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嘴角抽了抽,他還沒活動筋骨呢。
“餘爺。”薑元祈唇角勾著壞壞的笑,但語氣有點小抱怨,“說了讓你帶我玩的嘛,吆都不吆一聲,可就不夠意思了啊!”
“不吆不也來了?”周餘粗略數了數,薑元祈這家夥至少帶了十七八號人,看來是沒有他用武之地了,乾脆倚靠在牆邊,“來這邊多久啦?”
“也沒多久剛到,找你沒找著,你助理說出來吃夜宵了。”
薑元祈的人看著也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前後夾擊之下那四個壯漢跑不掉。
血腥場麵除非是自己製造的,不然周餘沒興趣觀賞,也就走了,“這四個人全送去緣來客棧,古賢霖在那邊。”
薑元祈緊跟周餘身後,“我以為你會送給姚千尋?”
“一會姚千尋也會去的,沒差。”
黑暗裡薑元祈的眼睛簡直在放光,“餘爺你又做了什麼?”
“不是我做了什麼,是古賢霖的白月光做了什麼。”周餘腳步一頓,“要不要去看戲?”
“要啊!”薑元祈興奮的無以加複,他就說跟著餘爺混,枯燥的生活裡調味劑少不了。
周餘笑了笑,“不急。”
他瞅著李故那意思,肯定是要把古賢霖做的,他得讓盟友吃飽喝足先。
周餘說不急,薑元祈當真也不急了,不為彆的,隻為好戲在後頭。
兩個小時後,姚千尋拿著一張卡刷開了緣來客棧的一個房門。
“吧嗒”一聲,挺清脆,但屋裡正忙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並沒有發覺。
姚千尋看著滿地淩亂的衣裳,眸底瞬間充,血,他不信邪,攥著拳頭大步往裡走,看清屋裡的動靜,那叫一個睚眥欲裂,“古賢霖!”
“尋尋?”古賢霖心慌到了極點,想推開李故,卻被死死扣著,離不了半點。
李故眼眸輕抬,挑釁地看著姚千尋,“晚了點,這都淦了兩個小時了。”
說著,還當著姚千尋的麵抽活動了兩下,“其實也還好,至少我比你乾淨。”
“我都不嫌棄阿霖,你又有什麼好嫌棄的?”
“叭叭”的聲音,聽得姚千尋腦袋發漲,胸膛起伏跌宕,“你無恥。”
姚千尋叫罵著就要上去抽打李故,結果手腕卻被李故死死捏住,“生什麼氣?你不也享受這樣的生活嗎?怎麼換了彆人就不行?”
“再者,我可是看了一晚上了,你這才看了一眼,心胸未免也太窄了些。”
古賢霖訝異,“阿故?”
姚千尋懵逼,什麼時候?
他不怕被人看,可此刻卻像是有無數針眼對著他,密密麻麻,讓人心頭發慌。
這不對,也不該是這樣的。
李故甩開姚千尋,後者一個站不穩,跌坐在地上。
李故:“你22歲生日的那晚,我看了一整晚。”
“就在櫃子裡。”
古賢霖的心情很複雜,一時間不知道他心底的這一份愧疚該對誰。
他看了眼姚千尋,是有一點,但是似乎沒有李故的多。
是他追的李故,可是追到半道,在李故為他心動時突然拐了個彎,愛上了姚千尋。
李故對他的愛隱忍又克製,哪怕知道他與姚千尋好,哪怕他故意把他放到姚千尋手底下折辱,他也一如既往地克製地愛著他,甚至都沒有反抗過一星半點。
他是愧對李故的。
更何況,李故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也是他蠢,被姚千尋美貌迷惑,放棄了最愛他的人。
不過沒關係,還來得及。
古賢霖深吸一口氣,麵向姚千尋,“尋尋,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的話,咱們算了吧。”
李故俯身親了古賢霖一口,“彆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姚千尋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頭痛欲裂。
明明那些話是他用來馴服男人的台詞,可如今卻被人反將一軍,那是對他權威的挑釁,說不氣,那是假。
胸腔裡憋著一團火,可他找不著發泄口。
很多事情都在失控,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他的人生,不管是男人還是事業,仿佛都在失去。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
古賢霖抓著李故的手,深情款款,“以前是我對不住你,現在我想補償你。”
李故看著姚千尋,“好。那我們…”
古賢霖也在看姚千尋,“繼續。”
姚千尋噌地一下站起來,盯著古賢霖看了又看,深吸一口氣,“你有種。”
他想明白了,他是需要男人,但是沒有這個還有下一個,他不缺。
姚千尋理了一下他的長發,恢複了一貫的清冷如雪鬆之姿,睥睨著兩人,“祝百年好合。”
說完,昂首挺胸走出房間,甚至還貼心給二人關門。
結果門口一關,“嘭嘭嘭——”
對麵房間門打開,四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大漢跟疊羅漢似的跌在腳邊。
“啊……”姚千尋被嚇了一跳。
不等他看清眼前是個什麼情況,對麵房門走出來了一個人,“哈嘍姚老師晚上好啊!”
“周餘!”姚千尋漂亮的藍瞳裡燃著熊熊烈火,“都是你乾的,對不對?”
他想起來了,這四個人是他跟古賢霖要的保鏢,派去跟蹤周餘,收拾周餘的。
可是眼下…
周餘倚靠在門邊,雙手環胸,語調越發的懶洋洋,“什麼我乾的呀,可彆亂扣帽子,我可沒那個能耐讓古賢霖回心轉意愛上李故,並且甩了你。”
“你…”
竟然什麼都知道!
說不是他乾的誰信?
如果剛剛在古賢霖的屋裡,姚千尋還有一絲理智向存,那麼現在的姚千尋腦袋空白,理智全無,一心要弄死周餘,“周餘,我弄死你。”
周餘就靠在門邊不動,唇角撩著諷刺的笑意,等到人衝到跟前時,才抬起腳,一腳踹了出去。
好巧不巧,直覺把人踹到了古賢霖的房門上,“嘭”地一聲震天響。
周餘在心底對李故說了句,“抱歉,打擾了好事。”
不過,姚千尋是真的廢,一腳下去都爬不起來,周餘好心走過去,“姚老師還好嗎?需要我扶你起來嘛?”
周餘“唔”了一聲,“不然喊古賢霖也行,他肯定是會心疼你的。”
殺人誅心,餘爺也會。
“你特麼滾。”
“那可不行,戲雖然是你開的場,但結不結束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周餘拍了拍手,薑元祈從另一個屋裡走了出來,“餘爺,他很臟誒,我個童子之身,可不想碰。”
周餘嘴角抽了抽,“不是說你們都喜歡這一款?”
薑元祈遠遠的看著姚千尋,像是跟看垃圾似的,“瞎說,我眼睛又沒瞎。”
那也要老子能看上你。
姚千尋氣的差點暈厥過去。
“那怎麼辦呀?”周餘表情無辜。
“好辦啊!”薑元祈拍了拍手,兩個保鏢又從另一個屋裡走了出來,架著姚千尋往外走,“送他去他最喜歡的地方。”
“好的薑總。”
“周餘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周餘理都沒理,又摸出手機,怎麼還沒回信息,這麼晚了。
薑元祈湊了過來,“怎麼?等老寧的信息?”
寧霄原本說今天過來的,但他等來的卻是薑元祈,說裡邊沒有事他是不信的。
這麼想著,周餘就盯著薑元祈沒說話,直把薑元祈看得心裡發毛,閉了閉眼,“老寧在阜城出了點小狀況,大概要晚兩天過來。”
周餘:“什麼狀況?”
“過敏了。”在看不到的地方裡,薑元祈眼神透著殺氣,知道寧霄過敏源的人不多,看來又該清理門戶了。
周餘依舊在看人,薑元祈勉強笑了一下,“他怕你嫌棄他醜,就沒跟你說。”
薑元祈實在頂不住,咬咬牙,“有人故意整蠱。”
他也不知道跟周餘說這些對不對,但他覺得自家兄弟這會兒肯定是需要周餘的。
說到底,他還是站在自家兄弟那邊的。
大不了,他用命護著周餘就是了。
周餘眼神冷了冷,『出來。』
『宿主。』係統貓顫顫巍巍,聲音都是抖著的,『可能是隱藏劇情,之前的劇本根本沒有,也沒有任何觸發。』
『李故的事你不知道,寧霄的事你還是不知道,要你何用?』
係統貓:『……我,我申請升級去。』
周餘已經懶得搭理它了,“從這裡去阜城,要多久?”
“啊?你要過去嗎?現在嗎?”
“嗯。”
“那李故?”
