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端陽愣了愣,怒氣未消但麵色已經稍微冷靜下來:“林姑娘這是何意?”
“鄭公子可聽過,三人成虎的故事?現如今,門外那些人便是傳播謠言的‘三人’,而我則是人們口中的‘虎’,但若是......我們身份對換一下,便可解決了這個問題。”
寸碧似懂非懂地聽著,但鄭端陽卻猛然明白了過來。
林識月看著鄭端陽的表情,笑盈盈開口:“我前幾日請鄭公子在書院中替我美言宣傳幾句,鄭公子若行了此舉,那麼,現在也是時候了。”
順著林識月的視線向外看去,有幾人正朝著書鋪的方向而來,帶頭的林識月也見過,正是鄭端陽的好友董謙,他身旁還跟著兩三位書生,幾人笑談而來。
門口坐著的那位中年人依舊照樣發言:“這幾位公子,此女......”
然後他便滿臉愕然地看著這幾人從他身旁走了過去,連眼風都不給他一個。
幾人一進門,就被望月書鋪內的布局給驚住了。
董謙上前幾步,幾乎是震驚地看著一列書架,一手小心翼翼地在上麵撫過,生怕自己的動作有什麼差錯。
而其他人也是同樣的表情,甚至有人看著那一列舊書書架,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歎。
“這......當真是,了不起。”董謙喃喃自語。
他從未見過這種排布,也從不知道書鋪尋書可以這麼方便清晰,那種撲麵而來的整潔感和舒適感讓他一時間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這修補技術......應出自大家之手吧。”隨他一同而來的同伴感歎,卻見董謙怔怔地搖了搖頭。
“不是?那是誰......?”他順著董謙的目光,看見了一旁悠閒捧書的林識月,“是......這位姑娘?!”
林識月瞥他一眼,隻淡淡一笑,鄭端陽則替她回答:“是林姑娘親自補的。”
看著幾人震驚的眼神,鄭端陽順勢講了林識月目前的情況。
這一期間,也斷斷續續有著靜明書院的人到了這裡,或是因為好奇,或是曾經去過林識月的書鋪,但終歸都被林識月店中的巧思所震撼。
少年人大多衝動,聽了林識月現在的情況,這些書院的年輕學子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這就出去替她講個明白。
“我的策論課是書院榜首,姑娘放心。”
“我的策論才是榜首!”
“李先生近日最欣賞我的文章!”
幾人吵吵鬨鬨地走了出去,氣場從出了鋪子後便變得不太一樣了,看著坐在地上的那個麵色蠟黃的中年人,其中一個叫做徐欽的書生帶頭便對他冷哼了一聲。
“無恥小人。”
“你說什麼?”那個中年人立即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剛剛就覺得不對勁,一個女人家的店鋪,你們幾個年輕男子卻拚了命地往裡鑽,我看這望月書鋪就不是個什麼正經地方,是個窯子才對!”
幾人被他口中的無恥與低俗所震驚了,唯鄭端陽冷笑一聲。
“口無遮攔、汙蔑他人、又在他人店鋪門口潑灑穢物,按我朝律法,當杖十。”
那男人慌了,一時也沒想到這一點,邊上的人聽見鄭端陽的話,也忍不住朝外推了推,生怕自己也被牽連上。
男人結巴了幾下:“我......我如何潑灑穢物了。”
董謙心直口快:“你不就是那個穢物嗎,嘴巴裡沒一句乾淨的。”
林識月的聲音從後柔柔傳來:“這位......公子,姑且先這麼叫你吧,周老板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在我這鬨事,你自己也清楚,你是想我現在就去報官呢,還是把周老板給你的囑咐......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那蠟黃麵容的男子麵色頗為難看,囁嚅了幾句,輕的不可思議地承認了後,便憤恨的看著幾人。與他麵色同樣難看的,還有站在自己店鋪門口聽著這邊動靜的周叔。
他眼神一冷,在隱蔽處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人群中有些人繼續動作。
然第一個殺雞儆猴後,那些人的動靜也小了許多,隻慫恿著些許書客在前叫嚷著。
但他們怎麼比得過年輕力壯又義憤填膺的書院學子們?
“什麼剽竊,這本就是林姑娘先想出來的。”
“早些時候林姑娘就在書院門口擺攤了,那時候周老板連個影子都沒有,莫要汙蔑林姑娘!”
“嘴裡乾淨些!”
“姑娘家開店鋪怎麼了,林姑娘書香世家,問心無愧!”
“聖賢書都讀些什麼,憑空汙蔑良家女子,你們的良心何在?”
十幾個書院學子語氣又衝又急,言辭間似乎又透露出了些許道理,有些書客被說得發懵,竟也回頭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了周叔。
周叔急了,從裡麵跳了出來:“我老周勤勤懇懇這麼多年,大家也知道我的個性,我怎會是這種人,你們寧可信一個黃毛丫頭,都不肯信我嗎?”
“這些,這些書生,”他指著站在前麵的鄭端陽、董謙等人,憤憤出聲,臉色的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