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措地站著。
江閱川板正她的身體,讓她麵向天空。
“快看。”下一秒,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溫熱指腹輕貼她的臉龐,有些灼人。
“怦怦怦”——梁悅宜揪著掌心的衣袖,仿佛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
次日大年初一,梁悅宜跟著江家人回老家祠堂祭拜祖宗。
昨夜他們兄妹幾個邊大牌邊守夜,熬到兩三點才肯回房間休息。
現在一個個麵露疲憊,困頓不堪,在車後座睡得東倒西歪。
家裡的司機過年放假,今天開車的是江閱川。
他從後視鏡裡望了望。
江芷和江知霖分彆坐在車窗兩側,靠著車窗睡得天昏地暗。
反觀梁悅宜,她並起腿斯文地坐在中間,腦袋向下一點一點,像隻招財的小貓不住地招手。
車子碾過石子路,免不了搖來晃去。
梁悅宜睡眠輕,車身抖了幾下,立馬醒了過來。
她睡眼惺忪地看向車窗外,車子已經在古鎮,沿著一片碧綠的湖麵緩慢地駛在石板路上。
右手邊是高低不一的住宅建築,白牆黑瓦,古樸卻又尋常。
江家早年是鎮上有名的大戶,江老爺子往上幾輩,是開私塾搞教育的,祖上出過幾個有名望的文人。到了江老爺子這一輩,幾個兄弟姐妹走出小鎮,做學問、搞藝術、開公司,各個領域都有出色的人才。
如今大部分江家人都在外定居,隻有逢年過年才會聚在一起祭祖。
車子停在江家老宅路口。
梁悅宜作為外姓人沒有進祠堂,她百無聊賴地逛了一圈老宅子,沒什麼可看的,索性蹲在門口觀察一隻橘色的流浪貓吃火腿腸。
流浪貓看起來並不怕人,麵對她的小步挪動,毫無反應,繼續悶著頭啃腸吃。
不知道是誰投喂的火腿腸,外包裝隻剝開半根,小貓一啃就掉,壓根沒吃上多少。
梁悅宜替它著急,伸手拿起火腿腸,剝開包裝,然後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地上喂小貓。
路口開進來一輛車,緊接著有人下車,三三兩兩的腳步聲漸漸傳來。
梁悅宜抬頭隨意地瞟了一眼,一家三口在往老宅走來。
人走到跟前,梁悅宜象征性起來說:“表姑、表姑父。”
女人沒作聲,隻看向身旁的兒子,問道:“楊皓,你要不要進來?”
楊皓懶懶地說:“不去,沒意思。”
女人看了眼梁悅宜,叮囑他:“你在外麵安分點,彆給我惹事。”
楊皓揮揮手,不耐煩地說:“知道了。”
門口很快隻剩下兩人一貓。
楊皓玩味地看著蹲在牆角的人,他捏捏拳頭,之前被砸到手背,直到前兩天淤青才剛剛消下去。
“梁悅宜,你不是江鴻的孫女嗎?怎麼不進去?”楊皓走了兩步,以一種高位者的目光俯視她,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哦忘了,你姓梁,不姓江。”
梁悅宜抬起頭,蹙緊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楊皓漫不經心地按著手指關節,隨口說:“江家的人怎麼不幫你改姓呢?看來是為了保全名聲,隻得委屈你這個私生女了。”
梁悅宜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