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然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又忽然想到什麼,眼神一轉,有點戲謔地問:“難道周老師沒拍過嗎?”
周沉還沒開口,梁蘊先淡笑著道:“想必周先生已經身經百戰了。”
同盟的小船說翻就翻。
周沉深深看他一眼,隻見梁蘊目光坦蕩,看不出分毫異色,仿佛隻是隨口一提。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同齊然解釋:“這類戲我還沒有接過。”
“這樣啊”,齊然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似乎有些可惜的樣子,“本來還想找周老師取點經的,這下沒辦法了。”
周沉皺了下眉,又緩緩舒展開,“沒關係,我可以陪你對戲。”
這話一出,梁蘊心中倏然敲響了警鐘。
對戲是稀鬆平常,沒什麼大不了,可這並不是普通的一場戲。
這是一場g戲!
梁蘊暗暗握了下拳,隻覺得周沉的叵測居心簡直是昭然若揭。
他隨即開口,“我也可以陪你對戲。”
男人偏過頭,朝齊然溫柔地笑了笑,“白導拍的電影一向很有深意,我也挺好奇這個劇本的,可以配合你。”
齊然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沉,兩手一攤,笑了起來,“那可怎麼辦?我隻有一個。”
周沉看他那恣意的笑,哪裡還能不知道對方在看好戲呢,可是軟肋被齊然拿捏得死死的,他又能怎麼辦?
男人的眉宇間不由染上一絲無奈,“我聽白導說你找不到感覺。”
他仿佛勝券在握,“梁總是圈外人,這種戲不太能帶領你進入情境,我來會好上一些。”
“這我倒不大讚同”,梁蘊搖了搖頭,含著笑,不徐不緩地道,“周先生的表演風格很成熟,也自成一派,他或許可以是很好的老師,但也很可能會影響你的發揮。”
齊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眸中露出幾分認同。
周沉看得無奈,靠近他耳畔壓低了聲音,“有我還不夠麼?”
濕熱的氣息伴隨著呼吸噴灑在脖頸上,泛起一點輕微的癢意。
齊然微微側過眸。
周沉坐在他的左手邊,正好趁著梁蘊看不到的角度輕輕含住他的耳垂,吮吸了一下。
一觸即分。
齊然唇邊的笑意凝住。
他看到周沉眼底熟悉的暗色,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梁蘊從齊然身後隻能看到他們過分貼近的姿態,他心裡一沉,靠近幾分,便隱約聽到周沉好像在說他的壞話。
時不時有什麼“偽君子”,“假正經”這般的字眼飄進他的耳裡。
他乾咳了一聲,正想拉回齊然的注意力,便聽眼前的青年悶笑一聲,“周老師,倒也不用五十步笑百步。”
周沉啞然。
齊然勾了勾嘴角,目光一轉像是想到什麼,拿出手機說:“我先問問白導能不能給你們看劇本。”
**
這其實是一場主角醉酒,被愛慕自己的男學生趁虛而入的戲。
對齊然而言,這一場戲單純來看其實沒什麼難度,情緒焦點都在飾演男學生的演員身上,他隻有兩句台詞。
在親吻和進入的節點上,對著身上的人喊出亡故的未婚妻的小名。
但是相對的,他不能弱化這個角色的存在感。
把握好分寸,體現出張力並不容易。
周沉前半期還是認真在陪他對戲的,但是他一親上來,身體的記憶自動複蘇,動作上不可避免地帶上了點熟悉的味道,讓齊然難免出戲。
試了兩次,齊然忍無可忍,把這個監守自盜的人一把推出了門。
周沉好脾氣地站在門外,放柔了聲音哄他,“再試一次,我保證可以過。”
齊然“啪”一下把門關上了。
院子裡的斐容瞧見這一幕,心裡的酸澀平息許多,他十分禮貌地說,“然哥對戲的時候比較較真,麻煩周老師多擔待。”
周沉轉過頭,臉上的柔和早已消失不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也是我和他的事,與你有關係嗎?”
斐容似乎有些難堪,但還是語氣和緩,“周老師不計較便好。”
他這麼溫吞,不像尋常綿裡藏針地說話,倒讓周沉察覺出一絲不對。
果然,背後忽然傳來齊然的聲音,“周老師好大的威風。”
作者有話要說: 暖場嘉賓:容小可憐,梁看戲,周悶騷。
那麼,本局贏家究竟是誰呢?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薌總想吃肉 5瓶;渣攻的大吉爾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