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
她為拒絕鄭翊鳴而感到愧疚,為聽到他未婚妻聲音而嫉妒的自己感到自我厭惡。
她仿佛窺探到他們幸福美好,他們是堂堂正正的未婚夫妻,而她就就像見不得人的陰溝裡的老鼠,醜陋無比。
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隻能讓自己遠離他們,不去打擾他們的幸福。
當晚,她抱著以前的相冊看了很久。她不是個喜歡照相的人,鄭翊鳴卻總說她這樣以後會後悔的,所以經常拉著她照相。
她相冊裡的所有照片幾乎都是和鄭翊鳴一起照的。從他們小學相識,到初中,高中,大學。她反反複複看了很久,指腹在照片上他的臉上摩挲,就這樣,抱著相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昨天晚上周慕城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她愣了愣,拿起手機給他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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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城生病了。
他已經不記得上次發燒是什麼時候了。他們運動員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飲食都是經過專業營養師精心搭配,每天有高強度訓練,還要定期做體檢,所以自入行起他就沒有生病過了。
太久沒生病,他都忘了生病是這麼難受的事了。
明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可是他現在看到空蕩蕩的房子卻讓莫名感到煩躁。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他昨天晚上才鬼使神差地給她發了那條信息。
簡吟到彆墅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按門鈴。對方說了門沒鎖,到了以後直接進,但她覺得這樣不太妥當,最後還是按了門鈴。
過了大概一分鐘,沒人回應,她便還是推門而入了。
職業習慣使然,進門以後,她環視了一圈周圍。
這是一套現代風格的彆墅,一樓進門以後幾乎是全部打通的,屋內裝潢以灰色為主調,客廳裡有一個很大的電子壁爐,現在是被打開的,右手邊則是懸浮樓梯,整套建築很寬闊開放。
她看了一圈,沒看見人影,便出聲叫了一聲:“周慕城?”
沒有回應。
她無奈,猜測他可能在臥室,便上了樓。
二樓主區域牆麵擺滿了賽車模型,還有各種設計的頭盔,簡吟看不懂,但猜測價格大概很貴。
她收回視線,繼續找周慕城。
其餘房間都是關著門的,隻有一間房門是半闔的,她便輕輕敲了下門,推門而入。
房間光線昏暗,窗簾都是拉上的,房間中央的大床上隱約能看見一個睡著的人影。
“周慕城?”簡吟輕喚了一聲,看見垂在床邊的手動了動。
她走到床邊,看到周慕城的臉半埋在枕頭裡,眉眼緊閉,雙頰泛紅,鬢角都出了細細的汗珠。
簡吟伸出手,手背在他額頭上輕輕貼了貼,發現燙得厲害。
她彎下腰,對他輕聲說了一句:“我帶了藥,你先吃點再睡。”
他似乎聽到了她的話,但隻是微微蹙了下眉,沒有反應。
簡吟無奈,隻好親自將藥拿出來,喂到他嘴裡,拿過床頭櫃上放著的水,給他喂了一點。
喂完藥後,她又拿出了一片退燒貼,貼在他額頭上。貼完後,她在旁邊等了一會兒,等確保退燒貼開始發揮作用,見他緊皺的眉頭逐漸舒緩後,她才離開臥室。
她來到樓下的開放式廚房,環繞了一圈,拿出了米和鍋,準備給他煮點粥。
粥煮好以後,她端上了樓,回到臥室以後發現周慕城還沒醒。
她將粥放到床頭櫃上,摸了摸他的臉頰,發現燒好像稍微退了點。她給他換了塊新的退燒貼,然後對他說:“我煮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