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老爺子和淑琴阿姨他們都應該休息了,她輕手輕腳關上門,隨手把包放在沙發上。
正要走到廚房倒杯水,抬眼撞見島台前立著一個本該出差在外地的人。
她嚇了一跳,連忙看看四周,黑黢黢的一片,廚房連都沒有開燈,全憑借客廳那盞落地燈。
梁悅宜沒看清江閱川臉上的表情,“閱川哥哥,你怎麼……?”
江閱川握著一個淺藍色馬克杯,喝了口水,淡聲道:“行程提前結束便回來了。”
梁悅宜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江閱川刮了胡子,換上一身暖灰色家居服,身上透著一股檸檬水的清香。
走近幾步,她才發現那股檸檬味來自他手上的馬克杯。
“喝酒了?”他問。
梁悅宜搖搖頭,低頭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可能是其他同學喝酒稍微沾了點。”
江閱川眼底含著一抹笑意,挑了挑眉,似是不太相信她的說辭。
梁悅宜撇撇嘴,正想解釋,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小聲嘀咕:“真沒喝酒。”
她彎腰取出水杯,接了滿滿一杯白開水,喝完迅速地說:“閱川哥哥早點休息,晚安。”
她不想多待,放下水杯,拎起沙發上的包迅速上樓。
梁悅宜摸了摸胸口,仿佛跳得更快了。
隔了大半個月沒見麵,她覺得更難捱了,但她向來是極為克製的人,這些年在江家養成的性情與習慣。
梁悅宜回頭,望向那看不見的廚房,似乎被黑暗吞沒,悄無聲息。
她回到臥室,手機放在床頭,充上電開機,裡麵有一些未讀的消息。
梁悅宜粗略地翻閱,緊急地先一並回複了,未接來電有一通,是淑琴阿姨打來,應該是想要告訴她,江閱川提前回來。
梁悅宜洗完澡躺在床上。
頭腦風暴了一天,她一沾上枕頭,腦袋昏昏沉沉,眼皮越來越重,困頓不堪。
她從被子裡伸手關掉了燈,整個房間一下子跌入黑暗與寧靜的河床,流淌在一條靜止的河流。
房門被悄然擰開,呼吸停了一滯。
套房暗淡的光線吝嗇地蔓延裡側臥室,隻照出床上隆起的輪廓。
來人的腳步踏在柔軟的地毯上,最後停在床邊。
一切全都靜止下來,連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江閱川慢慢彎腰替她掖了掖被角。
手指落在她的發絲上,指腹輕輕撚了一撚,隨後流轉到臉頰,輕輕撫著。
床上的人似有些不舒服,稍動了動,他的手指滑落到被子上。
一道陰影落了下來,覆在她的身上。
江閱川掩去眼底的情緒,眼睫微顫,冰涼的唇印不經意間輕輕落在她的唇角。
指腹溫柔地擦過她的唇瓣,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門鎖輕輕落下,房間重新隱於黑暗。
梁悅宜悄悄地蒙上被子,悶熱的被子下,臉紅得一塌糊塗。
梁悅宜掛著一雙黑眼圈起床,起床前特意張望了下窗外,庭院一側並沒那輛添越,想來是人不在去上班了。
她心不在焉地刷著牙,一不留神把嘴裡的漱口水咽了下去,等反應過來一連吐了好幾回。
她一整夜都沒有睡著。
梁悅宜難以置信地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