“你留下一些人保護他就好,戲總歸是上台了。看不看一樣的爽。”
至於《風行》那部戲如何,先拍彆的吧,反正男主也要休息幾天。
也不差他這一個。
周餘去阜城沒有聯係寧霄,是薑元祈打了常衾電話。
寧霄旁係有個堂弟叫寧晨,盯著寧霄的位置很久了,一直在使小動作,念在血脈親情的份上寧霄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想到卻成了對方變本加厲的籌碼。
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寧霄對貓過敏的事,竟喪心病狂到直接下死手。
周餘:『寧霄現在怎麼樣了?』
常衾:『boss情況穩定了。』
周餘:『那寧晨呢?』
常衾:『人也來了阜城,目前在皇家酒館。』
寧霄放出去的消息是病危,而寧晨則連夜在酒吧裡慶祝,這次他不單是要弄死寧霄,還打算截胡寧霄談下來的幾個億的合同,給自己爭奪掌舵人之位添加籌碼。
簽約就在明天下午三點。
周餘:『先彆跟寧霄說我過去。』
『好的餘爺。』
第75章互為鎧甲,征戰四方
周餘抵達阜城的時候已經是黎明,他沒馬上去看寧霄,而是帶著薑元祈直接殺進了皇家酒館。
薑元祈跟在身後,心潮澎湃,激動得每根汗毛都在叫囂,“殺殺殺……”
在一個包廂門口前,周餘停了下來,門沒關嚴,裡麵傳出來的聲音靡靡不堪。
周餘不喜歡這樣群魔亂舞之地,但是他今天主動來了,殺氣騰騰。
“就寧霄那雜碎,拽什麼呀,老子叫他見不到今天的太陽哈哈哈哈…”
周餘表情冷冽,抬腳暴力踹開門,“嘭”的一聲震響,裡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操特麼誰敢砸老子的場子?”
“誰是寧晨?”周餘本音是青年音那一掛,但此時壓著洶湧怒火,冷冽而沉重,仿若黑雲壓頂,天崩地裂。
約摸百平的包廂裡,大概容納有三十號人,個個衣衫不整,眼神迷亂。
半點也感受不到危機將近。
看到周餘進來,眼神都轉為著貪婪的癡迷,“呦嗬,還是個美男子。”
包廂裡光線不明,但是薑元祈還是一眼看出了那漏著東西出來的寧晨,“是寧晨。”
周餘大長腿邁出,三步並作兩步,又快又穩。
“咻……”有人吹了一個口哨,“花美男,寧副總有福了。”
恰好,周餘走到臭嘴的男人跟前,順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啪”地一聲,清脆又響亮,直接蓋過了包間靡靡之音。
那人也是個虛的,一巴掌直接趴地上去了。
“MD敢打老子。”
周餘眯著眼睛直接又是一腳,直接踩嘴。
看著周餘這一副凶狠的模樣,一眾酒鬼終於清醒了些。
寧晨“嘭”地一下砸下酒杯,“靠,好大的膽子,敢惹小爺頭上來。”
“小爺?”周餘單手一把掐住了寧晨的脖子,“敢在餘爺麵前自稱爺?”
沒下死手,他享受獵物在他掌心裡掙紮的快感。
“餘,餘爺?”寧晨哆嗦了一下,然後終於看清了來人,“周餘!”
“很好,知道我是誰,那麼也不用解釋那麼多了。”
周餘直接掐著人的脖子甩到了牆壁上,“餘爺的人也敢動?你是有幾條命?”
“咳咳…”寧晨扒拉著周餘的手,使勁掙紮,“咳咳……”
寧氏副總出門,肯定也是帶著保鏢的,但也都混在了酒池之中,渾渾噩噩。
如今看自家主子要被掐死,才猛然醒神撲了上來。
薑元祈也衝了上去,沒彆的,但凡今日周餘一根手指頭受了傷,他估計都得用一條手臂來賠。
不隻他,身後跟隨的保鏢也全部出動,包廂裡的混戰一觸即發。
嗷叫聲,桌子凳子掀飛的砰砰聲,很大,不絕於耳。
許多在隔壁玩通宵的也都被驚了過來,但看著裡邊單方麵虐殺的情形,沒一個人敢上去勸架。
酒店負責人也趕來,他們也不敢動,看那陣仗就知道全部不好惹。
周餘沒把人掐死,但揍了個鼻青臉腫,身上地方也沒少挨,彆的不敢說傷成什麼樣,至少遛達著的鳥肯定不保。
見了紅,薑元祈都跟著胯,下一涼,雙腿並攏。
餘爺是真猛啊!
一屋子的酒鬼,沒一個少被揍的,無他,傷寧霄一分,所有跟著嘲笑,慶祝的都得下地獄。
等周餘從酒館出來時,天已經全亮了,身上的白T也不知道沾了誰的血,惡心得要死。
肯定是不能直接去見寧霄了,周餘找了個酒店,洗漱乾淨才去見人。
見喜愛的人,總是得乾淨體麵一點的。
周餘到醫院的時候,常衾就在病房門口等著,“boss剛睡下,這次算是輕微的,沒有嚴重的並發症,但因為流鼻涕和癢…一晚上沒睡……”
周餘點點頭,搓了一把僵硬的小臉,推開病房門。
病房裡靜悄悄的,病床上那張原本就愛繃著的俊臉,此時繃得死死的,看得出來睡著了也不好受。
周餘輕輕地走了過去,看了眼還有大半的藥水,緩緩俯身看人,鼻尖紅紅的,臉上的紅疹子還在,看起來觸目驚心。
很癢的吧?可是沒有半點抓痕。
周餘獎勵性地親了一口額頭,一觸即離。而躺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要抬起頭,尋著熟悉的氣息。
在做運動的時候,寧霄說過周餘身上有股好穩的鬆柏冷香,可是周餘自己聞不到,以為是哄他開心的,如今看來可能是真的。
周餘揚了一下唇角,脫了鞋襪爬上病床,掀開被子躺了下去,避開寧霄打針的手,伸手把人摟在懷裡。
寧霄幾乎一秒停止亂蹭的動作,乖乖地任由著周餘抱著。
周餘看得稀罕,又在唇上親了一口,“乖,我陪你。”
一晚上沒睡,周餘也實在困,但他卻隻是盯著人看。
貓毛過敏可大可小,小了長個紅疹,大了會要人命,寧晨應該慶幸寧霄沒出大事,否則今早上見不到太陽的應該是他。
不過不急,慢慢收拾。
周餘時刻注意著寧霄臉上的小紅疹和呼吸,一邊惱著怎麼還沒消下去,一邊又慶幸呼吸總歸是平緩的,是好現象。
漸漸地,周餘也睡著了。
而此時的屋外,薑元祈還在比手畫腳地講著周餘的豐功偉績,“你是沒看見,臥槽真的颯,那拳腳又凶又準,隻挑死穴,看得我都跟著心驚肉跳…”
“對了,那寧晨的老二,嘖…上次在酒吧那個渣渣的老二就沒救回來,這次估計也不保。”
其實薑元祈已經反複講了好幾次了,但是常衾打斷不了一點,一來薑元祈太興奮,二來他也喜歡聽,要不是boss這邊離不開人,他都想參戰。
什麼狗B玩意兒,屁本事也沒有,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早該收拾了。
中午的時候,寧霄還沒睜開眼就嗅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微微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又或者是不是在做夢。
他記得他睡之前是在阜城的醫院,而周餘則是在永城影視城。路途遙遠,可是兩人真真切切地躺在了一起。
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臉頰邊上,騙不了人。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又眨了一下,確定周餘是真的在他的病床上,眼角眉梢的笑意是止不住的綻放,“怎麼跑過來了。”
寧霄的聲音很輕,沒指望被回複,但周餘的唇卻是湊了上來,親了親,“想你就來了。”
“還癢麼?”周餘在寧霄的臉上又親了親,但又忍不住埋怨,“乾嘛不告訴我?還不接電話。”
“怕你擔心。”寧霄心多少有點虛,因為他更多是怕周餘嫌棄他。
一身的紅疹,他看著都有點不舒服。
周餘又親了親,“我不嫌棄。”
針頭在他們兩人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被拔掉,周餘把寧霄的手帶到心口處,“隻有心疼。”
不可否認,他對寧霄是始於相貌,陷於人品,忠於本心。
他愛寧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愛,聽都聽不得他受一絲傷害的話。
“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我不是金絲雀,我可是…”周餘頓了頓,在寧霄驚喜又期待的眼神下,驀然轉口,“餘爺。”
說著,自己先笑了一下,“高興不?餘爺罩著你。”
“高興。”寧霄湊上去,親吻了一下那不停張張合合的小嘴,“好喜歡。”
“喜歡就親唄,又不是不讓。”
“咳……”
薑元祈提著盒飯走了進來,坐在遠處的沙發上,“那個老寧,下午的簽約你還去嗎?”
