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看見了她,向她微微頷首示意,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梁悅宜坐在最後一排,取出書包裡的教材,離她到隔壁教室麵試起碼仍需半小時。
教室裡一些等候麵試的同學坐得零零落落,背後傳來一聲輕嗤,接著腳步聲高調地從她身邊經過。
梁悅宜聽到動靜,抬頭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台階下走去。
她皺了皺眉,沒出聲。
自年初在江家老宅與表姑一家徹底鬨翻,她快一年沒聽家裡說起過表姑一家。
唯一的近聞是她從高中同學那裡得知,楊皓考取了本地的大學。
原本有望衝擊S大,最後因為被迫轉校,楊皓考到清既大學,與江知霖做了校友。
隻是她想不通他與於慕竟是認識,並且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很親近。
楊皓此人無利不起早,擅為攀高踩低,她想不到他和於慕是朋友。
難道是於慕救過他的命?
她在後麵暗自思索,突然察覺到於慕往她這一處投來目光。
梁悅宜回過神不再關注他們。
她從來不是一個會多管閒事的人,而且她和於慕稱不上有交情。
教室裡進來一個人,喊於慕讓他到隔壁麵試。
於慕隨即跟著人過去。
楊皓環顧整個教室,目光定在某一側,吊兒郎當地走過來。
他一屁.股坐在她斜對麵的座位上。
“原來你和於慕從小認識啊。”楊皓開口道,還是一副惹人嫌惡的語氣。
梁悅宜放下筆,淡淡掃了他一眼,想他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做什麼,頂多用言語過過癮。
“你有什麼高見?”她說。
楊皓聳聳肩說:“我哪敢呐?咱們梁大小姐一個不高興,回家告狀,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話鋒一轉,他陰惻惻地一笑,“不過你千萬要祈禱,江家人能永遠護著你。”
說來說去,除了陰陽怪氣,就是放狠話,沒半點有信息量的內容,梁悅宜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握上筆,繼續預習教材。
楊皓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甚覺無趣,但礙於江閱川對付人的手段,他沒那個膽子再敢欺負人,隻得悻悻地離開。
梁悅宜麵試很順利,雖說是走過場,她私底下也認真準備,應付自如。
結束後,學姐給她發消息,提前透露她已經通過麵試,隻等後麵統一安排時間進行培訓。
梁悅宜輕快地往校門口走著,邊走邊給林驪燕發消息說這件事。
沒等她約好友吃飯,手機響了,進來一通電話。
是一周沒見麵的江閱川打來的電話,梁悅宜略作遲疑,接起電話。
熟悉的低沉嗓音從耳畔的聽筒傳來:“往右邊看。”
梁悅宜扭頭看向右側,路邊停著他那輛賓利添越,他坐在駕駛座上,握著手機抬眸望著她。
她頓在原地。
車後座出來個人,站在車門前,江知霖向她揮揮手,大喊道:“速度啊姐,彆磨蹭,我快餓扁了。”
江閱川似乎心情還不錯,聲音裡蘊著淡淡的笑意:“想吃什麼?”
“都可以。”梁悅宜快步走到車旁,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