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號,冬日。
“那麼,祝你旅途愉快。”dy爽快批了莊夢的請假單。
“謝謝dy姐。”莊夢開心地笑了,“我會給大家帶伴手禮的。”
接下來的一周,她要休年假,和沉柏影一起去北歐玩,計劃在北歐度過聖誕節還有跨年。旅行的喜悅衝淡了她對未來的不安,她相信,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莊夢完成手頭上的工作,然後改了工作狀態“休假ing”,然後就愉快地離開了公司,回家去收拾行李去了。
與上次突然的紐約之旅不一樣,這一次的北歐之行,她充滿著無限期待,雖然沉柏影會安排好所有的事項,但是她還是自己做了功課,有必打卡的景點,當地好吃好玩的,不厭其煩地做著攻略,這就足以讓她快樂,正如那句話說的,人在無限接近幸福時最幸福。
莊夢收拾後行李後,接來了沉柏影打來的電話,“收拾好了嗎?”
“嗯嗯!”
“那下樓吧,我在樓下等你。”
沉柏影已經在樓下了,他穿著拉夫勞倫的黑色大衣,更顯得他的身形愈發挺拔,帶著黑色墨鏡,遮住了淡藍色的眸子,臉色卻有些蒼白,是一種沒有血色的蒼白,微微發著淡青,像是英俊卻又帶著致命危險的吸血鬼。
電梯有人,莊夢卻等不及了,歡快地拎著箱子,塔拉塔拉地一路跑了下來,看到沉柏影立在樓下,撲進他的懷裡,埋首在他的胸膛處,用力地吸了一口,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混合著冬日特有的凜冽空氣,這才安心下來。
沉柏影瞧見她這幅孩子模樣,低低地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紅色絨線帽子,寵溺地說:“上車吧。”
司機送他們到機場,坐上飛機,經過漫長的十小時飛行,他們抵達了丹麥的首都哥本哈根,這是他們冬日之旅的第一站。
在莊夢眼裡,一切都是新奇的。
哥本哈根正下著小雨,整個城市籠罩在水汽之中,陰冷,潮濕,夾雜著海風的鹹,莊夢一下飛機,被股潮濕的冷空氣刺激著,就打了一個噴嚏。
“累了嗎?要回酒店休息嗎?”沉柏影問。
莊夢用力地搖搖頭,“我們去逛逛吧!我列了很多要打卡的景點呢!”
沉柏影瞧見她這股興奮勁,像是要去郊遊的小學生,不由得笑了笑,眼睛彎彎,揚起嘴角,“莊導遊,那咱們就出發吧。”
哥本哈根這座城市,整座城市,乾淨、簡潔、厚重,卻被充滿色彩的小房子點綴著活潑,道路上都是騎著自行車飛馳而過的人,非常閒適。
而且,丹麥人都好高啊!一眼望去,都是一米九以上的巨人!幸好,沉柏影一米九,莊夢一米七,不至於要仰著脖子看彆人。
下午三點,天色就暗了下來,陰冷的雨打在他們身上,有些冷。沉柏影將莊夢的手揣在自己的大衣口袋裡,他的溫暖乾燥的手握住了她的微涼的手,就任憑著她帶著,漫步在冬日夜晚的哥本哈根街頭。
他們路過了著名的管風琴教堂,哥本哈根市政廳,市政廳旁邊就是坐在路邊凝望著蒂沃利樂園的安徒生銅像。他們漫步在色彩斑斕的港口,看曆史悠久的木質帆船,夜色漸濃,天很黑,每一個彩色的小房子裡,都亮著金黃色燈,路邊商店的櫥窗,點著搖曳著火苗的蠟燭,溫暖了行人的眼睛。
他們肚子餓了,就在蒂沃利花園附近的聖誕市集隨便買些吃的,莊夢吃了開放三明治,沉柏影吃了烤肉芝士漢堡,他們還喝了用肉桂和橙子現煮的熱紅酒。吃完了,就隨便逛逛,到處都掛著明亮的彩燈,市集攤位上擺滿了很有北歐風格的手工藝品,聖誕裝飾品。空氣中彌漫著薑餅、熱紅酒和烤栗子的香氣,驅散了冬日的寒意,一群小孩子唱著聖誕頌歌,遠處的鐘樓響起了鐘聲,悠揚厚重的鐘聲回蕩在夜色中回蕩。
整座城市都籠罩在藍調時分,明淨天空像是一塊沒有雜質的藍寶石,小雨也變成了微雪,簌簌地落下,落在路人的帽子上,頭發上,圍巾上,冰冰涼涼,像是情人星星點點落下的吻。
莊夢和沉柏影手牽手,路過了教堂,教堂的彩色玻璃窗透出柔和的光芒,照耀在他們二人身上,在青石磚路上,映下兩個偎依在一起的影子,地上的影子,也很相愛。
直逛到雪下大了,才回酒店休息了。
她有些累了,很快就入睡了,恍恍惚惚之際,她墜入了一個夢境,四周是極黑的,深邃的,像是一個巨大的冰洞中。她很害怕,想要呼喚他,卻隻能從那個深不見底的冰洞之中,聽到呼嘯風聲,還有自己的回音。
她在冰凍中奔跑著,卻始終找不到他了,她跌了一跤,從這個噩夢中驚醒過來,她嚇了一身冷汗,原來是個夢。
房間很暗,伸手不見五指,但她能感受到他擁著自己,微微傳來鼻息,他睡熟了。
她這才感到心安,黑夜中睜大眼睛,似乎想要在極濃的夜色中,仔細辨認出他的麵容。
他似乎心有靈犀,睜開眼,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睡不著了?”
“嗯。”
他看了一眼表,淩晨5點多,“那出去走走?”
“嗯!”
淩晨5點鐘,莊夢穿上衝鋒衣,和沉柏影在寂靜的街道上一前一後騎著單車。
他們並沒有目的地,隻是沿著城內運河隨意地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