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並未答言,絲毫未假以辭色,無視她的示好,須臾,與趙姬回身上了馬車。
成喬也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麵露挫敗,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果然不喜歡我。”她望著車馬沿著渭水向城門滾滾而去,站立原地,小聲與甘羅咬耳朵。
甘羅道:“公子政非獨獨不喜你,這滿秦國疆域,我看無人令他心生歡悅。”
“除非以真情動之,或者足夠有價值,才配得他青眼以待。”成喬雖如此道著,卻亦拿不準究竟如何應對。
“那你將是哪一類?”甘羅一針見血。
“他的內心我豈能窺測。罷了。”成喬抬足,也跨上馬車,“怎麼說我們也是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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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公子政?”嬴政在寺人指引下前去拜見秦王,便被一眉目輕佻的少年攔住去路。
嬴政並不視他,徑直從他身側走過。
“站住!”嬴恢頓生不悅,啃了公子成蟜那根硬骨頭就罷了,未料及這初來乍到的公子政亦不把他放入眼中。
暗道果然是兄弟兩個,心內立時不服,上前掰過嬴政肩膀:“論輩分,你也得喚我一聲阿兄。”
嬴政緩緩回首,瞥了眼肩上的手。
“放開。”他言簡意賅。
幾乎是一刹那,嬴恢的目光與他眼底的厭惡撞上,震得他頭皮一麻,下意識脫開了手,眼睜睜地瞧著他沿甬道遠去。
身旁三兩小弟湊上來,眼見方才全程,疑道:“公子為何就這般放他走了?”
嬴恢不耐煩,哼了一聲:“去去去,關你們甚事。”
“你怎麼敢惹我阿兄?”清脆童聲響起,帶了幾分嘲弄。
他循聲望去,見成喬抱臂倚牆,稚嫩的眉眼間覆上戲謔。
“秦王召見你阿兄,等他成了繼承人,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嬴恢惡意道。
“你彆挑撥。”成喬回答,笑得天真無邪,符合一個孩童的年紀,“我與阿兄兄弟情深,豈是你一個外人能隨意挑撥的?我也從未想過和他爭,我是庶子,本來就不配,再說阿兄回了秦,現在可算有人能罩著我了。”
嬴政還未走遠,這甬道又狹窄,恰好將她的聲音來回放大,不偏不倚鑽入他的耳中。
他並未有所反應,繼續朝前步去。
嬴恢輕蔑嗤笑,沉黑的大眼打量著她的臉色,企圖從中尋出一絲不安:“你將來便不會如此作想了。”
至少按他的視角,自己若是成蟜,好好的獨子做了快十年,忽然就來了個嫡長兄,這怎麼心服?
誰知成蟜竟油鹽不進,對他挑撥絲毫未有感想,還來了副義正辭嚴的說詞。
“不管將來如何,我必不改心誌。”成喬回敬他。
她心誌改不改現在還看不出,但至少她瞧上去的確是這麼做了。
她已經發現了種地的好玩之處,外界一概不理,一到閒暇就研究農學。
這可比玩模擬沙盤有趣多了。嬴稷在時,她常被教導著玩兵棋,驅秦武卒吞六國之土,有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