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倏爾抬起手,不甘地用儘所有力氣攥緊隊長的胳膊,瞪直的雙眼漸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蘇橋喉嚨發緊,那句絕望的不想死扼住了她的脖子。
麵對生死,所有人都是束手無策的。
敖淼努力扯起認命的微笑,在咽下最後一口氣前祈求著:‘彆...彆讓...我哥...看到我這樣子...’
醫護人員拚儘全力推著她朝搶救室飛奔,臨到門口時,拽在胳膊上的手無力地滑落在擔架床邊。
‘敖淼!敖淼!’紀南星破防的嘶吼,她拽著身後的醫生發了瘋的祈求:“救救她,求求你們救救她...”
蘇橋腿軟地跪倒在門邊,一遍一遍地捶打著地麵。
回憶碎成一地狼藉。
敖羽冷然:“我聽夠了你的道歉。”
蘇橋抽著鼻子喃喃自語:“我不知道還能為你們做些什麼,似乎怎麼彌補都是無濟於事的。”
被調到交警隊的兩年時光裡,她像一根浪潮裡的浮木,在城市大道中飄蕩,以為隻要時間夠久,什麼悲傷都會被風化。
直到今天直到依舊被人詬病,她才明白,有些事並不會被時間洗儘。
逃避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蘇橋謹慎地問著:“錢夠麼?我的意思是...叔叔阿姨生活方麵...”
“你覺得錢能解決問題麼,能買回一條命麼?”敖羽突然的咆哮回蕩在休息室裡,憤恨在他的胸口起起伏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儘可能的去彌補自己的過錯。”
“不隻有你活在過去,我也沒理由原諒你。”敖羽受不了沉重的氣氛,毅然決然地摔門而出。
蘇橋眉心抽動,她傷感地捂住麵頰,敖淼走的那一天,也帶走了她的驕傲和她的夢想。
紀南星規勸的那句話回蕩在耳邊——‘風再大,也吹不回從前。’
*
護士長經過走廊,碰到巡完住院部的池玨,湊巧正找她來著。
“池主任,肖院長叫我帶個話,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急不急,有說什麼事嗎?”池玨身旁圍著幾名家屬,她比著燈光端詳CT片子,忙得無暇抽身。
“倒也沒說什麼事,不過我看交警隊的人同他一路。”
“行,我知道了。”聽到交警隊,她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反應,轉而繼續同家屬討論患者的術後恢複方案。
她對病患的耐心度極高,事無巨細地叮囑著康複的注意事項,家屬提出的疑問再是無知,也會逐一解釋。
直到送走所有人,她才跺了跺酸軟的腳後跟。
等匆匆趕到院長辦公室,屋裡的人正談笑風生。
她身姿端正,禮貌敲門:“肖院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肖啟書這會兒正滿麵榮光,也不知道和交警隊的人聊了啥,看那嘴角快咧到耳根,想必是什麼好事。
瞧見話題的主角出現,他笑著朝池玨招招手:“進來吧,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交警大隊的領導。”
池玨客氣問候:“各位領導好。”
“池醫生,突然造訪沒有影響你的工作吧?”領頭的交警客套著送上錦旗,開門見山:“我們這次來,一是代表交警大隊,感謝你在104國道的熱心救助,二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什麼事?”池玨疑惑著看向院長。
肖啟書隨即解釋:“這不春節快到了嘛,正是事故的高發期,交警大隊想拍關於交通事故、以及事故發生後的急救宣傳片,需要咱們的配合。”
“宣傳片?那需要我做些什麼?”
老交警:“你和蘇警官聯手救人的視頻,在網上的熱度很高,我們想借此機會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