“去。”寧霄坐了起來,冷冽攝人的光芒從眼底傾瀉而出。
薑元祈挑了一下眉,看來自家兄弟還不知道寧晨被周餘揍進醫院的事,他嘴角裂了裂,“咳那個…”
話都沒出口,嘴角實在繃不住,直接笑開,“不用你去了,常助已經在路上了。”
常衾是寧霄的特彆助理,一般無人敢擋,但是若是有人不怕死,那就難說。
寧霄還要說什麼,薑元祈在沙發上笑得天崩地裂,“哈哈哈哈…”
寧霄看著周餘,他有病?
周餘把寧霄拉回床上躺著,溫聲說道,“寧晨現在大概或許也在醫院躺著呢,放心,做不了妖。”
寧霄後知後覺“餘爺罩著你”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敢情在來看他之前已經去收拾過寧晨了。
怎麼說?
剛聽到周餘說要罩著他的時候確實是開心的,畢竟他的生活環境都無一不在督促他變強,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他也一直往強大的方向走,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軟肋,他服,他認,畢竟愛意控製不住。
當然也沒想控製。
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有一天一直他的軟肋會幻化成刀,為他披荊斬棘。
“餘餘。”
寧霄感動,可是他不舍得。
他想說下次不許胡鬨,可是又該死的喜歡被人保護的滋味。
“我們可以互為鎧甲,征戰四方。”周餘捧著寧霄的臉,又親了一口,“好不好?”
“好。”
薑元祈深覺自己多餘,但又不能亂跑,因為一會寧霄還掛水,他得看著。
然而,周餘開口,“元祈困了吧?先睡會唄,要是懶得去酒店,外麵不是還有一張陪護床?”
“你帶他來的?”這話問的是薑元祈。
生病一場,寧霄腦子反應慢,這會兒倒是知道冷氣該往哪冒了。
嚇得原本想說“不用睡”的薑元祈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周餘捧著寧霄的腦袋,“彆老是板著臉,醜。”
寧霄:“……”剛誰還說不嫌棄他來著。
第76章愛神被人帶走了
午飯過後,係統貓呈現精彩劇情。
『宿主,昨晚上姚千尋被人帶走了。』
『誰?』
『對方是來自遼城的一個首富,黑白兩道通吃,路子野…財勢跟寧霄相當。』
『不過,年紀挺大了,四十出頭,玩得也花,就姚千尋那挑剔的性子,有得受了。』
『那不是挺好?就祝百年好合吧。』
『宿主,我重點是來頭!對方來頭!』
『怕屁。』
周餘緩了緩,換了一個問題,『那李故呢?』
『古賢霖的父親一心想要古賢霖娶妻生子,從姚千尋開始他就放過狠話,不許男子進門。而古賢霖直接把李故帶回家,好戲少不了。』
『知道吧,李故長得很像他的父親,古賢霖的父親見到李故跟見鬼似的,差點暈厥過去。老刺,激了…』
『這還沒完,古賢霖還強勢說非李故不可,不同意也得同意,因為他是下方…咳……』
周餘:『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就很喜歡跟寧霄…』
周餘頓了頓,問了最關心的問題,『那古賢霖的父親住院了沒?』
『住了呀。李故進古家前後不到五分鐘,一句話沒說,隻是保持著微笑,古家就兵荒馬亂,殺傷力百分之兩百。』
妥了。
論殺人誅心,李故玩得比他都會。
周餘:『我記得古賢霖還沒完全接手家業吧?』
係統貓:『那沒有。半吊子。』
周餘琢磨了一瞬,李故誌在搞垮古家,對生意沒興趣。
周餘吃了一顆寧霄喂到嘴邊的葡萄,“咱家在永城有公司嗎?”
寧霄:“有。”
周餘:“那對古家有意思嗎?”
寧霄:“現在有了。”
隻要周餘想,他什麼都可以搞。
不過,一個人肯定一口吞不下,得拉薑元祈那幾個兄弟一起搞。
周餘也不在乎寧霄怎麼搞,他隻要最終結果,畢竟說好了,他要全方位碾壓姚千尋,而李故要古賢霖的命。
想到這個,周餘又問係統貓,『我的積分呢?漲了些吧?』
係統貓:『漲了百分之三十。』
周餘:『這麼多嗎?』
『宿主演技直接碾壓愛神的呀,他心裡創傷可大了,再加上導演和其他老演員一直對你猛誇,沒直接飆升百分之五十我都覺得少了。』
『而且,你又斬了他一個男人。心態一直處於崩潰邊緣,不過他大概還想著逆風翻盤…』
『又仗著男人嗎?』周餘音色涼涼,『誰挨他爺收拾誰。』
係統貓瑟縮了一下,轉換話題,『宿主,如果一部劇裡,男主沒拿獎,男配卻拿了,加大姚千尋心中創傷拿積分的同時咱出道即巔峰啊。』
周餘:『積分可以拿,但巔什麼峰啊?誌不在此。』
『在哪?』
在寧霄那啊,在哪。
想到這裡,周餘聲音又冷了幾個度,『寧霄的事有頭緒了嗎?』
係統貓:『……』
『彆裝死。』
『隱藏劇情,因為寧霄和李故都算是邊緣人物,不跟主角搭邊的事,就很少提,不過我已經在申請升級,儘量感知到寧霄的事…這次算我大意……』
係統貓聲音越來越弱,然而周餘想到的是另一個問題,『寧霄對你的毛毛不過敏。』
係統貓:『我又不是真貓。』
周餘咬牙切齒,『我是說可以讓寧霄抱著你在外頭晃蕩,讓世人都看看他不怕貓。省得那些雜碎總拿這個來算計…』
係統貓:『哦哦哦這個可以,但是你得先說服寧霄,首先你要怎麼解釋我的存在?』
周餘:『……』
關心則亂。
周餘捏了捏太陽穴。
“怎麼了?累嗎?還是困?”寧霄溫柔的嗓音在耳邊低語,周餘誠實點頭,“還想睡會。”
“那咱們就再睡會。”
睡是不可能真的睡,因為寧霄還有藥水沒掛完,“感覺小紅點沒有昨晚上的紅了,癢嗎?”
“癢。”
“給你呼呼。”
寧霄低笑,“又不是小孩。”
“不是也呼呼。”
寧霄鬥不過,隻能任由著,隻是,越吹越癢,心也癢,他翻身堵住那惹人惱的小嘴,“彆吹了。”
“誒,你彆亂動,該回血了。”
“沒事…”
結結實實親了一頓,周餘眼睛就睜不開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而寧霄卻捧著手機坐在床頭上清理垃圾。
不病不知道,一病一堆螞蚱。
難怪寧晨敢搞他,原來支持的人已經那麼多了。
不過沒關係,一一清理就是了。
周餘似乎睡得不太安穩,在被窩裡動來動去,寧霄揉了一下他的腦袋,人就乖乖的了。
但好景不長,他撫一下周餘安靜一下,下一秒眉頭緊鎖,睡得不安。
寧霄乾脆把手機收了,躺了下去把人摟在懷裡,“乖,怎麼了?”
周餘蹭了蹭,在寧霄懷裡沉睡,寧霄輕笑,原來是沒得抱抱麼。
這麼想著,看著大瓶的藥水都還沒滴多少調一下鬨鐘,也就跟著睡了。
不是除了常衾之外的人不可用,隻是他跟周餘睡覺,不想被彆人瞧見,雖然什麼也不做,但心裡就是不希望被人瞧見。
周餘不耍小計謀,不作妖,不發狠的時候真的很乖,像一隻炸毛的小奶貓收去了利爪,乖乖窩進他懷裡,討要抱抱,叫人稀罕得緊。
而客廳裡的薑元祈睡得也不是很沉,護士進來他也問了大約什麼時候換藥,也調了個鬨鐘。
而常衾此時已經到達戰場,哪怕一天一夜沒怎麼合眼,但是沒影響他發揮。西裝革履溫莎結,精英範十足。
隻是往那一坐通身殺伐果敢之氣就上來了。
這是他跟著寧霄摸爬打滾十來年而沾染上的氣息,沒有人敢輕敵。
再者,隻要是大公司的高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常衾就是寧霄的代言人,以至於很多人看著常衾就跟看見寧霄似的,並不敢怠慢半點。
當然,也是常衾夠出色,畢竟雄鷹的左膀右臂不是常人能夠勝任的。
但一碼歸一碼,該關注寧霄病情的還是得關心的,八九個億的單子可不能打水漂,“寧總身體好些了嗎?”
