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子這麼可憐巴巴地被一個來勢洶洶的漂亮姑娘堵在半路,證據還不太站得住腳,大部分都覺得江溪有點過分。
盧皓勸她:“小溪,有事去彆的地方說吧。這裡……”
人多風大。
江溪瞥了他一眼:“你心疼?”
“事還沒下定論,在這說不妥。”盧皓環顧一周,大部分人都對江溪所言頗有微詞。
陳菁臉色青青白白,悶半天才說:“江溪,我是看你不喜歡盧同學,才接、接近他的,你、你彆誤會。”
這話說得很巧,暗指是江溪自己看不上盧皓,卻又看著陳菁追求盧皓心有不甘,才找麻煩來的。
眾人看江溪的眼神頓時恍然大悟。
這不是占著茅坑不許彆人拉屎嘛?!這姑娘不厚道。
“嘖嘖,厲害。”江溪拍了拍手,“陳菁,看不出來嘛,盧皓,你怎麼看?”
在這一刻,就連江溪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從盧皓那兒得到什麼答案——陳菁說準了一點,她這人確實是自私又涼薄,自己將人甩了,卻也不願這人站到自己的敵人那邊去。
說敵人有點抬舉,可確實如此。
倘若盧皓真的幫陳菁說話,她大概是……會有一點傷心的。
江溪心想。
盧皓喉嚨動了動,什麼都沒說。
即使他相信小溪,可……沒有證據,憑著一點巧合和猜測去憑空揣測一個人,同樣的錯,盧皓不想犯第二次。
當初他因為巧合而懷疑江溪,一直後悔到現在;而現在卻出現了同樣的狀況,隻是指控人和受指控人顛倒了個,再因為巧合,而去懷疑陳菁——這絕對不是盧皓的原則。
“陳菁,我來找你,當然是有充足把握的。”江溪麵無表情:“還記得跟視頻一同上傳的……我的隨堂測驗表嗎?”
“記,記得。”
陳菁想不通自己哪裡遺漏了,這事她做得隱秘,甚至照片是在……辦公室拍的。對了,辦公室!她一瞬間臉色慘白。
“跟其他人不同,我的隨堂測驗表不是班長發的,恰恰相反,我沒考好被師太直接叫過去了辦公室,是師太親自發給我的,從頭到尾,隻有師太和我知道正式成績,而到手後——我嫌糟心就一直塞在口袋裡,沒人能接觸到。”
唯一的機會,就是在成績單出來後的那個中午,辦公室沒人。
可辦公室的攝像頭是一直開著的。
江溪當然不會大喇喇跟師太說,要調監控看看是不是陳同學偷拍我成績單,隻是說著那天在辦公室掉了個貴重東西,打了申請,就通過了。
“你要看一看,我錄下的好東西嗎?”
江溪的牙齒很白,一笑距離感頓時沒了。
其實攝像頭就在門口安了一隻,人小小一隻,動作拍得不太清楚,可陳菁不知道啊,她額冒冷汗,背脊生涼——想到劉芸被整治的模樣,頓時什麼想法都沒了。
“不,不用了。”
陳菁臉色難看,這下誰都猜得出其中的貓膩了。
沒人是傻子,前後一聯係,頓時能猜出個大概。
陳菁暗戀盧皓,嫉妒江溪,項鏈的事不可考,可這回視頻、成績單都是“無意”泄露給劉芸,或者……還言語鼓動了番。
劉芸也傻,本就深恨江溪,乾脆就趁勢上網匿名發泄抹黑了把。
不過就劉芸自己而言,大概是跟日了狗的感覺一樣的,她也沒想到最後這黑料會越穿越大,以至於連學校老師都驚動了。
“以後離我遠點。”相比較劉芸,這披著柔弱皮子的“美人蛇”讓盧皓更討厭。
周遭人覺得自己眼瞎:虧剛剛還覺得善良乖巧…
劉芸一臉恍然地走到陳菁麵前,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想通了許多事,她原來對江溪的厭惡感也沒這麼大,可陳菁柔弱地委屈地鼓動與自己的私心交錯,才一時鬼迷心竅地栽贓陷害,甚至連匿名發帖,也是在視頻給的前一天陳菁朝她閒聊科普過的。
這麼想來:“你一直在利用我?”
她不漂亮,陳菁卻特彆愛拉著她一塊。
每次受了委屈,都是劉芸幫她出頭,以至於劉芸被人稱作“霸王花”,而陳菁卻永遠在男女生中左右逢源——壞事,都讓她劉芸做了嘛。
周遭人異樣的眼神和指指點點,劉芸的質問,一下子將陳菁擊潰了:“我,我隻是看不慣她這麼對,盧同學……對,對,我就是看不慣。”
“明明就隻有一張臉!”
江溪突然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兜兜轉轉,還是因為一個男人。
盧皓失語。
他完全不知道事兒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了,正發著呆,卻見一班那個吳桀分開人群,走到江溪麵前,努了努下巴:
“走不走?”
江溪一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