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江閱川投來的疑惑目光,她的聲音低了幾分,“我稍稍折了折他的手腕。”
江閱川猛然想起,她和江知霖曾被爺爺送去學過幾年跆拳道,倒也不是完全沒用處。
江閱川安撫她:“表姑的事,我會去處理,你不用放在心上。”
這是給她撐腰的意思了,那就行。
梁悅宜那顆懸著的心慢慢地放下來,放心地提著東西離開。
走到門口,江閱川又叫住她:“對了,後天是梁爺爺的祭日,我開車送你回東溪鎮。”
梁悅宜愣了兩秒,潛意識裡她不想和他單獨出去,太有壓力了。
她問:“小霖也去嗎?”
東溪鎮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風景秀麗,景色怡人,她的爺爺和她的父親長眠於東溪鎮的某處山頭。
往年這個時候,都是江老爺子帶著她回東溪祭拜她爺爺和父親。
江閱川回道:“他願意的話可以去。”
那她去求一求江知霖,三個人總比兩個人要來得沒有那種緊張與壓迫感。
梁悅宜直接替江知霖作答:“他願意的。”
江閱川沒再說什麼,揮揮手讓她回去。
梁悅宜替人回答的直接後果就是,她要給江知霖當一周的“丫鬟”,幫他拿東拿西。
梁悅宜認了,誰讓她有求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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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的行程,被江知霖整得像去春遊一樣,一個人收拾一個滿滿的二十四寸行李箱。
隨身衣物、洗漱用品、遊戲機、耳機、漫畫書和零食,就是沒一樣和學習相關的東西。
江閱川進他的房間看到那堆東西,忍無可忍,最後說了句:“你好歹考慮下悅宜的心情。”
梁悅宜是回鄉祭拜長輩,不是過去旅遊看風景。
江知霖思索片刻,把不該拿的東西全部都放回去。
出發的那天早晨,煙雨蒙蒙,寒氣逼人,似乎比前兩天又冷了幾度,寒風吹在臉上,像刀片一樣刮得人生疼。
江閱川開車載著兩個小的駛上了高速。
東溪鎮距離清既市有四個小時的車程,中途會經過一個服務站點,估計到梁悅宜的老家得下午兩三點。
車裡打了暖空調,暖風呼呼對著後座的兩人,吹得人又漫起層層困意。
這回梁悅宜和江知霖還坐在後座,江閱川當他們的司機。
江閱川把風速關小了些,他從後視鏡裡瞧著梁悅宜:“車裡有暈車藥和果脯,你們誰覺得不舒服就吃。”
當然,後座壓根沒人理他。
一個在看書,另一個仿佛生怕他看不見,大剌剌地拿著手機在打遊戲。
江閱川蹙了蹙眉,轉回視線專注地看向前方路況。
高速上車速很快,兩邊街景飛速滑過,窗外忽然飄起了粒粒小雪。
南方的冬天不下雪,印象中十幾年裡也就下過兩三次大雪。
“下雪了。”江閱川說。
梁悅宜當即合上書,半個身子趴在車窗上,十分稀罕地看著雪景。
其實壓根不算雪景,這雪粒子在空中飛舞片刻後落到地上,轉瞬間融化消失。
從小生長在江南水鄉的梁悅宜自是沒有見過這般光景,好奇地東張西望。
梁悅宜降下一小扇車窗,冷風撲騰地灌進來,她卻絲毫不覺涼意,仰頭望著那一條縫隙,雪花降落進來,星盤狀輪廓清晰可見。
“快看!”她拿給江知霖。
可惜,落到掌心隨即消失。
梁悅宜有些失落,但轉眼又興奮起來:“不知道這雪會不會積起來。”
一旁埋頭奮戰的江知霖,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