“承蒙戚總關心,我家boss身體無礙。這不,閒著無聊倒是學會了兩個成語,一個叫將計就計,另一個叫引蛇出洞。”
“如此甚好,想來常助也忙,那就不耽擱時間了。”
想到那些雜碎,常衾眸底劃過一抹狠絕之色,“確實。也感謝戚總諒解。”
“好說,那我們合作愉快。”
合同簽完,常衾與合作方握了個手,便也匆匆趕回。
回到病房的時候,先路過外室,薑元祈眼睛撐開了一條細縫,嘟噥一句“回了”便沉沉睡去,常衾回來便沒他什麼事了。
常衾點了一下頭,換了一雙棉拖,踩著輕緩的腳步向裡屋走,床上兩個腦袋互相依偎,他沒看周餘,隻盯著寧霄臉上的疹子看了看,確認淡了許多,又看了眼藥水,剛換不久,掉頭便走了。
哪想,他還沒出門,寧霄的聲音傳來,“其他事都不急,先睡覺。”
常衾腳步頓住,“好的boss。”
沒有多餘的床,他看了看薑元祈躺著的那張看護床,容得下,除非疊羅漢。
常衾歎息,讓門口的保鏢去找護士要了一張簡易折疊床,將就著。
人不是鐵打的,常衾幾乎也是躺下就睡著,奉命入睡,啥也不慫。
期間,護士又進出一次,給寧霄拔針,常衾看了一眼繼續睡。
然而於護士而言,進入這個病房不止膽子得大,自控能力還得強,不然一個忍不住,隨便撲一個都是要命的。
個個身高腿長,身材好,氣質棒,特彆是那臉,一個賽一個的俊。尤其是屋裡陪床的那個,堪稱妖孽,看一眼都心跳加速。
與此同時,李故提著一個水果籃走進了古彥華的病房。
古彥華一見到他就怒目圓睜,而李故笑得溫柔,“伯父還是壓著點自己的氣焰才好,不然早早飛升…你那兒子可就沒有依靠了呢。”
古彥華坐在病床上,深邃的眸底散發著強大的怒意,“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該您承擔的事情。”
李故輕聲笑著,看起來溫和極了,可天知道他溫和的表麵下藏著怎樣的嗜血風暴。
說著,他摸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畫麵裡的人正做著極限操,看起來痛苦至極。
也愉悅至極。
古彥華心血翻湧,閉上了眼睛,“你給我滾。”
“不愛看啊?裡邊可是有您的寶貝兒子呢,嫌棄嗎?不應該啊?”
李故若有所思,“那我分享出去好了,相信這世間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看到古家大少爺如何被人…”
“你,你閉嘴。”古彥華捂著胸口呼吸不暢,臉色蒼白,看起來痛苦至極。
李故又笑了笑,“彆生氣,氣死了我能把沒有庇護的古賢霖折辱致死。”
古彥華胸膛上下起伏,李故好心給他拿過氧氣罩,仔細給戴上,下一秒突然抓著對方的頭發,往後扣,“哦對了,我兄弟說他對古家的生意挺感興趣的。咦…鄙夷不屑?我兄弟是那個僅憑一己之力就把堰城的天捅了一個窟窿的餘爺哦。”
何止一個窟窿,十幾個涉事的大小家族無一幸免,不是翻天換主大洗牌,就是將要消逝在曆史洪流之中。
古彥華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李故慢悠悠地搖了鈴,醫生火速趕來,一窩蜂地圍著古彥華,推入急救室。
“阿霖,我隻是來道歉,實在不行…我們就結束吧。”
“不關你的事,是我爸太固執,這事我會慢慢跟他說的。”
“嗯。”
第77章要什麼崽啊?他隻要寧小霄
周餘一醒來就聽到係統貓說,『古賢霖父親住ICU了。』
周餘挑眉,『這麼脆弱?』
係統貓emm…
『他做古賢霖的時候錄了視頻,強迫古彥華著看,然後還說您對古家感興趣。』
周餘:『……』
後麵一句周餘已經聽不清了,滿腦子都是:
瘋子!
真特麼瘋狂!
……幸好是友軍。
周餘緩了一會,『對了,姚千尋不是還有兩個男人?資料給一下,一起收拾了。』
挨個消滅不麻煩,但姚千尋太能招惹男人了,收都收拾不完,還不如乾脆一起做掉。一來把姚千尋心態搞崩,二來讓天下男人都看看,招惹姚千尋都得死。
係統貓:『怎麼收拾?』
周餘語調懶洋洋,『咱愛神不是被老男人抓去了嘛,大好表現的機會,錯過可惜哦。』
emm…
該不該說人家姚千尋還指望著老男人給他逆風翻盤呢,並不希望起內鬥。
這麼一想,愛神還挺忍辱負重的。
『你同情他麼?』周餘涼涼的聲音傳來。
係統貓一秒醒神,『絕對不,這就給您傳資料。』
冷霆?
方燁?
很巧,剛好都在遼城,一個是實力同樣雄厚的集團掌舵人,一個是嗯…律師?
『這個方燁是真愛麼?竟然隻是律師?確定背後沒有家族勢力?』
『沒有的,但是能做律師的嘴都很厲害。』
係統貓發誓,他指的絕對是口才,嘴皮子,但到了周餘這裡,就偏了,『原來是技術不錯。』
係統貓:『……』
周餘琢磨一下,『分彆都給他們發兩個字——救我。』
係統貓:『人家求救都是洋洋灑灑,聲淚俱下。』
『夠了,字少才顯倉促,險情危急。他們會馬上行動的。』
想利用老男人動他?先應付你的情人先吧。
『宿主,有麼有可能三家一起對付你?』
周餘懶洋洋地在寧霄懷裡伸了個懶腰,『你覺得爺會怕?』
呃…
這倒是。
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周餘一動,寧霄也醒了,眼睛都沒睜開,彼此互相找尋,熱烈親吻。
親不夠。
做不夠。
彼此都想骨血相融,永不分離。
睜眼已經是晚上。
屋外傳來細微的聲音,是薑元祈在低聲說話,“你等他們做什麼?他們互相抱著就能飽,咱倆光棍一頓不吃得餓死。”
常衾:“……”
話糙理不糙。
薑元祈:“哎呀,接著筷子,趕緊的。”
周餘和寧霄對視一眼,笑意連連。轉瞬又變成濃濃的愛意,仿佛會拉絲,引得兩人又互啄了一下,起身下床。
洗漱台前,周餘捧著寧霄的臉看了又看,“消了很多,也沒抓花,獎勵一個。”
寧霄眼底都是笑意,配合低頭。
一個不防,周餘撩起了寧霄的衣擺,鑽了進去,“檢查檢查。”
衣服下罩著一顆小腦袋,圓鼓鼓的,寧霄腦子裡忽然蹦出來一句,懷胎十月不過如此。
這麼想著,寧霄低笑了一聲。
但下一秒,又有點小遺憾,他和周餘不可能有崽。
技術發達是沒錯,但不是他們兩人的結晶,總是不完美的。
到底在醫院,周餘也沒有亂來,隻是確認真的恢複得不錯,就幫人把衣服整理好了。
看著寧霄眼神有點提不起勁,啄了一口,“怎麼了?”
寧霄抱起周餘放在洗漱台上,認認真真地問著,“你想要崽崽嗎?”
“你想啊?”周餘腦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一秒又凶又狠,“我弄死你。”
寧霄趴在周餘的肩頭,喉間發出低笑,“我不想。隻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也不想。你看我性子也不是有耐心的人,就算我倆能弄出個結晶,我都怕被我折騰死。”
寧霄笑不可抑,“那就不生。”
周餘跳了下來,牽著寧霄的手,“那去吃飯。”
要什麼崽啊,他隻要寧小霄。
“嗯。”
中午吃剩的飯菜,早就不知道誰收走了,小桌子整潔明亮,兩人就這麼挨桌在一起,默默地吃,時不時用腳懟一下對方,跟小學雞鬨著玩兒似的。
吃得差不多飽的時候,薑元祈進來了,“嘿你看,我就說不用等他們吧,吃都沒喊我們。”
常衾後腳跟了進來,“餘爺,boss。”
周餘緩緩抬頭,他記得以前常衾給他的稱呼是餘少爺?
被薑元祈帶的?
常衾被看得莫名,但確實沒有凶意,摸摸下巴,應該沒殘留有米粒吧?多尷尬?
寧霄指了指邊上的沙發,“坐。”
寧霄心情好,樂得請人入座。
薑元祈誇張地嚷嚷,“破天荒頭一回啊喂!”
