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到了隔天,渡邊寺早醒來的時候也難以忘記那櫻花樹下發生的一切。
那位一直被她放在心上去追逐的社長先生竟然主動向她提出了交往的請求,且無論是浪漫程度還是真誠用心都已經達到了任何女孩子夢想之中的場景。
即使是噩夢的陰影也不能讓渡邊寺早從喜悅之中回過神來。
她當然答應了。
傻子才會不答應。
一想到從今以後她就能成為名正言順的社長女友,未來將會合理合法地擁有對方一半以上的財產,渡邊寺早就覺得開心極了。
她從小到大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嗎?女孩吃吃地笑著,捧住了自己的臉頰,一頭歪倒在床上。
可惜的一點就是,當時那種告白的場景竟然沒被某個同事發現,早知道就暗示A小姐來找她了。渡邊寺早有些苦惱地皺起眉來,下次要怎麼向所有人宣布她和澤田先生在一起的這件事呢?
不對。
應該是有人發現了吧?
渡邊寺早忽然想起來,她在往回走的時候好像有注意到櫻樹後有什麼動靜,當時隻以為是風吹落櫻花的聲音、或者是某隻調皮的野貓。現在想想好像也不排除是有其他人在那裡的可能性哦。
她的眉頭微蹙,抱著被子陷入了回憶之中。
而這時,渡邊寺早忽然聽到房間裡的窗戶發出了異樣的響動,嘩啦嘩啦,像是有誰在搖晃著窗子想要進來似的。
風聲吧。
她又繼續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等等、想要進來?
渡邊寺早猛地抬起頭來,正好和窗外紫頭發的眼熟家夥對上了視線。
渡邊寺早:“······”
他們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以後,渡邊寺早這才磨了磨牙,從床上走下去刷拉一下打開了窗戶,差點把這個離譜神明的鼻子撞歪——
“喂喂!!你這是要謀殺神明大人嗎!!”夜鬥險而又險地避開了偷襲,他一個翻身從外麵跳進了屋裡。
“我可是找了你好幾天天,怎麼忽然從那個房子裡搬走了啊,真是的,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聒噪的神明滔滔不絕地抱怨著。
渡邊寺早覺得有些牙癢癢:“借、你、吉、言。”
“哈?”對方不解地歪頭。
“我是說,托你的福,我確實出了點事。”渡邊寺早擠出一個純良的笑容,一雙手狠狠地擰上了對方的臉頰——“都是你這個笨蛋神明,我差點沒辦法活著回來了你知道嗎!!!!”
“明明在人世生活了那麼久,為什麼連監控都不知道躲一下的啊!!!!!”
“你捎回來的那叫黑料嗎,那叫定時炸彈!!”
帶著滿滿的後怕和憤怒,女孩惡狠狠地掐著夜鬥的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裡滿是指控和憤怒。
夜鬥被聽到的話驚呆了,以至於都沒躲開渡邊寺早粗糙的偷襲:“沒辦法活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唔唔,彆掐了你先說清楚喂!!”
他臉上的嬉笑神情已然褪去,難得變成了相當正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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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足有半個小時吧,渡邊寺早才終於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講了個明白,包括是怎麼在家裡被擄走的、龍虎組她差一點就死掉的危機、後來又是怎麼被救了出來。
她說的口都乾了,在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怒氣衝衝地仰頭灌了下去。
“總之,都是你這個垃圾神明的錯!要不是你老是進我房間開亂開燈、要不是你偷了個致命的材料給我、要不是你沒注意被監控拍到了,我怎麼可能經曆這一切啊!”
女孩憤怒地指控著神明的謬誤,甚至還開始指責上了他的不作為——
“遇到危險隻要電話被搶走就指望不上你,要不是澤田先生及時發現了不對勁來救我,現在我已經是龍虎組後院裡埋的一具屍體了!”
“還有,你不是說呼喚你的名字就能出現嗎?我那天可是在心裡喊了好多遍夜鬥,夜鬥居然一次都沒有聽到嗎!”因為死裡逃生的後怕以及相當自我的性格,女孩理所當然地將全部的責任都怪到了神明的身上。
而從指控一開始,名叫夜鬥的神明就一直坐在沙發上沉默地聽著,一句都沒有為自己辯駁,一點也不像是平時活潑跳脫的模樣。
“對不起。”
在女孩罵累了開始喝水的時候,夜鬥悶悶地說了一句。
“都是我的問題。”
“當然是你的問題!”渡邊寺早眼睛圓睜。
她張口還要說些什麼,結果卻忽然被夜鬥捂住了嘴。他湛藍色的眼睛看著門外,然後向女孩比了一個“噓”的姿勢。
“渡邊特助······?”門外傳來了獄寺的聲音。“你已經醒了嗎?我剛剛聽到你說話的聲音?”
渡邊寺早一愣,但敲門聲已經響了起來。
她隻能下床去開門,門外正是一身正式裝扮的獄寺隼人,他手上提著一盒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