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冷見她來了,眉梢輕挑,薄唇勾起一抹吊兒郎當的笑,調侃道:“彆墅區就是不一樣,還要出去才在路邊上看到有人…”
說罷他提起手指上的塑料袋,另一隻手上握了一把白線,順著手上的白線往上看,原來是氦氣球。
離這裡最近的商業街也要兩三公裡。
他發梢上亮晶晶,襯著他狹長的丹鳳眼黑亮,依舊是單衣的他,這時仿佛周身冒著熱氣,料峭的寒風一點也沒影響到他。
見師妤愣愣的,他忍不住一隻手握住欄杆歪著頭,懶懶散散道:
“美女,外麵多冷。”
本來他準備不耽誤她的,自己翻欄杆進去,但是轉念又一想,這是人家的家,聽說門口都有攝像頭的,萬一她家長看到了,那麻煩就大了…所以老老實實按門鈴了。
師妤斂著睫毛,默不作聲地開了門,手指又忍不住攥緊,冷聲道:“其實不需要你了。”
剛才故意刺他沒吃過貴的蛋糕,他一點表情都沒變,她就知道隨冷的黑化肯定不是因為錢。
隨冷見縫插針地側身進了進來,將綁在一起的氦氣球線塞到她手上,
“一開始不是請我吃蛋糕嗎?”
“怎麼,一口沒吃上,就要我走?”
一副“我今天就要賴著吃蛋糕”的痞裡痞氣霸王表情。
“這蛋糕我還非吃不可了。”
他俯下身子,那雙漆黑的眼眸裡的瞳孔是圓形的,一晃而過的笑,少年嗓音眼冒出來的沙啞低磁。
“讓我嘗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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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冷接過她遞過來的蛋糕,二人指尖短暫接觸,好似有細微的電流傳遞著,他愣了半秒,師妤不鹹不淡道:
“吃完後可以走了。”
她在戳氣球時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任何黑化都是有由頭的,和人的性格環境都脫不了關係…
所以她想要隨冷提前黑化,招惹他是一部分,找到讓他黑化的因子更是一部分。
原因很重要,抓住它,讓他提前黑化易如反掌。
所以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她捂著小嘴打了一個淺淺的哈欠,說不定夢裡又會夢到新的細節,眼眶因為打哈欠的原因泛著水光,鼻尖也皺成一團,難得的嬌氣出現在她清冷精致的臉蛋上。
很明顯的送客語氣,隨冷哼了一聲,一手拿著叉子,喂了一口蛋糕上的奶油,含糊道:“行,吃完就走。”
師妤默默走到客廳裡,一鬆手手心裡的氦氣球都飛上天花板了。
一時間,她特彆傻地伸手,想看自己勾得勾不到那白線。
結果踮著腳,指尖始終與它們擦過…
隨冷見狀嘴裡叼著叉子,走到她身邊,一伸手輕輕鬆鬆將那些線撚住,
“喏。”
師妤麵前便橫了一隻胳膊,少年無奈道:“你一開始放了乾嘛?”
他將嘴裡叼的叉子扔到旁邊垃圾桶裡,蛋糕什麼味?反正他吃著挺甜的而且不膩。
她不接,隨冷見狀挑了挑眉。
於是他將它們纏在一起,伸手從褲兜裡掏出葡萄串吊墜,白線繞著它打成蝴蝶結,遞了過去,一手搓著後腦勺道:
“這總可以了吧?”
師妤眨了眨眼,伸手接了過來。
他買了二十五個氦氣球,下麵的白線合在一起被他打成蝴蝶結,又被係上吊墜彼此加重了,所以飄不起特彆高。
隨冷臨走時,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