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2 / 2)

嬴傒咬了咬牙,剛想發話,卻聽有快馬送來軍報。

嬴稷從遞信的寺人手上接過,閱著兵報之時,稀疏的眉毛擰緊,眼中蓄積起怒意。

眾人猜到戰事焦灼,和趙國之間的對峙經常是你來我往,很難完全討到便宜,但嬴稷不發話,誰敢第一個開口。

他卻隻是表麵上一言不出,心裡暗罵哪個時候把趙國一窩端了必先把趙□□拎過來彈三天三夜的瑟以報當年給他爹擊缶之仇。

奶奶的趙國。

嬴稷越想越氣,若非年紀實在太大連夾緊馬肚子的腿都顫顫巍巍,隻怕要親率大軍前去和宿敵決一死戰方趁心意。

再看手底下縱然是兵精糧足,良將如雲,卻沒有一個能徹底解決了趙國,若是那人還在,怎會讓趙國還能有一戰之力。

惆悵的目光望向腰間的鹿盧劍,卻已無人知他蒼老的眼中看的是誰。

這道目光被成喬接住,她小聲問:“曾大父是在想武安君嗎?”

聲音雖小,但由於四下足夠安靜,還是清晰地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聞言,無不大驚失色。

“成蟜!”異人低喝,若非秦王在場,隻怕要當場把兒子嘴捂上拖走。

武安君乃嬴稷親手賜佩劍自刎,幾十年過去了,身邊人皆諱莫如深,連這個名字都不敢提起,卻被一個小孩子當眾說了出來。

唯獨嬴稷沒有如旁人想象的那般動怒,而是麵色平靜地瞥向成喬:“成蟜何以如此認為?”

“武安君雖因違抗君令而伏法,但畢竟於用兵上放眼六國無人能及,成蟜鬥膽揣測,王曾父必定期盼大秦再出一武安君,為您掃平天下,成蟜不才,願砥礪自身往此目標上前行。”

好誌氣。嬴稷讚許地看她,心道這才叫馬屁拍到馬腿上,嬴異人見他眼帶慈愛的笑容,心裡懸著的大石總算放下。

“好好栽培你兒子,記得用些心思。”嬴稷望向異人,“還有一事,這回領兵伐趙,寡人欲派你隨王翦前往,莫要負了寡人心意。”

自個兒爹總算被送走,成喬正心裡竊喜,嬴傒卻比異人更快作出反應,長腿一彎,跪地請命:“子楚阿弟前不久方護送九鼎歸國,必然疲累,孫兒自請代替子楚領兵,為大父分憂。”

這憂哪裡輪得到他來分,嬴異人忙道:“長兄愛護幼弟心意異人儘知,隻是伐趙勞心瘁力,異人不忍長兄受此苦楚,不若就讓異人分擔。”

“俗語謂長兄如父,愛護眾弟是為兄分內之事,子楚不必謙讓,就讓為兄去罷。”兩人你來我往,互攀衫袖,當著嬴稷的麵還情真意切上了。

嬴異人哪裡是吃素的,當即懇切回道:“長兄這話可就有失偏頗了,詩經有雲,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這上戰場可不是論兄弟情深的地方,異人奉命伐周之時已然積累出不少用兵經驗,能者居之,也該讓異人為國效力。”

這哥倆論戰場帶兵還算異人出眾一些,嬴傒爭不過,告退時仍不忘在人堆裡悻悻然白他一眼。

“你過來。”眾人散去後,嬴異人還是不放心,朝成喬揮了揮手。

成喬不敢怠慢,乖乖跑過去,斂起衣袖聽他耳提麵命:“日後不可再於秦王麵前妄言,若非秦王體諒你是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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