寧霄也不接他的話,轉而對常衾道:“永城的古家,你查一下,咱們活動活動筋骨去。”
都不用問薑元祈,這人哪裡有熱鬨往哪裡鑽,堰城亂成那樣他沒少添磚加瓦。
“帶我玩啊餘爺。”隻要跟著周餘混,薑元祈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不行,彆說隻是一天一夜不合眼,叫他三天三夜不睡都行。
周餘想著還有兩家來頭大的,於是就來了一句,“就怕你心臟負荷不住。”
財勢雄厚不可怕,就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那一位,黑手多。
“餘爺不了解我了吧,不刺激的我還沒興趣呢。”
周餘笑了一下,笑聲清脆悅耳,又夾著點嗜血之意,“彆後悔。”
“後悔是孫子。”薑元祈翹著二郎腿,整個兒混不吝。
常衾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機下達指令。
薑元祈倒是後悔沒帶助理,這不,還沒拽兩分鐘,也得乖乖捧著手機工作。
而寧霄則在兄弟群裡,拉人頭,有一個算一個,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化解古家。
古家在永城原本也隻是中等家族,隻是在十多年前用了些陰暗手段吞並了李氏家族,才壯大起來的。
內部亂得跟個大雜燴似的,收拾也簡單。
再加上古彥華住院,古賢霖挑不起大梁,李氏殘留元老瞅準時機,揭竿而起。
不能算是幫老東家報仇,隻能說趁亂打劫,都想分一杯羹。
化解隻是時間問題。
一整個白天幾乎都在睡,精力充沛得很。
周餘從常衾那裡得知寧晨就住在本棟,當即就樂了。
簡直就是送上門的樂趣,不逗逗說不過去。
周餘興味濃,寧霄沒有不陪著的道理,“走。”
“走。”回答的是薑元祈,他眼裡跳躍著的火光,比周餘盛百倍。
常衾跟在三人身後。
他就覺得,薑元祈碰上周餘,星火燎原,天翻地覆。
而他家boss,隻能算個收拾後尾工作的。
哦不對,他才是那個收拾後尾工作的。
寧晨病房外也有保鏢守著,但看到寧霄,連攔都不敢攔,說到底寧霄才是寧家的主。
是他們時運不濟,沒能跟著正主打天下。
“寧總。”
都不需要寧霄開口,他們已經自覺把病房門推開,“寧總,餘爺裡邊請。”
周餘給了個表揚,“有眼力見兒。”不像昨晚上那幾個,為虎作倀。
周餘是挑痛處下手沒錯,但是沒挑要害,所以寧晨隻是看起來被揍得狠了點,但命還在。
這不,雖然包成了木乃伊,但眼睛還是能睜開的。
就是邊上的監測儀器跳得有點…怎麼說,混亂?
周餘站在寧霄的身旁,好聲安慰人,“彆激動,一會嘎了咱有口也說不清是不?”
結果,那數據圖跟瘋了似的啪啪亂跳。
薑元祈抿著唇,繃不住的笑意不斷泄露,可他不敢笑,萬一把人笑嘎了,不好玩兒。
寧霄和常衾倒是臉色無常,於他們而言寧晨跟死人沒區彆了,之所以能過來探望,不過是周餘無聊,陪著走動。
周餘好心走上前,替寧晨把白色被子往上拉,蓋過頭頂,省得他看見寧霄跟看見鬼似的,亂激動。
“人活一世總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但是有些人偏偏沒有,非要蹦躂,那就隻能怪自己命薄了。”
眼看著心電圖要成一條直線,周餘撇撇嘴,“都說不要激動了,不聽話。”
“走吧,一會真嘎了就晦氣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周餘不忘交代,“喊一下醫生過來,咱寧副總身體不好,最好給安排一個加護病房。”
“好的餘爺。”
周餘覺得沒勁,氣餒得很,明明他才說兩句。
倒不是怕把寧晨弄死不好收場,而是他要寧晨不生不死地活著,會不會懺悔不重要,重要的是痛苦就夠了。
寧霄抬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辛苦了。”
周餘炸起的毛一下被薅順,“還行。”
寧霄醒來,並且無大礙,薑元祈也不守著了,勾搭著常衾的肩頭,把人帶去醫院附近的酒店。
“喝兩杯,慶祝慶祝去。”
雖是這麼說,但周餘就是覺得他們是在給他製造機會。
歪心思一動,怎麼都壓製不住。
回了病房,把門一關,那危險勁就來了。
“我還是病號。”寧霄捂著衣服躲開。
“知道,這不是有些地方沒檢查到位嘛?看看有沒有沾染上陌生的氣息。”
周餘一臉邪笑,那想做壞事,要做壞事的表情不言於表。
寧霄圍著小桌子轉,“你彆動,過兩天再給你檢查。”
“過兩天氣味都消了,還檢查什麼?難不成你心虛?”
“瞎說。”
“那你就說給不給檢查吧。”
寧霄眼睛一閉,不動了。
周餘“嘿嘿”地笑了一聲,“霄哥你倒是堅持堅持嘛,都不好玩。”
寧霄閉著眼睛,心說:命都要給你玩沒了,還怎麼玩?
“霄哥你有沒有做醫生的朋友?”
“沒有,怎麼了?”
“哦沒事,就想問問你這種情況可不可以做。”
寧霄:“……”你當我死了吧。
“算了,我忍一忍,萬一…”
然而寧霄卻是忍無可忍了,把人拽進了懷裡,堵住那張“叭叭”的,讓人額頭青筋直跳的小嘴。
然而,根本堵不住。
“霄哥,你比我還急。”
寧霄:“……”
寧霄又想抹臉了。
彆說話了。
祖宗。
求你。
第78章餘爺每天都在逼瘋寧總的路上
晚上沒鬨太晚,周餘早上也沒怎麼起得來,寧霄是既當爹又當媽地給伺候著換衣服,洗漱好才出門的。
就算是出門,也是抱在手裡的。
這院住得都不知道誰伺候誰了。
“老寧,你也不知道節製著點。”
“滾。”寧霄罵完人,又忍不住來一句,“等你有家室了,你就懂了。”
薑元祈:“…滾你大爺的。”
薑元祈原本是打算跟著周餘坐一輛車走的,畢竟熱鬨。
但看著這兩人的黏糊勁,就懶得去吃那狗屁狗糧了。
有人抱著,周餘幾乎是從阜城睡到永城的,差不多到的時候,才磨著寧霄討要親親。
寧霄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順從,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早晚有一天死在周餘身上的準備了。
黑色邁巴赫停在劇組外邊的時候,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也剛好到達。
兩輛車並排停靠。
『宿主,車上是愛神。』
『那可不巧了嘛。』
周餘跨坐在寧霄的腿上,一手勾著寧霄的脖子熱吻,一手放下車窗。
恰時,姚千尋好巧不巧就在兩車中間下來的。
他福至心靈,一下看進邁巴赫車廂內,看清邁巴赫裡的兩人時,那清冷俊逸的臉一秒扭曲。
周餘!
周餘放開寧霄,笑意盎然地抬眸望去,“嗨哥夫,好巧。”
姚千尋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咬死周餘,“彆亂叫。”
周肆那個沒用的廢物,三分鐘就算了,被人家鬥得公司都要保不住,更彆提保他了。
“夫哥這麼快拋棄我哥?”周餘精致的小臉疑惑,然後又一副為自己哥哥打抱不平的樣子,勸誡著,“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這樣用完就扔可不是好習慣。”
“周餘你閉嘴。”
“生什麼氣,我哥是你自己選的,又沒人逼你。”
周餘說著,又在寧霄唇上啄了響亮的一口,“回酒店等我哦,咱們晚上繼續,十八般武藝樣樣上。”
姚千尋:“……”
姚千尋刷地一下看向寧霄,他總覺得寧霄不會縱著周餘羞辱他,至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就不該。
然而,寧霄卻是餘光都沒給他一個,也知道周餘的小心思,主動一手箍著周宇的腰,一手捧著小腦袋,主動親吻著,“等你。”
姚千尋漂亮的藍眸裡火光四濺,攥著拳頭大步離開。
周餘!
周餘!!
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走著瞧!
