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宗,不可以做任何喜好的事,他們稱之為馴化。
他越回憶越生氣,反映在“酒久”的身體上,則紅了眼眶。
抱怨的話語都變得委屈巴巴的。
鄢叁沒出息地心軟了,趕忙解除禁錮咒語。
小說裡對仙家的人提的不多,鄢叁也就模模糊糊記得,在仙家裡頭,有個堪稱毀天滅地力量的修仙人,暴躁而恐怖,一度被捆綁鎖鏈,關在幽暗之處。隻有當三界發生動亂之時,才會被放出來。
晏矜歌對自己停不下的眼淚,已到達忍耐的界限。
他語氣很重地說:“不是我想哭的,是這具身體,特彆容易流眼淚!”
可真說出口的“酒久”的聲音,又軟又萌又甜。
凶得毫無說服力。
鄢叁一臉認真地輕拍他的背,“嗯嗯,我明白的。”
晏矜歌看她哄小孩似的表情,炸毛又無可奈何,隻得憤恨地抹一抹眼淚。
鄢叁心下感慨,配上“酒久”這張臉,活脫脫的倔強又不肯向命運屈服的女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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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兩人來到都城。
因棘歌說有些事要處理,鄢叁便跟著來了。
棘歌頂著張酒久的臉到處晃悠,她總覺得自己要背負上幾分保護的責任。
都城從早到晚儘顯繁華,處處人滿為患,午間下了場太陽雨,人來人往間,還有不少人撐著的傘還未收起。
棘歌往都城內最大的書鋪去了,鄢叁在外頭等她,忽然發現,等著的這地方頗為眼熟。
就是上回她被迫安上“千信閣閣主夫人”頭銜的地兒。
她默默地挪遠,準備換個地方等人。
本能地覺得這個地方的風水不太好。
她剛走出沒兩步,見棘歌出來,她遠遠地招手,忽然天降十幾個人擋在他們中間。
從外貌上看都是棘歌這個年紀的少年,身著湖藍色,有著整齊劃一的陣型,成了堵人牆。
其中一人說道:“總算找到你了。”
他跳下靈劍,走近晏矜歌,上下掃他一眼,“怎麼,以為變女裝,我們就找不到你了?”
晏矜歌不耐煩地說:“你想多了。”
這人挑釁地開口:“還是乖乖回去吧,師弟?沒了你,你的鎖鏈都冰涼涼的。或者,你會更喜歡我們喊你,師妹?”
平日裡,他們所有人都被晏矜歌摁在地上打。
如今他不知中了什麼魔招,竟淪落到用彆人的皮囊來苟活。
過往諸多仇恨,總算讓他們逮著機會報複了。
他們似乎在講話,模模糊糊聽不清。
鄢叁踮起腳尖,也瞧不見人牆對麵的棘歌。
棘歌說自己得罪小人,她也沒料到,得罪的是這麼一排的小人。
爭吵聲忽然變大,為首那人大喊了一聲:“今天就做個了斷!”
鄢叁心道不好,趕緊繞路跑了過去。
果不其然,經不起凶的“酒久”,淚水已盈滿眼眶。
晏矜歌:“……”
他是生氣,不是想哭!
晏矜歌惡狠狠地抬頭看師兄們。
他們的眼睛都得被他挖了,挖了才能死。
可他越生氣,眼淚越多,抑製不住地往下流,不消一會,滿臉淚痕。
師兄們:“…………………………”
哪來的臉,你女裝就算了,你他媽還哭上了。
鄢叁也深深地震撼,這得是多傷心啊,一轉頭的功夫,都成淚人了。
她擔心棘歌會哭暈過去,趕忙安撫,“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先離開。”
見棘歌倔強不肯走,明明是隻小綿羊,還趕著要和人拚命。
鄢叁生怕出人命,上前輕輕地抱了抱棘歌,“好啦,不怕,我會處理好的。你去書鋪裡選些書看看?”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