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碧兒見自家主人兩眼空洞的呆愣在原地,不免擔憂上前。
可還不待她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便聽辛雁忽然問道:“碧兒。你說一個人,真的會變嗎?”
碧兒搖頭,答道:“奴婢不知。”
“......”
辛雁眨眼,沉默片刻,擺手說道:“罷了,咱們回去吧。”
“是,”
碧兒應聲,隨即便跟隨著辛雁,一道回去了。
晌午時刻。
早已任下人上完傷藥的喻栩洲,正趴在書齋內的軟塌之上休息。
而正在此刻,門外卻忽地響起一陣敲門聲。
聞聲,他逐漸清醒。緩緩睜開眼,扭頭疑惑往緊閉的房門處看去,開口問:“何人?”
“栩洲。”
一道沉穩的女子聲音,從屋外響起。
聽見此聲,喻栩洲驚愣睜大眼,似有些不可置信。隨即臉上便當即掛上了驚喜神色。
“阿...阿母?!你怎來了?您等等,我這便起來為您開門!”
話說著,喻栩洲便急忙打算起身。
可還不待他趴起身,今早挨了十五道板子的臀部,卻因他的大幅度動作,傷口險些再度撕裂。
這還不待人下榻,臀部便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疼得他下意識‘嘶’地一聲,麵部五官將近扭曲。
似乎是聽見兒子屋內的一通動靜,秦氏焦急推開了門進屋。
走近室內,定眼一看。
隻見喻栩洲撐起身子,竟真赤腳下了塌,正打算扶著牆椅,前來為她開門。
見到秦氏進入,手扶家具支撐著身子的喻栩洲頓住腳。
抬眸驚喜一笑,原本黯然無光的雙眸,頓時恢複神采,仿若裝有星光一般。
“阿母。”
少年歪頭一笑,露出兩頰酒窩。
竟全不像是晨間才經曆父親毒打之人。
見兒子強忍痛,也要下塌主動為她開門。秦氏心間自然心疼。
“你這是作何?趕緊回塌上去!”
她匆忙上前,扶住兒子。
同時喻栩洲餘光瞥見,秦氏貼身伺候的嬤嬤也隨後進入了房內。
她手中拿著一個不知明的紅漆錦盒。
至使喻栩洲不禁多看了兩眼。
看來阿母此次前來,並不僅僅是為了看望他啊。
重新回到軟塌之上,背朝上趴著。
接著便見嬤嬤為秦氏搬來一副椅子,在喻栩洲床前坐下。
“本打算早些來看你,不想剛到你院中。辛氏便告訴我說,你又歇在了書齋。”
“......”
喻栩洲沉默著,並未接話。
見他不語,秦氏回憶起晨間堂屋前的情形,話語間不禁愧疚道:“今日之事,你可是在怨阿母?”
“阿母所說何事?兒子為何要怨您?”
喻栩洲淡淡一笑,故意裝傻,全當未聽懂秦氏所言。
見他佯裝出一副懵懂姿態,秦氏皺眉,無奈輕歎了口氣:“栩洲,阿母希望你能理解。並非我不願去替你說情,而是依照你阿父的性子。我若是去了,他怕是會罰你罰的更重,更嚴厲。”
“...兒子知道。”喻栩洲閉眼低眉,情緒略顯低落。
“林嬤嬤。”秦氏扭頭,輕喚身後嬤嬤,朝她攤開一隻手。
接著,隻見林嬤嬤上前,將手中紅漆錦盒交到她手中。
秦氏接過錦盒,低眉瞧著手中盒子,又忽地道:“栩洲,阿母希望,你今後能如同你與你阿姊的字一樣,常平安康。這是阿母如今,最後的願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