寧霄放開人,捏了一下周餘的臉上的小肉肉,“真棒。”
是會氣人的。
拿捏人心十分準。
周餘拍開他的手,小臉有點生氣,“說了不要捏我的臉,會變醜。”
要不是為了氣姚千尋,他才不要像隻孔雀似的四處開屏。
相處越深,寧霄也能從周餘的小表情裡品出意思來了,“那也比某俗人好看千百倍,我最喜愛了。”
言外之意,姚千尋吃不上你一根頭發絲。
周餘一愣,趴在寧霄肩頭樂得找不到北,“霄哥你好會說話啊,我好喜歡。”
“當然,這個不會說話的…更喜歡。”周餘說著,還扭了一下。
寧霄:“……”
寧霄把人抱遠了點,坐在膝蓋上,聲音都啞了,“你先去工作。”
“那行,你實在忍不住的話…”
寧霄一把捂住他的嘴,拉開車門,把人放了出去,“再見。”
寧霄的動作很快,周餘都站到地麵上了才反應過來,他是被拋棄了,“寧霄你拔罐無情負心漢。”
“負不了一點,我先回酒店洗冷水澡。”說著,車門快速拉上,就連車窗也關了,隻留下一句,“等你收工再來接你。”
周餘:“……”
車子都揚長而去了,周餘都還在呆滯中。
但隨即一抹笑意從眼底劃過,小樣兒,叫你以前眼瞎,覺得姚千尋好。
阮軼儘職儘責站在邊上,“周老師,今天有三場戲,有一場夜戲。”
“嗯,問題不大。”
周餘走了幾步,李故迎了上來,溫聲道,“周老師,我這邊殺青了。”
李故原本拿的就是小角色劇本,但因為周餘一句“他的故事線不夠飽滿,帶動劇情差點意思”,導演跟編劇就給加了些,不然早收拾包袱走人了。
“恭喜。”周餘頓了頓,“特地等我的?”
說實話,就李故一副無害的樣子,要不是有係統貓給他播報,他都不知道這人瘋起來,連自己都桶。
李故點頭,“嗯。古家的事,謝謝你。”
“謝啥呀,隻要能讓姚千尋不爽事我都乾,咱們各取所需。”周餘笑了一下,“再者就算沒有我,你自己也可以。”
李故點頭又搖頭,“很難走。”
古賢霖也不是一點經商天賦都沒有,等他重整旗鼓,反應過來收拾的第一個人肯定是自己。
但是如果有周餘插手,他隻有節節敗退的份,沒空找到他頭上來。
但是古賢霖不找他,那並不等同於他不找回去。
戲還沒散場。
“那麼我先去找古賢霖了,周老師再見。”
“再見。”
『宿主,姚千尋那個老男人原本是過來出差的,但現在也為愛神回留下了。』
周餘:『剛剛車上好像沒有他?』
『沒有,人家饞的是愛神的身子,沒有感情。』
周餘:『那姚千尋哪來的底氣想通過老男人的手收拾爺的?』
係統貓:『這…床上交易吧。』
『說到底,愛神其實也沒有心,也是各取所需,隻不過是仗著自身條件好一點,這挑那挑的,其實最臟的就是他自己了,偏還以仙人之姿自居,這不是侮辱仙人嘛?』
周餘:『總結到位,給你加小魚乾。』
係統貓:『……』他又不需要吃。
『對了,冷霆和方燁往這邊趕了,但是都還沒聯係上姚千尋。』
周餘忽而輕笑出聲,『有的玩了。』
周餘拍戲跟過家家似的,毫無挑戰性,臨上陣前,過一遍台詞,磨一下當下人物心理變化,換上衣服就直接上了。
彆人刻苦鑽研的時候,他在想寧霄,彆人拍戲七八條不過的時候,他在想怎麼才能把寧霄逼瘋。
把人逼成狂暴的野獸,半點自控能力也沒有,那是他最爽快的時候。
正想得出神,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傳來,“周老師請假兩天,可是遇見什麼事了嗎?”
周餘撩了一下眼皮,是飾演反派男二的藍錚,同樣演壞人,但兩人在劇組裡沒有什麼交集。
更談不上聊天。
這一副熟稔的姿態也不知道誰給的底氣。
『宿主這搭訕的台詞熟悉,就您在聲色廢掉的那個,就是這樣的…毫無新意。』
周餘看了眼周圍,哦…阮軼剛跟他說接水去了,難怪能懟到他麵前找死。
“有啊。”周餘低頭扣著指甲蓋,漫不經心地道,“蒼蠅太多,收拾不過來了。”
藍錚表情一僵,“周老師說笑了。”
識趣的都該走了,但人偏偏留下來,再心慈手軟就對不起自己這一份惡心了。
“沒有哦。”周餘側頭看人,“啊對了,你不是在追男主嗎?怎麼有空來我這?”
藍錚:“……”
他能說兩個他都想追嗎?隻是阮軼那個助理每次都攔著,今天他好不容易找到時機。
他自認條件不差,若是都能來一遭露水情緣,人生無憾。
“周老師說笑了,不過同事間友好交流,切磋演技而已。”
周餘:“哦是嘛?原本想男主恰好空窗期,你有機會呢。”
『宿主您可真能掰。』
『又沒叫他來惹我,都妨礙我想寧霄了。』
係統貓:『……』就不該多嘴。
『我剛想了兩個新招式,晚上回去試。』
係統貓:『……』句句不離那檔子的事。
藍錚:“真的?周老師你怎麼知道的?”
周餘姿態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聲音懶洋洋,“一看就沒查資料,我跟他都是堰城的啊。姚老師最喜歡紅玫瑰了,你捧著鮮花堵在他下班路上,他肯定能給你三分臉色。”
“那我去準備。”
係統貓:『愛神啥時候最喜歡紅玫瑰了?劇情沒有,也沒有人給他送過。』
『這就是愛神的悲哀之處了。』
想睡他的人確實能排到海外,送的禮物也能堆成山,但是沒有人是在床下送的。
全是床上交易。
看他因為羅負一場求婚禮就能對人下死手就可以推測出,姚千尋是稀罕那些小驚喜的。
但是卻又傲得找死,從不主動開口。
係統貓emm…
要是沒有預測錯的話,方燁和冷霆會同時到達劇組,而老男人也會來接下班。
再加上一個捧花表白的藍錚…
它已經預測到大型修羅場了。
『話說,我好像也沒給我家霄哥買過花呢,一會得訂一束讓人送來。』
係統貓:『……』回頭就申請談戀愛去!
藍錚剛走,阮軼也回來了,“抱歉周老師,讓蒼蠅打攪您清淨了。”
周餘擺擺手,“沒事,不必那麼小心翼翼。”
都是送上門來的樂子,可不能全擋門外了,不然得無趣死。
周餘接過水杯,抿了一口,“阮助溫水泡茶的功夫不錯,有出處?”
阮軼:“以前跟一個老師學的。”
看人沒有多說的意思,周餘也不接著問了,他還有最後一場夜戲,拍完就可以回去找寧霄親親。
哦也不對,拍完有好戲看。
帶著寧霄一起看。
第79章怎麼那麼能呢,也不怕火燒身
今晚的戲是後期老皇帝快要嗝屁時的戲,姚千尋飾演的三皇子掌控大局,殺上國師府的名場麵。
國師府被層層重兵把守,一隻活物都出不去的狀態。
而國師戚玉卻悠閒地在月下涼亭中飲茶,“來了。”
語氣平平,無波無瀾。
三皇子銀甲在身,冷月下越發的冷厲駭人,“國師早知我來?”
戚玉撩起衣袖給對方斟了一杯茶,“比預期晚小半個月。”
語氣輕緩,卻透著輕蔑。
也有看淡生死的漠然,“你看這池下魚,院中花,精美漂亮,不過滄海一粟,曇花一現。”
“曇花一現也有它的價值,而你將萬物玩弄於鼓掌,便是天理難容。”
“哈哈哈哈…”戚玉忽而仰頭大笑,“好一句天理難容,我玉家上下百八十口人被你如同螞蟻那樣碾死的時候,可有覺得你天理難容?”
“你…玉家?”
“沒錯,玉家。”戚玉悲戚一笑,“當年你在你狗皇帝麵前不過誇一句玉家軍可真強大,轉瞬間我玉家滿門被人滅門,殿下可還記得?”
“也彆說什麼童言無忌,勾心鬥角之地長出來的種,沒一個善茬。”
戚玉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一把卡在震驚不已的三皇子的肩頭上,“教你一招,敵人始終是敵人,任何一句話都是坑。”
戚玉也不多說,手腕一轉,劍刃便劃破了三皇子的皮膚。但終究棋差一著,一道冷箭飛速疾馳,命中戚玉心臟。
而三皇子也一掌把他拍開。
戚玉身形向後倒去。
導演又在激動:“卡卡卡…”
後麵嘴裡補個番茄醬,這條也就過了。
與姚千尋一同下的戲,但為了看戲,周餘特地先上車等著了。
他捧著寧霄的臉,“吧唧”就一口,興致盎然,“給你看出戲。”
說著,在車裡張望了一下,“啊對了,元祈呢?忘記喊他了,一會又該說我不帶他玩了。”
寧霄揉了一下周餘的腦袋,“沒事,不給他說就可以了。”
“也對。”
果然,姚千尋一出門,藍錚就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懟上前了。
『宿主,他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誒。』
『不都說遇見愛神,全部降智?要什麼腦子,要人回去解決需求才是正經。』
係統貓又不說話了。
他就覺得自從周餘拿下寧霄後,腦子裡的廢料隻多不少。
“哇哦…”
一圈的工作人員在起哄。
導演看得腦仁疼。
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主跟反派男二看對眼了?女主呢?
