反駁,下句話又聰明地岔開話題,“霄哥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有急事?”
寧霄:“我怕你被人打死在路上,不好跟周肆交代。”
聲音落下間,身後一群小混混就開始搓手搓腳搓肩頭了:明明差點被揍死的是他們好嗎?
周餘腳步一頓,瞪著人的後腦勺,“其實你可以不用說後半句的。”
寧霄好心給他打開副駕駛車門,“再不上車你其實也可以繼續遊蕩的。”
“我上,我上,霄哥你真好。”
周餘麻溜滴爬上車,快手快腳地係安全帶,動作快得好像真的怕寧霄反悔。
但其實兩人心裡都清楚,反悔什麼的那必不可能。
寧霄不會,周餘不許。
寧霄上了駕駛室,“回周家老宅?”
“我不。我哥會打死我。”
寧霄挑眉,神情有點意外,“你也知道會挨打?”
“我也不想啊,這張臉總給我惹是非,我能怎麼辦?”
這點,寧霄無法反駁。
但該叮囑的他還是叮囑一句,畢竟他也沒那麼多時間去撈人,“以後還是彆去那種地方了,跟進了狼窩似的。也彆大半夜的一人在外頭,不安全。”
難得發善心一次,卻得不到半點回應,寧霄心裡冒火,扭頭就要趕人下車,卻見人神情呆滯地,傻傻地笑著。
寧霄心頭一跳,那股“周餘又要發病”的預感蜂擁而來。
果然,下一刻:
“霄哥你是在關心我嗎?”
“霄哥你心裡有我的位置了對不對?”
“霄哥…”
“……閉嘴。”
“哦~”
第20章霄哥,坐等打臉哦
周餘死活不回周家老宅,寧霄也不知道把人往哪送,但是車子一直停在路邊也不行。
先不說晚上有沒有查車的,主要是不安全。
“那你去哪?先說好,住我家不行。”
“為什麼不行?寧爺爺說隨時歡迎我的。”
寧霄氣笑了,“你個小孩,那是客套話懂不懂?”
周餘眨眨眼,似乎是被某個字眼取悅到了,語氣就軟了下來,“那去江濱花園吧,我在那有房子。”
這下輪到寧霄有點懵了,他都做好了跟這小孩兒扛一晚上的準備了,對方突然不按常理出牌,搞得他好像在欺負小孩。
“你確定?”
周餘兩腿一蹬,擺爛道:“你看著辦吧。”
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這男人怎麼那麼難撩!
果然刺頭。
哼╯^╰
寧霄看了某河豚一眼,壓著唇角駕車離去。
到江濱花園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已經自愈了的某河豚撐在車門上,輕撩著桃花眼看人,“真不打算下來?你要知道不管你回哪裡,都要開上半個小時的車的。”
寧霄湊過身子,把車門拉上,“不了,老師說過,男孩子在外也要懂得保護自己。”
周餘眨眨眼,“噗嗤”一聲笑開了去。
一張漂亮的小臉在這樣蕭條的夜裡格外的溫軟,笑夠了,他小嘴微啟,“霄哥…”
寧霄也沒急著走,靜靜等人笑完,又靜靜等人後麵的話。
然後他就聽到含著挑釁的一句,“霄哥,坐等你打臉哦。”
寧霄挑挑眉,不置可否。
“走了。手記得彆沾水。”
黑色邁巴赫再一次從眼底走過,周餘眼底不在抑鬱,有的隻是惋惜跟期待。
雖然沒正兒八經交過男朋友,但是他肯定,在他的攻勢下,寧霄的防線正一點一點的淪陷。
原主的公寓家兩室一廳,是很小,但是勝在五臟俱全。
而且收拾得很乾淨,很溫馨,看得出來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隻是因為寧震冬的一句貴人,讓他接觸到了寧霄,然後徹底栽跟頭。
周餘有時候就覺得,既然眼光跟他一樣好,那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幫他消一下怨恨值。
不急,慢慢來吧。
一個晚上打了兩次架,周餘實在是又累又困,拿了睡衣就往浴室去了。
洗漱完,吹乾頭發,周餘的腦袋就放空了,他躺在床上幾乎秒睡。
而寧霄那邊卻是剛回到他的彆墅,折騰一晚上,他其實也累,但是就是架不住手機“嘟嘟”響。
看了眼聯係人:姚千尋。
寧霄靜靜看了一會,摁了靜音,隨他響去。
姚千尋這個人,包容心很強,情緒也穩,跟他相處在一塊真的很舒服。
可以嫵媚多情,也可以端莊大方,是很多男人對伴侶的期待的樣子。
包括他寧霄。
但是姚千尋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去測試他,他是男人,是會嫉妒,但是也需要被尊重。
算了,先這樣吧。
寧霄洗完澡出來,手機上有很多信息,其中姚千尋的信息就有三條:
『阿霄,你沒來,打電話也不接,是出了什麼事嗎?我很擔心你。』
『阿霄,看到信息回個話好嗎?』
『阿霄,我手機24小時開機,等你電話哦。』
也有發小群裡的信息,但是寧霄累了,並不打算看。
正要放下手機時,薑元祈給他打來了電話,『大半夜不睡覺…』
薑元祈:『給你看個視頻,保證你看完也不想睡。』
寧霄:『不三不四不想看。』
薑元祈:『……事關周小少爺今晚在聲色的表現哦,確定不看?』
寧霄:『傳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