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以來,江雲清他們已經成了醫療室的常客,新生治療記錄上當屬他們位列前茅。
除了季暖他們八個人以外,其他學生從最開始的痛不欲生到逐漸輕鬆,每天實戰打完就幫江雲清把那八個人扛到醫療室。
“從基礎格鬥術到三級格鬥術,再到教官另教的那些招式,你們也真是辛苦了。”有學生感歎,“兩眼一睜就是練,兩眼一閉就是醫療室。”
江雲清咬著肉乾,麵前是吭哧吭哧忙碌的機械臂。
“你們這次治療時間變短了,看來也差不多適應了。”何汀環著雙臂,看治療時常記錄。
他們有幾次來醫療室的時間和C班撞上,雖然每次都是毫不留情的嘲笑,但隻是做做樣子罷了,還真嘲諷不了一點。
他能感受到這些人日趨強大的氣息,舉手投足間沉凝的氣場。
“希望下一次能和你們單獨較量。”何汀放下手臂,與江雲清擦肩而過時留下這麼一句話。
江雲清側頭望去,隻瞧見對方遠去的背影。
她眨了下眼:“變強了。”
腳步聲更輕巧,步子沉穩,氣息凝煉,時不時能感受到縈繞周身的氣場。
和一個星期前相比有了質的提升。這半個月來,每個學生的變化以心跳、血液、肌肉收縮的方式呈現在她麵前。
每個人都在向前走,包括江雲清自己,軍校的招式不僅給她帶來新鮮感,還豐富了她的戰鬥技巧。
她腦海中閃過發灰發暗的記憶,沒等她深入回憶,脊背猛然壓上了一股重量。
“感覺身體被掏空…”
長子婷睜著一雙死魚眼,剛邁出治療室,就趴到了江雲清背上,下巴擱舍友頭上一開一合。
有種精神又頹喪的矛盾感。
“我感覺我跟癮.君子一樣,剩一口氣躺著進來,打完藥亢奮離開,反反複複…”
江雲清轉過身,長子婷腳還在原地,上半身跟著江雲清旋轉,扭出一個螺旋弧度。
“你們這是…?”唐故一出醫療室就看見這場麵,感覺自己的打開方式錯了,“什麼行為藝術?”
咳咳咳咳!!
黃茵茵捏著水瓶,猛猛敲擊胸口,狼狽抬頭:“搞什麼鬼畜啊你們?!”
其他跟在後麵出來的人無一例外都受到了一點驚嚇。
“走吧,最後再去練一下午,明天我們就該登台了。”還是季暖率先反應過來,扭動手腳。
牧流走到醫療室門口,發現長子婷還掛在江雲清後背,他上下打量:“你很累嗎?”
做了一遍充能和療養,不應該啊。
“我的靈魂被狠狠消磨了。”
唐故轉頭,認真道:“說明你的靈魂要發光發熱了。”
“她說的不是拋光吧?”
“這是鼓勵,打磨成玉。”卡卡洛爾抬手在唐故後腦勺來了一下。
“你再來一下,我就要被打磨成鬱了。”
...
下午的安排很簡單,兩個字——實戰。
排除掉江雲清後八個人分四組倆倆對戰。
季暖-葉啟,牧流-卡卡洛爾,長子婷-唐故,黃茵茵-霍淼。
江雲清觀察發現,季暖和葉啟兩人五五開,力度與速度把控得恰到好處,拳拳到肉。牧流與卡卡洛爾則是牧流占上風,雖然平常一副鹹魚少爺模樣,實則天賦型選手。
黃茵茵和霍淼因為個人風格原因,多為化解攻擊以及借力打力為主,江雲清看得出來,他們在訓練摧殘下,練就了縱使沒有空子可以鑽,主動出擊時也威力十足。
“唔...”江雲清臉頰鼓鼓,圓潤飽滿的蜜青在齒間滾動。
最後就是唐故與長子婷,這一組是實力差距最大的一組,唐故不僅身體素質高,格鬥術的掌握也比季暖他們要好。
反觀長子婷,她的天賦是八人中最弱的,身體素質也平平無奇,說吊在末尾也不過分。
但長子婷以彆的方法拚命追趕。她從黃茵茵那學到了鑽空子抓機會的技巧,輔以白祁擇教導的‘靈活招式’,硬生生地撐到了最後,即便還是輸了,但江雲清覺得過程還算不錯。
“臥槽...累死我了,你倒是各種下狠手,疼死了!”牧流雙腿岔開,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朝好友抱怨。
卡卡洛爾睨了他一眼,手背蹭過臉上細密的汗水,“彼此彼此。”
葉啟平了呼吸,看向躺在地上的長子婷:“你這麼累嗎?”
“你和唐故打一場就知道了...”
季暖嘴角噙著笑:“實戰還沒結束呢。”
“哈?”
眾人側目,江雲清手裡捧著一堆補充劑朝他們走來。
“喝完換組繼續。”白祁擇雙手叉腰,咧著嘴下指令。
牧流哀嚎:“救命——”
…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江雲清熟練地坐在醫療室外麵等。
為了明天的擂台賽,白祁擇為他們臨時增加了一項療程,舒緩神經放鬆肌肉。
江雲清並不喜歡躺在醫療室裡,所以拒絕了這一療程,坐在門口吹晚風看月亮。
從地標望去,盤踞二分之一夜空的藍色月亮上紋路清晰可見,軍事基地沒有開啟空間曲力,江雲清隱約可以瞧見懸浮的武器蜂群以及巡航的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