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被光影無聲照亮,床上的棉被摩擦窸窣,兩道身影陷在床墊上,唇齒交纏間十指緊緊扣住。
最後還是梁悅宜喘不過氣來,推開他的身體。
這回,兩個人都徹底醒了。
雖說早上退了燒,在江閱川的壓迫下,梁悅宜還是坐上車前往醫院掛點滴。
江閱川萬事備得齊全,車上帶了毛毯、保溫杯和暖水袋,開車路過一家超市,他把車停在路邊,一個人進去買了些零食和一包暖寶寶。
梁悅宜像個小孩乖巧地坐在車裡,隔著車窗望著他慢慢走近,他坐上車,往她手上塞了一根玉米。
她早上在酒店就沒吃幾口,生病的人食欲差。
車子重新駛入車流,梁悅宜像兔子啃玉米一樣,掰著一顆顆玉米粒。
才掰了一圈,她的手機接到江知霖的視頻電話。
有前車之鑒在,她扭頭告訴江閱川:“是小霖的電話。”
江閱川麵色平淡,語氣隨意地說:“接吧,不接,他肯定煩一路。”
梁悅宜舉起手機,對準鏡頭接通視頻。
江知霖的一張大臉出現在屏幕上,他坐在小飯廳,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梁悅宜差點兒以為他知道她與江閱川的事。
“昨天晚上你見著我哥了嗎?淑琴阿姨說他昨天竟然飛過去看你了!震驚我一臉,你們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近了?”江知霖狐疑地看著她。
不止見著,還親密接觸一番。
梁悅宜莫名心虛地掩嘴咳了咳,說:“見到了,我現在就在閱川哥哥的車上。”
她把鏡頭往駕駛座上一閃,江知霖那通視頻電話立刻“叮”地被掛斷。
江閱川奇怪地往她那手機上掃了一眼。
緊接著發過來一條消息:你怎麼不提早說他也在?
江知霖對她說話向來沒半點顧忌,有什麼說什麼,但江閱川在場就不一樣了,從小被哥哥教訓著長大,對他哥很有心理陰影。
梁悅宜撒了個小謊,回答他在視頻裡的問題:他有工作要處理,順便過來給我帶點東西。
其實也不算說謊,江閱川這趟過來依舊風雨無阻地帶上他的筆記本電腦。
除夕的街上車輛冷清,行人寥寥,街道商鋪大多關門放假,唯有路口的交通燈還在勤勤懇懇地工作。
越野車停在十字路口,江閱川掃向副駕駛座,那人一副非常忙碌的樣子,低著頭,一刻不停歇地往上聊天。
江閱川的手指點點方向盤,提醒道:“車裡玩手機頭不暈嗎?”
梁悅宜感受一下,抬頭認真地回道:“我不暈哎。”
掛完點滴,兩人在附近逛了逛。
接近傍晚,天色下起了蒙蒙細雨,江閱川開車載她去支教學校。
兩個人在酒店過除夕,總歸還是冷清。
他們倆到學校的時候,一群人正在空教室包餃子,黑板前放了個不知道從哪裡搬過來的電視機,正播著春節聯歡晚會開始前的準備內容。
教室裡懸掛著紅色彩帶,窗子上貼著各種福字,甚有過年的氣氛。
學姐招手讓她過來一起包餃子。
梁悅宜以前在江家也試著包過餃子,由於包得過於畸形,沒包幾個立馬被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