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問道(四)(2 / 2)

而謝臣,也沒有時間去在意這隻被送走的,也許一輩子都回不來的狗崽子。

齊然閉關,他時刻神識籠罩著對方,生怕出個意外救援不及,片刻都不曾放鬆。

直至幾月後,齊然的修為穩定在元嬰中期,兩人才暫時歇了口氣,雙雙出關。

在過去的這半年裡,蘇祗似乎一直沒能緩過勁,幾乎沒有離開魔宮,除了手下的邪修偶有小打小鬨,竟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但齊然深知這其中的原因,並不曾放鬆過一絲。

這天下午,雪雲濃厚。

明明正午才過不久,天色昏沉得猶如黃昏。

庭院裡,齊然又和謝臣交了次手。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交手,最近他的修為提升得十分迅速,需要稍稍壓製以免根基不穩,正好趁著這個時機和謝臣對練了幾番。

謝臣將修為壓製到與他相同,兩人勝負皆有,但對方始終不動“昆吾”。

世人皆知,劍修若不出本命劍,巔峰戰力將會折損半數,何況是聞名天下的“昆吾劍”。

於是齊然幾次勸說不成,忽然虛晃一招,將謝臣背後桌上擱置的昆吾劍,從烏黑的劍鞘中拔了出來。

鏗然一聲劍鳴。

迸發的靈氣間,愴然的劍意帶著無儘血腥呼嘯而來。

殺伐銳氣,難以抗衡。

齊然下意識地舉劍相抗,卻隻聽見“叮”地一聲,手中靈氣四溢的長劍哀哀地嗡鳴一聲,斷成兩截。

而“昆吾”一擊得利,正要繼續向前,卻見謝臣猛地側過身,徒手握住了劍身。

鋒利的劍刃不分敵我,深深地割破皮肉。

血順著掌心的紋路向下滴落。

地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

謝臣不知何時擰緊了眉,眼含慍怒,麵色沉沉地將這一擊後氣勢儘收,悄無聲息的劍插回了劍鞘。

齊然看著這一番變故,眉眼間罕見地露出幾分驚愕。

謝臣抬頭見他這副模樣,哪裡還舍得苛責,他無奈地柔和了神色,歎了口氣解釋:“我不用昆吾,並不是沒有緣故的。”

“你比我晚上數百年,或許沒有聽過昆吾劍的傳說。”

齊然聞言,隱隱有了預感。

謝臣頓了頓,繼續道:“每逢出鞘,必飲血而歸。”

他將昆吾劍收好,“若是沒有敵人,我的血也能讓它平息。”

齊然垂下眼睫,“抱歉。”

謝臣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不怪你,是我應該早些跟你說清楚。”

齊然抿了抿唇,心裡升起幾分愧意。

他關切地看了眼謝臣血流不止的左手,取出一個瓷白的丹藥瓶,“我這裡還有療傷的丹藥,你捏碎了敷上去。”

“不用麻煩”,謝臣沒接,“'昆吾'是仙器,傷口帶有法則之力,隻能等它自行恢複。”

他說得輕鬆,仿佛血流不止的不是自己。

但他的聲音愈是平靜,齊然愈發愧疚。

他一時不慎惹出的禍事,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單看著替他承擔後果的謝臣流血,“總要試試,我替你看看。”

謝臣還要再推拒,卻見齊然麵色冷下來,隻好由他。

一心關注傷口的齊然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近得過分。

他低著頭,指尖的藍色靈力一點點探入傷口,試探地與其中隱晦的灰色氣息交纏,然後趁其不備,釋放出法則之力猛地凝固住。

在元嬰期強行越階動用法則之力對齊然而言也不容易,即便隻是一絲,便讓原本輕淺的呼吸聲不由加重了幾分。

一道道溫熱的氣息打在謝臣的手臂上,讓他的心思不由浮躁起來,也沒注意到齊然的動作。

他藏在袖中的右手握緊了一下,唇邊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勾起了細微的弧度,目光也一寸寸柔和下來,沉靜地注視著齊然。

幾息後,傷口的血被止住。

掌心的皮肉外翻,顯得有幾分猙獰,但情況較之前已然好了大半。

齊然緩緩地收回那一絲法則之力,站起來時身體不禁晃了一下。

謝臣連忙扶住他,這才注意到自己愈合了大半的傷口,看著齊然額上的細汗立刻明白過來,“你怎麼動用了法則?”

齊然麵色發白,卻是難得笑了一下,“我造成的的過失,自然要彌補。”

“簡直胡鬨。”謝臣聲音一沉。

他不笑的時候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氣勢,“我受點傷沒什麼,你本來就傷著,身體不能再輕易虧損知道嗎?”

齊然咳了兩聲,眼裡卻露出幾分化神修士獨有的矜傲,“一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謝臣又氣又急,可是又沒法用重話說他,隻能倒出兩顆補元的丹藥給人喂下,“這不值得你受傷。”

他似乎是想到什麼,又歎了口氣,“誰都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大家還記得(?)我在這個世界第一章說的作話,所以劍君好好珍惜這段甜蜜(?)時光啊…

之後應該不會那麼不穩定了,就…放假一不小心浪過頭了,對不起大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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