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瞬,他又再變回了昨日早晨那副尖酸刻薄的麵容。
當她的手被他甩開的刹那,她腦中幾乎是空白一片。
“辛氏,你不會不知道吧?你阿父手中,掌握著七萬兵權。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靠近你,真的是因為所謂的友誼亦或是...情愛?真是可笑。”
說到最後‘情愛’二字時,喻栩洲挑眉譏笑出聲。又繼續道:“清醒一些吧。我娶你,不過是順應家父意思,順應太子所意。”
腳下因慣性踉蹌,她雙眸盯著地麵。
腦海中再度浮現出,方才他在她耳邊低喃安撫她的話語。
“安安,不必害怕。有我在。”
這句話,明明是他對她說的。
如今這又是幾個意思,告訴她這些全是他裝的,騙她的嗎?
可人下意識的行為,如何裝得出來?
他昨日都說不喜她,可方才又為何安撫她不必害怕?
“好,既如此。那你今日不好好待在你的書齋,又是為何要來見我?”
辛雁穩住身子,抬眸質問他。
可未曾想到,喻栩洲接下來的話。
卻是更加傷人了。
“你以為,我想來?”喻栩洲皺眉,腦中浮現出秦氏的囑咐,眼底又再故作出不屑神情:“是阿母命我來的。她不許我再歇在書房,要求我今日必須回房,同你居住。”
“你以為,我托著未好的傷,辛苦跑來。真是為了你?若非阿母命令,我今日豈會過來?”
周遭空氣瞬間凝固。
伴隨著喻栩洲脫口而出的話,辛雁腦中最後一絲理智。
也幾乎在他最後這句‘阿母命令’下,徹底蹦弦。
她瞪大眼,腦中此刻隻有一個想法。而這個想法,幾乎更是未經過大腦思考,身體便先一步做出了行動。
“你這個...騙子!”
她疾步上前,在喻栩洲身側一把拎起床榻之上柔軟的枕頭。
似瘋了般,不斷發泄著自己胸腔中堆積的怒氣。
喻栩洲猝手不及,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拎著枕頭,瘋狂砸他。
就好似瘋了一般。
他想躲避她砸向他的枕頭攻擊,可奈何因著身後的傷,腳下根本挪動不了幾步。
隻得用胳膊護住腦袋。
“辛氏,你瘋了!?”
“對!我瘋了!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騙子!才會在皇宮的那場宴會,答應賜婚!”
“我明明...也懷疑過...明明連阿父都在勸我。我卻仍然選擇相信你!我若是真瘋了,那一定是被你所害!!”
“喻栩洲,你虧欠我的。你拿什麼還!你這個負心漢,我真想立刻便殺了你!”
慌亂之間,屋外的都遲和碧兒聞聲。分彆衝了進來。
一眼瞧見的,便是辛雁拿著枕頭,似瘋了般砸著喻栩洲。
喻栩洲則抬臂,護著頭。抵擋著辛雁朝他砸來的一記又一記枕擊。
他不悅咬牙,忍著後背的疼痛,腳下幾乎也撐不了多久。
直至抬眸,對上她的眼時。
他這才留意到,她的兩頰邊,正不斷有著淚水流下,形成兩道淚痕。
見此,他不禁一愣。
可就是在這麼一個愣神的空擋,至使他沒及時擋住辛雁。
腳下一個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