導演滿場找女主,女主正星星眼,“接受啊尋尋。”
導演:“……”
狗屁東西!
姚千尋臉色有點僵硬,藍錚外形條件是符合的,但凡換個時間他都會答應。
但是今天有人等著他了,而他顯然已經沒有掌控權。
眾人看姚千尋也沒有拒絕的意思,有人起哄把藍錚推了一把,兩人隔著花抱在了一起。
恰時,從一輛勞斯萊斯緩緩駕駛過來,車上走下一中年男人。
男人保養得不錯,身子骨雄壯,沒有大肚腩,倒是與周餘想象中的有所差彆。
黑色西裝熨燙得沒有一絲折痕,戴著一副超大墨鏡,看不出神色,但那一身的鐵血殺伐,饒是周餘看得心尖都要發顫。
激動的。
任賢。
寧霄看著那個人的臉若有所思,他又捏了捏懷裡人的臉,似乎有些事該查一查的。
周餘趴在車窗上看戲看得入迷,沒注意自己的臉被人蹂,躪。
姚千尋看見任賢過來,一把推開藍錚,“抱歉,我們不合適。”
藍錚沒注意到身後來人,一個錯步攔在姚千尋跟前,“不可能,你明明就動心了。”
其實他想說的是動情,雖然隔著花,但他能感知到姚千尋的腰因為他的觸碰而輕顫,並且沒有推開他。
“胡說八道。”姚千尋再次推開人,但怎麼也推不動了,“你給我讓開。”
姚千尋心裡急得想罵人,任賢雖然老了點,但不是他能拿捏的。
既然逃不掉,那哄得好了,總會為他對付周餘的。
這是收拾周餘最好,最快的方式。
影視劇組從不缺豪車,每天來往無數,都是接送演員的。
是什麼關係,大家都默契不提,笑笑也就過了,畢竟在沒有實力抗衡之前,多說一句都得死。
而眼下,吃瓜吧。
“霄~”哥
周餘要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小奶膘被人撮在指尖,一把拍開,凶巴巴地瞪著人,“再捏我臉我咬死你。”
寧霄的車來得早,停在一個角落,黑暗裡,無人注意。
但不妨礙他們聽戲,看戲。
他笑了一聲,抬手去給人揉著,“這麼凶啊。”
周餘又給他拍開,指著那老男人,“慶幸不?不然你就跟那老男人共用一個水杯了。”
這比喻…
不能說不恰當,但挺讓人生理不適的。
寧霄:“……”
係統貓:『…所以這是您拉寧霄看戲的原因?』
周餘沒回係統貓,他現在生氣,寧霄又捏他的臉。
駕駛座上的常衾就覺得,他不該在車上。
寧霄把人抱過來,摁進懷裡,“慶幸。”又親了親那不饒人的小嘴,“隻你一個,我萬分榮幸。”
他甚至都不敢說:隻我一個,萬分榮幸。
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會死。
周餘哼哼唧唧沒說話。
“還挺熱鬨。”任賢幾步走上前,好奇開口,“小兄弟這是在表白?”
恰時,又有兩輛豪車駕駛而來,與勞斯萊斯並排停靠,路都給堵死了。
車上同時走下來兩個年輕男人,同樣西裝革履,區彆是一人氣勢冷沉,一人…嗯怎麼說,看著挺溫潤的。
但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周餘小嘴輕啟,做總結,“斯文敗類。”
“說實話,要是真跟人家單打獨鬥拚嘴皮子,霄哥你拚不過。”
這事過不去了是吧!
寧霄單手捏了捏鼻梁骨,把人摁懷裡親,“感謝餘爺救小的於水火,無以為報,永生永世以身相許,當牛做馬。”
寧霄語氣誠懇,不敢怠慢半分。
周餘聽著滿意了些,“你自己說的。”
寧霄點頭:“我自己說的。”
藍錚不知道來人身份,但看著氣勢磅礴,沒敢怠慢,“是的。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就覺得你還是嫩了些,隻要有錢,不需要那些個東西。”任賢說著,看向姚千尋,“過來。”
語氣平平,但卻有著讓人無法拒絕之勢。
周餘聽得直拍寧霄的大腿,“好會說啊這人。”
『宿主,愛神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寧霄對那些不相乾的沒興趣,但是周餘喜歡他就陪著,抓著拍來拍去的小爪子親了親,神色愉悅。
姚千尋才走到任賢的身邊,正往人懷裡靠,兩道聲音同時傳來,“尋尋。”
剛剛任賢的話他們是聽到了的,現在更是確認姚千尋有難了。
姚千尋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但腰被任賢扣著,離開不了半點。
藍錚已經傻眼了,不是說姚千尋空窗期?
這麼些個大佬是怎麼回事?
看客們很是激動,果然得長得好啊,這不,下個班一堆又錢有勢的男人搶著接。
雖然是修羅場,但是咋說,有那麼多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說出去都流弊。
寧霄把玩著周餘的指尖,怎麼那麼能呢,什麼鬼畜都能請得來。
也不怕火燒身。
寧霄歎息,開始算計著安然離開永城的可能性有多大。
“常衾,吩咐下去。”
常衾:“好的boss。”
周餘仰頭親了親寧霄的下巴,“放心好了,他們沒空理我們。”
“防患於未然。”寧霄下巴被親得有些癢,乾脆對嘴親。
讓他親個夠。
這時方燁和冷霆也入了局,“尋尋,過來。”
感覺到方燁和冷霆的愛意,姚千尋眼眶都紅了些,這麼些日子,他受夠了。
任賢側頭,“怎麼?老金,主來了?”
任賢講話真的一點都不客氣。
他沒當姚千尋是情人,更不是愛人,隻是閒來無聊的一個玩物。
“老東西,你給我把話放乾淨點。”冷霆眯著眼睛,冷氣嗖嗖往外放。
方燁看著姚千尋,眼神溫柔得出水來,“尋尋過來。”
放在以前,姚千尋有底氣叫他們不要吵,但是現在任賢不是任他拿捏的人,手段極其狠辣,他不敢輕易得罪。
“你們怎麼來了?”姚千尋沒有過去,語氣輕柔地問著。
不是你求救的?
冷霆先是一皺眉,再看著姚千尋被人牽製就又懂了,“想過來看看你。”
“過來尋尋。”冷霆打開雙手,一副要擁抱的姿態。
任賢“嗬”了一聲,放開了姚千尋,“瞧著清清冷冷的一個人,沒想到…嘖……”
『臥槽宿主,他這沒說完的話,好耐人尋味。』
周餘皺眉:『我怎麼有股同根同源的錯覺?』
係統貓:『誒不對,老男人怎麼有退出戰場的感覺?不是該打起來嗎?』
周餘:『我倒覺得即使任賢放開手,姚千尋也不敢過去。』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跟在任賢身邊,冷霆和方燁我會對他怎麼樣。
但是如果跟著方燁和冷霆走,很難保證任賢不會對他怎麼樣。
姚千尋精著呢。
果然,姚千尋開口,“阿霆,你們先去酒店休息,我晚些時候過去看你們。”
冷霆周身散發的冷意更甚了,他越發的肯定姚千尋有什麼把柄落在任賢的手裡。
那麼齷齪的一個人,想給人下黑手很容易。
“尋尋不必怕他。”他大步上前,想要拽走姚千尋,卻被任賢的保鏢給攔住。
第80章我當然不是阿故,我叫李元白
氣氛劍拔弩張,吃瓜群眾已經退出回了劇組裡,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豎著耳朵聽戲。
隻有周餘坐在寧霄的腿上越看越興奮,“快打起來!”
寧霄揉著他的腦袋,神色無奈。當然,也真萬分慶幸自己得了那麼一個絕世大寶貝。對他一心一意不說,還能與他互為鎧甲。
彆說萬金不換,就算給他一整個世界他都不換。
寧霄抱起周餘,調整了姿勢,使得兩人挨的更親密一些。
而此時的戰場內。
既然是來救人,那麼冷霆也是有萬全的準備的,保鏢什麼的自然也不缺。
然而,就在在他的保鏢上前的那一刹那,被賓利和保時捷堵住的後方來了一輛火紅色敞篷豪車。
車上走下來一個身姿曼妙,烈焰紅唇的絕色美人。
『宿主來了個意外驚喜!』
『哦?』
『30秒內到達戰場。』
然而人未到聲先至,“呦,還挺熱鬨的!”
冷霆幾乎是一秒回頭,然後冷著臉看上方燁,害我?
後者聳肩,我沒有。
周餘一聽這聲音,興奮得直拍車窗,“禦姐音誒!”
