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賢太立馬鬆開吉田幸司的手,好像變成了一隻鵪鶉。
“那麼,求,一會兒看我給你發的訊息,周六見吧。”琴音溫和地說。
“啊,是!”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事情,求也連忙回應著。
雷克薩斯駛離原地,琴音看見月永源一郎將手搭在求和幸司的肩膀上,忽然有一點點懷念自己忙碌的父親。
如果能打進全國大賽,就邀請他來看好了。
*
府賽結束,一個階段的忙碌終於在這天止住腳步。不想考慮也該開始考慮了,畢業誌願填報的事情。
久美子跟麗奈在車站分彆時,對方在夕陽下對她說:“久美子,去考音樂大學吧,我想一直跟久美子你在一起。如果你不繼續吹奏,不再接觸音樂的話,我一個人會感到不習慣的。”
“啊,嗯……我會好好考慮的……”
當時的情形容不得她說出拒絕的話,在那麼美麗的天景裡跟摯友就此絕交,那樣也太殘忍了。
是的,如果當場說“不”的話,以麗奈的性格,一定不會願意再跟她產生聯係。
因為麗奈她啊,就是這樣特彆的人……
久美子想到這裡,思緒卻忽然頓住,腦海裡立刻就蹦出了另一個聲音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唯一特彆的,即使是高阪同學也不例外。”
光影婆娑間,細碎的陽光逐漸變得黯淡,久美子垂下眸子,看著腳尖走路,心裡慢慢浮上一層委屈。
她是真的很重視跟麗奈之間的友情,一直以來,她努力地吹奏,努力地練習,努力想站在她的身邊,都是因為被她吸引,想要和她一樣變成更好的人。
可是,她也是真的不想去音樂大學。
麗奈不懂久美子的失落和迷茫,隻是自顧自地向著自己宏大的理想悶頭前進著,然後將她遠遠甩在身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共同話題漸漸變少,她常常容不得自己反駁和推拒,就這樣把她一個人架在空蕩無人的高地,用冰冷的、嚴厲的眼神看著她苦苦掙紮。
“唉……”
久美子輕輕歎了口氣,走著走著就不自覺在樹下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她需要喘口氣休息一下,不然,可能下一秒就會流出眼淚。
她背靠著椅子,腦袋後仰微微閉著眼。
枝葉上有未乾透的雨珠,順著葉尖“啪嗒”一聲就要往下滴。
眼看就要滴在久美子的額頭上,一隻修長的手飛快地將雨珠接住。
久美子閉著眼休憩,朦朧間感覺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後,可是疲憊感使她睜不開眼睛,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雨珠時不時滴落,那隻手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舉在那裡,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叮咚——叮咚——”
火車飛快地闖過軌道,帶著一陣疾風,吹亂了鬢發,枯萎的櫻花瓣被風卷起,即使失去了色彩和水分,可餘香卻久久纏繞鼻尖。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