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然皺起眉,“你不要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容鬱憤怒地瞪著他,可是那雙總是傲慢的漂亮眼睛裡卻全是痛苦和委屈,他用手背胡亂擦掉了滿臉的淚珠,“齊然,我恨死你了!”
把他變成這副奇怪的樣子,又一甩手,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和彆人卿卿我我,半點也不在乎他,不理他,現在還要逼著他給他的情人道歉。
憑什麼啊?
模模糊糊的痛恨和嫉妒讓他下意識避開了罪魁禍首的齊然,憎惡地看著梁倦生,都怪他,都怪這個人勾引齊然……容鬱咬住唇,恨不得劃花了眼前這個老男人的臉。
但齊然卻沒耐心和他糾纏下去了。
他也沒管梁倦生還在一旁,一把扯開容鬱,迎麵抽了他一記耳光。
“容鬱,你忘了你之前想對我做什麼了嗎?”齊然冷漠地看著他,那雙總是含情帶笑的桃花眼一片漠然,“換一個人,現在可能已經不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了。所以不要擺出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樣子,技不如人,你活該,懂嗎?”
少年怔怔地捂著臉看著他。
齊然沒看他,也沒看梁倦生,邁步繞開他們往外麵走了。
梁倦生深深看了容鬱一眼,什麼也沒說,抬步追上了齊然,“齊少。”
齊然微微一頓,腳步卻沒有停,梁倦生隻好加快步伐走到他的前麵將人攔了下來。
齊然抱著手臂,被容鬱攪和了一通讓他的心情不太好,連帶著對梁倦生也沒什麼耐心,更不想解釋什麼,“如果你想問我和他是什麼關係,那就不必問了。”
“我不是想說這個。”梁倦生溫聲說。
齊然蹙了蹙眉,又道:“他是容家和鬱家唯一的兒子,梁律師如果要找他麻煩,歡迎去找這兩家。”
“我也不是想說這個。”
齊然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再你猜我猜下去了,“那你想乾什麼?”
梁倦生聽得笑了,他溫柔地握住他的手腕,往下撫開他的手掌。
那一巴掌把容鬱的臉抽紅了,齊然的掌心也是一片通紅,梁倦生用微涼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從一旁的高腳桌上取了一塊冰塊,拿手帕包起來,在他的掌心滾了兩圈。
柔和而溫暖的光線落在他的身上,那副金絲眼鏡愈發襯得他麵如冠玉,齊然看得心緒忽然複雜起來。
梁倦生做完這一切,也沒問容鬱的事,給他把手上冰塊融化的水漬擦乾淨,而後低下頭,帶著幾分撫慰,親了親他的臉頰。
男人濃密的眼睫擦過他的鼻尖,癢癢的,齊然臉上的表情也沒繃住,“梁律師,你真的一直是單身嗎?”
梁倦生微微笑起來,“齊少不如試一試。”
溫潤俊雅的男人西裝革履,高而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彬彬有禮地欠了欠身,朝他伸出一隻手。
實在是無法拒絕。
齊然看了他一會,還是笑了。
他搭上男人的手。
……
這個角落比較偏僻,又有音樂聲的掩蓋,方才發生的事著實沒什麼人注意到,在齊然和梁倦生走出來之前,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但他卻在廊柱背後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
“賀叔叔?”齊然吃了一驚,下意識鬆開了梁倦生的手。
梁倦生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這時齊然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他看著眼前穿著煙灰色西裝的男人,那色澤和梁倦生的似乎一模一樣,隻是相比於梁倦生十分修身的上裝,賀遠章的西裝更寬鬆些。
他是很愛笑的人,神色也慣是柔和,可是男人今天看著齊然的眼神卻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齊然不知道他和齊琛看到了多少,一時也沒有貿然開口,他看著賀遠章,倏忽間好像從他的目光裡捕捉到了一絲不該出現的東西,他正要再看,那些情緒卻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賀遠章略一垂眸,和往常一樣溫聲道:“方才看到你往這邊來了,剛好遇到了你哥哥。”
簡單地解釋了他出現的原因。
齊然應了一聲,心裡卻存了個疑竇,他略過齊琛走過去,“賀叔叔找我有事嗎?”
賀遠章把他額前垂下來的一縷頭發撥開,溫柔地笑了笑,“拍賣名單你看了嗎?”
那冊子溫瀾在車上有給他看,但齊然不太感興趣,隻隨便掃了一眼,他不知道賀遠章問這個做什麼,眼裡不禁露出一絲疑惑。
“有樣你應該會喜歡的東西,”賀遠章見他有些懵懂的樣子,眸子裡的笑意愈發柔和,“算了,先不告訴你。”
齊然被他吊起了好奇心,卻得到這麼一個答案,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賀遠章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齊然輕哼一聲,把他的手推開,又忽然想到什麼,湊過臉去低聲說,“不要給媽媽打小報告。”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可能會寫一點狗血的情節,比如因為相似的衣服搞錯人,早上醒來試圖不認賬什麼的,嘻嘻
還有,我沒有去花卉進修,我無師自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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