寧霄眯了眯眼,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怎麼?餘爺喜歡啊?”
正興奮中的周餘,半點也感受不到危險,頻頻點頭,“喜歡呀,太殺人了這聲音!”
“是嗎?”寧霄抱著周餘的手漸漸往下移,停在某個危險的區域,捏了捏,“那是喜歡我這一種還是…”
“啊?”
周餘懵逼,反應過來反手扣著寧霄的腦袋,親了一口,又扭了扭屁屁,貼著柱子,“當然是最喜歡你的…”
“我隻是喜歡聲音,聲控你知道吧,就類似於喜歡玩具的一種。”
“當然了,我霄哥的低喘聲在做的時候肯定最銷魂。”
常衾時常覺得自己該下車。
寧霄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但暫時放過了人,不然這祖宗看不到熱鬨肯定得跟他秋後算賬。
而他的賬,晚點回去算也行。
這時一個披著一頭冷栗色大波浪,裹著一身黑色緊身連衣裙的絕世大美人,姿態搖曳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周餘:“哇曬大美人誒!”
寧霄眼睛又眯了眯,第一次覺得懷裡的祖宗欠收拾。
大美人慢悠悠地輕手推開數十個體型高大的保鏢,走到冷霆麵前,當著眾人的麵,紅豔豔的指甲撫著冷霆的胸肌,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山旮旯的,讓人好找。”
“你怎麼來了?”冷霆握著人的肩膀往後推了一下,表情似乎有點不耐但又隱忍不發。
“看戲呀,聽說這裡有人唱戲呢。”
大美人說著一個轉身,兩步走到任賢跟前,嗲著聲音開口,“任總好久不見呢,越來越豐神俊朗呢。”
“許久不見,覃小姐。”任賢微微一笑,後退一小步。
姚千尋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但他能猜到這女人跟冷霆有點什麼關係。
『宿主,愛神似乎完全沒感受到危險來臨呐?』
『危什麼險?誰看到這麼個絕世大美人不犯迷糊?』
『那您呢宿主?』
『欣賞可以,但我隻要寧小霄。』
『……』
大美人伸出紅豔豔的柔荑,“好一個清冷美人呀,你好呀姚大明星。”
姚千尋皺眉,他能感覺到這人是在諷刺他,但礙於場合還是伸出了手,“你好。”
就在這時,大美人漂亮的杏眸眨了一下,諷刺的笑容從眼底傾瀉而出。
她沒有我握姚千尋的手,而是快速抬起,“啪啪”兩下甩在姚千尋那張清冷出塵的臉上。
聲音大的好似能撕裂空間。
一邊一個,對稱至極。
“刺!激!”
周餘在車上為她搖旗呐喊,“再來兩個!”
寧霄箍著人的腰,生怕他一個激動就衝到戰場上去煽風點火。
姚千尋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比那疼的是心底的屈辱,他眼眸控訴地看向冷霆,你到底給我帶來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冷霆似乎反應過來,一秒上前,一把拽回大美人,“你做什麼?怎麼可以亂打人?”
大美人甩了一下自己的手,氣質一秒變得冷冽,“我打的是人嗎?分明是狐狸精!”
“你…”
方燁終於找到機會接近姚千尋,心疼的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尋尋,對不起讓你受罪了。”
說著反手也要揍大美人,卻被冷霆一把抓住了手腕,“做什麼?嫌不夠亂嗎?”
“你護著她?你沒看到尋尋你的臉都腫了嗎?”方燁平光鏡的眼底也泛著駭人的冷意,
冷霆心煩氣躁,“回去再說。”
大美人可不願意跟他回去再說,她戳著自己的心窩子,怒問姚千尋,“那我的心受傷了該誰來撫平?”
“兩巴掌而已,當初勾搭我男人的時候我以為就該做好準備了的。”
冷霆拽著大美人的手,“注意你的措辭。”
大美人仰著腦袋強勢懟回去,“不對嗎?你先跟我訂的婚他才爬上你的床,難道不是臭不要臉的插足者嗎?”
躲起來的吃瓜群眾:勁爆啊!
周餘趴在窗邊,喟歎,『明明愛神的這些情敵們個個都很牛x的呀,怎麼原著中個個都一敗塗地呢?』
係統貓:『這就是主角光環呀,他要你死你喝口水也得死。』
周餘:『你才要死。』
係統貓無語了片刻,『我這是比喻。』
姚千尋的臉火速腫了起來,兩個巴掌印特彆的鮮明,任賢沒有興趣對著這一張醜不拉嘰的臉做,“你們年輕人玩,老家夥就不奉陪了。”
『宿主他這句話好絕呀,乍一聽是自嘲,結果嘲的是冷霆和方燁。』
年輕又怎麼樣?還不是個老家夥共用一個玩物。
周餘的重點是,『我搭起來的舞台,沒給演下去?』
周餘一不留神,把話蹦了出來,寧霄揉了一下他的腦袋,“戲已經很精彩了。”
“不夠,我要讓他們內鬥,內部瓦解,不管是精神還是權勢,我通通要他們一戰即敗。”
常衾在前麵也聽到了周餘的話,他把剛查到的資料簡單的說了一下,“餘爺,這位…女士名覃婉,是冷霆的聯姻對象。”
吼…差點跟餘爺一起喊大美人了。
“家世僅次於冷家,冷家目前雖然說是冷霆當家作主,但家裡有一個同父異母的胞弟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就想利用聯姻的方式鞏固自己的地位。”
“兩人定親之前,冷霆並不認識姚千尋,也打定主意跟覃婉好好過日子…”
周餘歎息,“又是一個遇見愛神降智的唄。”
“愛神?”寧霄對周餘嘴裡的新詞感到新鮮。
“就博愛而偉大的神經質。”周餘瞎扯的話張嘴就來。
“噗嗤…”寧霄沒忍住笑了出聲,“你啊。”
也就在這時候,原本要走的任賢忽然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眼眸眯了眯,如同暗夜裡要出竅的利刃。
不能說才反應過來一直被人盯著看戲,隻能說不想理會。
但那幾道視線實在是讓人渾身不自在,像是被剝光了扔在人前,被諷刺被羞辱的感覺爆滿整個胸腔。
位置黑暗,也沒開車內燈,所以哪怕任賢看過來了也看不清車內的人。
但哪怕如此,寧霄回懟的視線同樣冷冽駭人。
那是強者之間的碰撞,隻一個眼神空氣裡劈裡啪啦的全是火星子。
許久,任賢先收回視線,張嘴無聲說了句,“有意思。”
看來是姚千尋想要求他辦的事了。
再說吧,一個玩物還不值得他大動乾戈。
周餘:『為什麼這個任賢沒有被降智?』
係統貓:『姚千尋原定的後宮沒有他,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心。』
周餘了然,他搶走了一個寧霄,這個任賢大概是被隨意拉來補空缺的。
關鍵目前來看這個人對他們的敵意並不大,靜觀其變也行。
任賢一走,姚千尋也被方燁帶上車了,冷霆也跟著上。
而大美人覃婉,則上了自己的火紅法拉利,率先退了出去。
主角一散場,吃瓜群眾也紛紛湧動,臉色大為震驚。
特彆是藍錚,整個人跟剛被撿回命似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
甚至都是被助理扶著走的,“說了那姚千尋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你非得往上湊,怎麼樣?舒爽了沒?”
藍錚點點頭,又搖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恰時,兩道車燈從後方打來,嚇得藍錚差點原地跪坐,助理拽著他,“出息。”
等車路過時,他們才驚愕發現,角落裡什麼時候停了一輛邁巴赫的?
靠!
今晚這出戲到底有多少大佬在這上演啊!
姚千尋牛叉啊!
驚天大瓜,可是沒有一個人敢錄視頻,敢往外爆。
一個不小心,全家覆滅都有可能。
等古賢霖知道這邊以姚千尋為中心上演大戲的時候,戲已經散場了。
心中想法錯綜複雜,唯有歎息。
而淩駕在他身上的李故,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了一條繩子,“阿霖,你願意為我套上韁繩嗎?”
“當然。”古賢霖慶幸自己早被李故拉出漩渦,不然說不定今晚他也是大戲的主人公之一。
“可是,我不想要你了。”李故扔掉了繩子,起身。
“阿,阿故?”古賢霖完全反應不過來,他的阿故溫潤如玉,待他柔情萬千,可眼前人眼底隻有冰冷。
還有他看不懂的滔天恨意。
這不是他的阿故。
不是。
古賢霖抓著李故的手臂,聲音沙啞,“你不是阿故,你是誰?”
“我當然不是阿故,我叫李元白。”
“李元白?”
“不知道李元白是誰沒關係,問問你父親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