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還連著,韓琛抱著人不放,江溪趴在浴池邊,背對著人,半搭不理地回:“為什麼。”
“其實也是鑽了牛角尖,就想看看你會不會主動問高秘要電話,沒想到你可真狠,說不搭理就不搭理。”韓琛豬八戒倒打一把,偏生語氣還聽著可憐兮兮的。
江溪抿了抿唇,解釋:“其實你走後,我給你發了消息的,邀請你……跟我爸媽一塊吃年夜飯,你沒回。”
“……!”
韓琛猛地坐直,水聲嘩啦啦響,江溪覺得太漲,想挪開,沒料這人就跟吃錯藥似的不停晃,晃得人暈眩,水汽氤氳開來,隻能見白瓷地麵濺了一層水。
眼裡也濺了水,江溪猛地轉頭:“你發什麼瘋?”
韓琛不管,雙眸如星子,趴她背上擠著她,情緒有股罕見的昂揚和激動:“所以,我這罪都是白受了?你當時就想跟我在一塊了對不對?”
“算是……吧。”
江溪當時其實還沒完全想明白,可不耽誤她本能地選擇,而韓琛又離開了那麼一小段時間,反倒讓她了悟過來了。
韓琛好似打了雞血,擦乾跑床上,還沒緩過來,兩人又擦槍走火了一回。到最後睡時,兩人眼皮都有些揭不開,江溪睡熟了,韓琛卻還記得起來,將人姑娘頭發吹乾了,最後模模糊糊地抱著個吹風機蜷床腳睡著了。
江溪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天才微微亮,在床腳找到了縮手縮腳的韓琛,老長一個兒弓背縮得跟隻蝦米一樣,看著慣可憐,江溪爬過去想幫人把被子蓋好,沒料被韓琛伸手就拉到懷裡拍了拍:
“……溪溪,再睡會。”
濃重的鼻音帶著沉沉的睡衣,江溪想著躺一會就躺一會,誰料一挨著人,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
韓琛滾燙滾燙的。
摸了摸額頭,溫度高得嚇人,語氣肯定:“你發燒了。”
韓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狹長的桃花眼裡泛著水汽,睫毛像用睫毛刷刷過,又長又翹,表情乖萌得像家養大型犬:
“發……燒?”
“對。”
韓琛反應了會,才明白江溪的意思。
思維慢半拍地想著,所以他韓大鳥是滾床單滾到體力不支發了燒?
好……丟人。
江溪看著捂腦袋藏被裡的某人:“我去叫高秘書。”
“你要走了?”
韓琛這才半坐起,話裡話外都是舍不得,看著一生病就自動縮幼的韓叔叔,江溪歎了口氣:“我去跟學校請個假,順便讓高秘書買點退燒藥。”
“那我要吃你煮的粥。”
韓琛趁勢提要求,一把年紀像是活到了狗肚子身上,江溪笑罵道:“□□吃不吃?”
“吃吃吃!隻要你煮的都吃。”
嘴甜不要錢,韓叔叔顯然深喑討好之道,江溪嘴角忍不住翹起一點,晨光裡笑得跟花兒一樣:
“那你等著。”
她低頭親了親他嘴角,掖好被角輕輕走了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又端著粥進來。
普普通通的白粥,上麵撒了綠綠的蔥花,香氣直往鼻子裡鑽,韓琛看了江溪手裡的勺子,沒吭聲。
“要喂?”
江溪覺得自己拿錯了劇本。
“恩,喂。”
韓琛恬不知恥地點頭。
正巧高秘進來,手裡拿了一小袋藥品,瞠目結舌地發現自家boss低幼到大概隻有三歲,跟奶娃子似的,吃一口看一眼……江媽媽。
他眼觀鼻鼻觀心:“江小姐,退燒藥買來了。”
“謝謝,放桌上就行,另外麻煩高秘幫我跟學校請個假,今天本來還有課。”
“成。”
高秘現在是真服了。
Boss是老房子著火,可江小姐能降服這麼頭野獸,也算是有本事,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和諧。
喂完粥吃完藥,韓琛到底精力不濟,不一會就又沉沉睡著了,江溪起身跟母親打了個電話,撒了個謊,告訴她這幾天都不回家住,學校事多,她跑宿舍呆。
年輕男人的體質好,上午還發著燒,下午就生龍活虎了。
韓琛也睡不下去,乾脆領著江溪給她看自己準備的衣帽間,一百坪的房間,歐式風格,衣櫃一路從底打到天花板,連衣裙、外套、配飾、絲巾、包包,零零總總塞滿了一大半,全是一線大牌,連限量版的kelly包都是一色一個。
這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江溪眨了眨眼睛,鼻尖噴出一個“哇”字,一時間什麼說不出來。
心像是泡在粉色的氣泡裡,甜又軟,酸又滿。
“……我出差,每經過一個地方,總忍不住逛一逛名品店,這樣東添一點,西添一點,這些空空的衣櫃就填滿了。當時就想著,你總有一天會來到我這兒,看到我為你準備的東西。”
如果這世上當真有一個人將你寵成了公主,事事想著你,時時惦念你,那真是……
江溪眨巴著眼睛,就在韓琛以為她會抱上來親自己兩口時,這姑娘給了他兜心一箭:“裙子尺寸不對。”
她現在是D。
這一看,都是小籠包穿的好嗎?!
韓琛:“……”
特麼重點是不是歪了?
不過,韓琛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摁開關將中間的首飾櫃解鎖,從裡麵拿出一對尾戒,替江溪帶上,這回尺寸倒是正好。
簡單的素戒,交叉股扭成首尾兩個圈,江溪看不出牌子,卻在內測發現了兩人首字母的刻字。
“來,拍張照。”
韓琛對著鏡頭,江溪還沒反應過來,兩隻交疊的手就被哢擦拍了下來。
“你做什麼?”
韓琛頭也不抬,在手機上摁,“放心,我就曬個手,誰來也猜不著。”
說著,已經麻溜地上大號,傳上了圍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