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沒打通電話,又往家裡撥了一通,是淑琴阿姨接的,說她正在餐廳吃午飯。
他掛了後,遲遲不見回電,甚至連條消息也沒有發過來。
梁悅宜的手機又收到新的消息,屏幕始終亮著,群裡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不知怎的,有那麼一瞬間她起了逆反的心理。
然而下一秒,脾性和長期形成的習慣驅使她主動道歉,“對不起,閱川哥哥,我隻是忘記了。”
江閱川看著她那礙眼的手機不停地閃著新消息,而她卻不肯抬起頭看她。
他閉了閉眼,冷靜下來問道:“你在置什麼氣?”
梁悅宜終於抬頭,輕笑了下說:“您想我怎麼回答呢?”
她年紀小,就算再怎麼遮掩情緒,說話還是難免帶上些情緒。
“我沒有置氣的資格,我隻是覺得我和哥哥之間也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您覺得這樣夠了嗎?”
說完,她直接推開車門,跳下車。
這條道路車流量大,梁悅宜沒走出兩步,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江閱川站在車門旁,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載著她的出租車揚長而去。
他有些疲憊地覆著額頭。
什麼叫也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原來她一直在介意那天他在婚禮上說的話。
梁悅宜跳上出租車後,吩咐司機快開車。
出租車揚長而去的那一刻,她彆過腦袋,轉向車窗外,眼角發燙泛紅,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之前那段時間,是她在縱容他,也在放縱自己的心。
隻是現在她該清醒下來。
梁悅宜在江家生活了將近十年,變得易敏感但又不敏感。
曾經家裡的那些傭人或多或少會表露出輕慢的情緒而心存沮喪,也會由於老爺子當年不經意間的一句“你和我們江家”,自閉好多天。
因為是事實,所以她更難過。
她學著做一個假裝不敏感的人,學會遮掩情緒偽裝自己,仿佛她的大腦能夠生成一個自動屏蔽的機製。
然而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她還是會溢出那些失落與難過的情緒。
就因為她和江知霖沒有血緣關係,她應該主動與其保持距離,不然她就是越矩。
可他們不是家人嗎?是家人為何要保持距離?
若是這樣,莫不如她和江家所有的男性保持距離,以免她不小心把握不好分寸越了界。
前排的司機聽到手機一直振動的聲音,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提醒道:“小姑娘,你手機在響。”
話落,鈴音驟停,又是一通來自江閱川的未接電話。
梁悅宜抿了抿唇,心裡空落落的,轉頭從後窗望出去,視野茫茫,早已看不見家裡的那輛車。
梁悅宜趕在動員會開始前五分鐘抵達S大,最後一分鐘踏進教室。
負責的學姐一見到她,趕緊讓她隨便找個地方坐下:“趕緊的!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兒呢?”
梁悅宜看也不看,順手拉下椅子坐下,偏頭的一瞬才發現旁邊坐著的男生是於慕,此時再起身坐到彆處,顯得刻意又惹眼。
她索性當作普通同學對待,拋卻腦海中的那些糟心事,認真地聽這場會議。
帶隊的老師和學長學姐支教經驗豐富,各自分享他們在支教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以及解決方式,又講了一下到時候的分工和人手配置,最後著重強調組織紀律,千萬不能不經報備,擅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