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回門(1 / 2)

他將她的手撥開,方才那兩名護院,也急忙上前,忙扶住了喻栩洲。

辛雁愣在原地,隻得眼睜睜瞧著,那名她自幼傾心,如願成婚的夫君,逐漸遠去。

他好像離她很近,但又莫名讓她感覺,二人之間卻又是那麼遙遠。

明明近在咫尺,日日同住一個屋簷下。可作為他妻,她卻始終看不透他的心思。

回想到幾日前,太子妃前來府上大鬨的情形。她此刻隻淡淡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無助失望。

喻栩洲這個人,太過多變。就連他的親姐姐,都待他表現出懼色。除去侯夫人以外,不管是侯爺還是太子妃。他均一律不放在眼中。

那她,又算得了什麼呢?

恐怕,什麼也算不得吧。

她望著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他沒有等她,甚至是一個回眸也沒給。

她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心間一陣發冷。

可偏巧此事,前方少年的腳步卻是逐漸放慢,最後竟意外停下。

“你在後麵發什麼呆?我一個傷者都比你腿腳快。若再不走,我可便不等你了。”

少年皺眉回眸,露出一張不甚好看的臉色。

辛雁回神,眨眼往前一瞧,便瞧見前方不遠處,被人攙扶著的少年,擺著張難看的臭臉,滿眼不耐的回眸瞧著她。

似是在等她。

本來心情便不甚美好,現下一見他那張難看的臭臉。辛雁心中便頓時攀升起一股無名火。

“催什麼催?大不了你先走便是,離了我你會死嗎?”辛雁收起方才難過情緒,吸了吸鼻子,大步追趕上去,不禁再衝前麵少年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喃道:“回去了也是要我伺候,真煩。”

她佯裝出一副無事的神情,仿佛方才她並未向她表白。

夫妻二人還是一如平常,互相爭吵,看對方不順。

喻栩洲將她眼眶略顯濕潤,雙眼泛紅的模樣收入眼底。

他沒有多言,隻是扭頭不再看她。直至她小跑追趕上他後,二人這才一並離開。

時光轉瞬,轉眼便到了二人新婚後的第十五日。

也就是,辛雁回門的日子。

在此之前,辛雁因著顧慮喻栩洲背後的傷在回門當日被人發覺,想儘了辦法,用儘了珍貴藥材。

試圖讓喻栩洲背後那些因杖棍而受的傷,儘快恢複。

一天便要請郎中來來回回,一連跑三次。

後來,府內郎中實在受不住少夫人的折磨,更是在第三日,向管家叫嚷著要離府辭職。

不僅僅是管家與郎中受不了辛雁。

就是連受害者喻栩洲,也在這幾日深受辛雁的折磨。

就比如,今日天還未亮,他還仍在床上熟睡之際,臥房內便隻聽一陣翻找東西的悉數聲。

仍還處於困倦中的喻栩洲,被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得睡不著覺。

煩悶睜眼,視線往窗外一瞟。窗外天空蒙蒙亮,屋外仍還是一片黑,一眼看來,也不過才剛卯時初。

那陣翻找的聲音戛然而止,隨之便是一陣悉數的腳步聲,朝他靠近。

視線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便隻見一位身著白色裡衣的少女,手中拿著藥膏朝他小步走來。

“醒了?”

看見喻栩洲睜著眼,辛雁腳下動作一頓,但也還是拿著手中藥膏,走至了喻栩洲床邊,緩緩坐了下來。

“醒了剛好,正好上藥。”

喻栩洲眨著睡眼稀鬆的眸子,將手從被子中拿出,煩悶地揉揉眼,帶著重重的起床氣,無奈哀歎道:“這外麵天還未亮,你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這藥,可是前日郎中新製出的上好藥膏。藥效極好,一日起碼得塗五次。這不,今日回門。我便想著早些起來讓你塗了不是。”

喻栩洲仍是趴著的,因著臀部的傷,這些天他不得不習慣趴著睡覺。

多虧辛雁日□□著郎中,為他治傷。他的從昨日起便無須再用人攙扶行走。

雖然步子走著仍不是很穩健,但若是小心些,旁人也瞧不出什麼怪相。

不僅如此,如今他倒也能勉強能坐凳子。雖然郎中囑咐,不得久坐。大部分時間,仍是趴著的狀態。

但陪辛雁回門,倒也應是能勉強應付過去。

“五次?”喻栩洲似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嘴角微抽,不禁笑出了聲:“郎中是說每日隻須塗五次即可,可你呢?這些日子以來,偏說什麼這藥膏藥效這般好,塗五次哪能夠。一日下來,巴不得把我按床上,命人給我換個十來次的藥。”

“......”

聽著喻栩洲的抱怨聲,辛雁立即拉下一張臉。

“那你怪誰?爹打你難道還有錯?”辛雁手上打開藥膏瓷蓋子,沒好氣的冷笑一聲:“我看啊,爹錯就錯在,沒有打你打滿三十棍!”

“若不是你,我回門的日子何至於拖到今天?”

辛雁嘴邊一邊念叨著,一邊掀開喻栩洲身上蓋著的被子。

喻栩洲隻覺背後一涼,眨眼扭頭,便見某人一手掀開了他的被子,一手拿著藥膏。一副準備要為他上藥的姿態。

他瞪圓眼,雙手撐榻,趴起半身,半跪在榻上。滿臉通紅的緊提著自己的褲子,警惕般質問跟前的辛雁:“你這是打算作甚?”

見他一副防狼的滑稽模樣,辛雁不禁皺眉,歪頭不解道:“自然是給你上藥,還能做何?”

說著,辛雁更加不解,他此刻為何一副小媳婦提防流氓的緊張相。

她心中自覺離譜,不禁笑出聲,一字一句冷笑調侃道:“喻小侯爺,你可還記得我是你誰嗎?早看晚看,不都是要看。上個藥而已,你防著我作甚?”

喻栩洲眼神閃躲,有些語無倫次。

好問題,難住他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懟她。

見喻栩洲未說話,辛雁更覺可笑,她一邊指著自己,聲腔中也蘊含著怒意:“可須要我提醒小侯爺?我,辛雁。是你聖旨賜婚,八抬大轎迎娶過門的新婦。不是什麼未出閣的小娘子!”

“所以小侯爺,請問有什麼,是我這個你迎娶過門的夫人不能看的嗎!?”

“...大清早的,你嗓門能不能小點...”

喻栩洲耷拉著腦袋,聲音也逐漸弱了下來,隻得小聲抱怨著她嗓門大。

成婚前她便管束他喝酒,如今二人成了夫妻,她更是變本加厲。

將軍之女,果然不能同尋常閨秀女子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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