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江溪, 盧靜思一向引以為傲的智商也有點不太聽使喚的意思:什麼大旗, 什麼虎皮, 什麼不是親妹妹?
分開來她都能明白意思,可湊一塊……
顯然電話那頭的江溪沒那個意願替她解疑答惑:“盧姐,天兒也晚了, 咱……明天談?”
“彆啊親, ”盧靜思差點把淘寶體帶出來, 殘存的職業道德提醒她, 耽誤藝人睡晚覺是屬於很不專業的行為, 她隻能將滿腔好奇團吧團吧地塞回肚裡, 蔫道:“成,明天就明天。”
江溪“啪的”就將電話掛斷了。
臨睡前,她刷了會手機,圍脖上公司新給她注冊的“江溪V”粉絲已經滾雪球似的滾到了八百萬, 大部分是一瓢粉爬牆摸過來關注的,小半部分是路人搜索。
粉絲值一秒接一秒地跳, 她將私信提醒屏蔽了, 一戰到底的官V連發幾條實時消息特地@了江溪V,她乾脆轉發了一條, 附言::)。
熟悉的仿佛整個人都被支配的微笑再一次讓一瓢粉高潮了。
“有生之年終於等到你,歡迎回來@江溪V@三千水V。”
“有生之年終於等到你,歡迎回來@江溪V@三千水V。”
不到十分鐘, 同一條評論被一瓢粉輪了上千條, 江溪和三千水的話題廣場, 全是一瓢粉的狂歡。
江溪將手機鎖屏,夜已深,一輪彎月透過白紗落在床前,枕畔江如月的呼嚕聲規律而有節奏地響起,想著心事,她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睡不著。
就在這時,一條短信進了來。
熟悉的號碼。
韓叔叔:“恭喜。”
屏幕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如同一閃而逝的影子。
江溪枕著手,嘴角輕抿,闔上眼醞釀起睡意,終於在半個小時後成功地投入了周公的懷抱。
一覺醒來,大伯特地去樓下買了各色點心,從狗不理包子、豆漿油條,到煎餅果子、豆腐粉皮,應有儘有,攤了一桌子。
江溪飽飽地吃了一頓,就在大伯一家人擔憂的眼神裡去了醫院,今天周六,住院部的人都比平常多,一路過去,撞上的眼神形形色色,護士站的小莉朝她招呼:
“小溪,我昨晚上可在電視上看見你了,賊帥!”
江溪跟護士站裡的護士挺熟,小莉這一招呼,其他人都圍上來了,紛紛要江溪給個簽名。
“噓,安靜。”
江溪朝左右看了看:“你們要簽名做什麼?我又不是明星!”
“遲早的事,等回頭啊,你這簽名就值錢了,”小莉笑嘻嘻道,連查房的醫生也來湊熱鬨,說要給自家閨女帶一張。
江溪好說歹說,過五關斬六將地將名簽了,才來到自家老頭子的病房。
每天例行的葡萄糖點滴還要打,護工兢兢業業地看護著,床邊坐了個熟悉的身影,江溪眼低低喊了聲:“媽。”
江母轉過來頭,眼眶還有點發紅:“溪溪啊,媽昨晚電視上看到你了,可真棒!隻可惜你爸爸沒看到……”
近來她瘦了很多,人顯得也比從前憔悴了,江母來,還告訴了江溪一個消息:“我打算在B市的郊區辦個分公司,回頭慢慢把重心移過來,咱們一家三口總分開也不是個事。”
這真是意外之喜!
江溪驀地睜大眼睛:“成,回頭我們托顧叔叔幫忙留意下租地,申市那邊就做咱們的分公司好了。”
自從老頭子出了車禍,顧叔叔恐怕是出於內疚,一直忙前忙後,還經常會過來探視,江溪漸漸地也將他當親近的親戚走動起來。
隻可惜她實在忙,顧叔叔拜托她開解顧雲飛之事,始終沒成。
在醫院呆了小半日,江溪就借口學校有事去了趟星光,盧靜思顯然是等她等久了,眼下老大的兩個圈,江溪一見就笑了:
“盧姐昨晚是捉賊去了?”
“可不?”盧靜思沒好氣地給她倒了杯茶,“說吧,這局,咱怎麼破?找韓總?”
“不,不找他。”
江溪搖搖頭,她現在可不想跟這人牽連在一塊,盧靜思奇了:“那你這虎皮哪來?”
“誰說動虎皮,就一定要知會老虎?”
江溪端著手裡的茶,慢吞吞道:“眼下沈悅拿到女一,最恨她的是誰?”
“阮婉?!”盧靜思一拍手,“道理是沒錯,可……”
“盧姐,咱什麼都不用做,”江溪啜了口茶,“您隻要將一句話遞給您那好朋友老耿,沈悅是韓總後媽帶來的女兒,簽的是麗影。”
聰明人,話不用點的太透。
後媽和繼子,除了那些狗血文裡會出現點情感糾纏,泰半都是有大矛盾的,而後媽帶來的小拖油瓶沒簽星光,反而去了麗影,這裡邊就大有文章可做。
盧靜思腦補了一大出豪門大戲,恍然大悟。
“消息屬實?”
“千真萬確。”
江溪的意思,盧靜思已經很明確了,她們是要唱一出隔山觀虎鬥的大戲,阮婉能做到圈內常青樹,視後的獎杯都拿了好幾個,手頭人脈資源絕不會差。
倘若這回她不是給資本讓路,給東家麵子,絕不會輕易丟了劉銘傳導演三年磨一劍的古偶大劇——
“倘若這女一還是讓阮婉給撕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