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人啦,說不定連、係統武器都沒、沒有。”餘淳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話,“這人來了之後、不是什麼也不乾嗎!”
全部聽見的穀迢懶得搭理那幾人的討論,合上報紙,偏頭望向外麵陰森詭異卻綠意盎然的雨幕。
他的位置靠近落地窗,那雙融金般的瞳眸裡,正落著一場堪稱靜默的雨,近乎空白的心底忽然念出半截句子來:“……短暫潮濕的月夜連著短暫潮濕的雨夜……”
一個更熱情更短暫的夏天開始了。
沒有給足穀迢思考這句話來源何處的時間,近處忽然響起了陳青石的招呼聲:
“……穀迢,你有什麼想法?”
陳青石抱胸倚在桌邊,翻開另一張報紙,接著抬頭跟他對視在一起,捕捉到了那人眼裡恰到好處的茫然。
於是他頗有耐心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討論:
“我打算明天去報紙上記載著學生死亡的地方看一看,不過餘淳提議去學校的檔案室查——所以我們乾脆就兵分兩路,你想去哪裡?”
穀迢倒也沒有猶豫,站起身走過去,接下陳青石遞來的報紙,展開掃了幾眼,最後說:“我去學生死亡地點看看。”
“好,到時候我們一組。”陳青石點點頭,又指了指桌子,“這些報紙你都要看看嗎?都是整理好跟學生死亡相關的報道。”
穀迢低頭看向手裡的那份,上麵印著一則有學生在樓梯間失足摔落,最終失血過多無效致死的報道。
“啊,這份報道比較特殊。”陳青石彎腰過來看,“這是唯一不是自殺死亡的學生。”
穀迢視線凝視著擺滿桌麵的報紙,問:“那些學生們都是什麼時候死的?”
“這你可問到關鍵了。”
陳青石敲了個響指,“很奇怪,我們發現這些學生在學校裡死亡的時間較集中,除了死亡地點不同,死因都是自殺。”
穀迢回頭對上那雙暗沉藍眸。
“如果再算上失足摔死的學生,一共十九則。”
“所以這學校是中邪了嗎?因為犯了什麼錯,被詛咒了?”
張怡然回想起所有看過的校園恐怖片,一個激靈拍案而起,“就像小A暗戀小B,但是B和C是情侶,A愛而不得於是針對C,想方設法讓他們分開,但惡有惡報自己死在校園後麵的禁地裡,化為怨靈詛咒學校裡的所有人!”
“——生生世世!”
張怡然口中的“生生世世”擲地有聲,繞過館外劈裡啪啦的雨聲飄蕩在被水與黑暗淹沒的校園。
眾人一時竟然無法生出反駁的話來。
“這短短一句話……”張豪喃喃自語,“我怎麼想說點啥愣是說不出來呢。”
陳青石抿嘴撓了撓額頭,餘光瞥見穀迢圍著報紙走了一圈,卻什麼也沒說,重新坐回他的長椅上。
他想了想,抬腳走過去。
穀迢才剛坐好,旁邊緊挨下了一道人影,男人渾身散發著與他肌肉密度同等的熱量,驅散了幾分雨天濕潤的寒意。
——正好他有些冷。
“穀迢,你有什麼想法嗎?”陳青石兩隻手臂支在大腿上,弓著身偏頭望過來。
穀迢將黑風衣裹緊了些,又不著痕跡般往熱源處挪動一下,說:“我不確定,但可以先試試將這些學生們的死亡聯係成同一起事件。”
陳青石反應了一會:“……你是指他們的死或許有共同點?”
“因為得到了同樣的詛咒或者是觸犯了同樣的禁忌……怎麼樣都好,完全可以看作同係列的一起事件。”
穀迢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說道,“有可能他們的死法也會發生在我們身上,這樣看來,其實留在學校裡的危險更大一些。”
雖然說著危險,他卻連眼皮都不掀一下,淡定得仿佛要去淌一次僅沒過腳腕的水。
陳青石瞅著耷拉眼皮的穀迢,覺得他特彆像一隻正在像淋雪假寐的白隼,於是忍不住問:“你真的不是老玩家嗎?”
穀迢瞥他一眼,沒哼聲。
而沒得到回答的陳青石則忽然笑了起來。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指尖互撐著敲了敲,說:
“——沒關係,如果我挑了安逸的地方,我的外祖父一定會拿拐杖敲我的腦袋,罵我太對不起我身上那另一半斯拉夫人的血統了。”
“你是混血?”穀迢順著話一問,對此毫不意外,“原來如此。”
這位年輕醫生過於高大的身材與強健的肌肉除了因為愛好拳擊之外,忽然又有了其他的解釋——強大的基因。
“……關於這次獲得的報紙信息可以告知梁絕。”穀迢抬手枕在腦後,“他是學生,得掌握比我們更多更主動的情報才行。”
陳青石:“……”
似乎聽出了這番話裡一絲仿佛錯覺般的關心,陳青石側過頭來要去看他的表情,卻被那副已經拉下來的青蛙眼罩擋得嚴嚴實實。
……錯覺吧。
混血醫生搖了搖頭,起身決定先去看看那位傷員的情況。
或許有係統加持的原因,上午還鮮血淋漓的傷口此刻已經結了痂。
早就習慣了遊戲內不正常的愈合速度。陳青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