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擅自闖進自己家的上司先生——她單知道雲雀恭彌是個我行我素、特立獨行的家夥,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我行我素到這種地步!
隨便闖進員工的家裡、把彆人家當自己家就算了!為什麼還會從六樓的陽台上出現······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要不是夜鬥信誓旦旦地向渡邊寺早保證雲雀恭彌就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類,女孩說不定真的把他歸類到非人生物之中去了。
“雲雀先生······?”渡邊寺早顫顫巍巍地問道。
“嗯。”雲雀將視線從白貓身上挪開,淡淡地應了一聲。
“?”渡邊寺早咽了咽口水,繼續說,“你剛剛是從陽台進來的?”
雲雀恭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但還是耐著性子“嗯”了一聲。
女孩被這眼神看得有點惱怒,她忍不住抬高了聲音:“可這是六樓!!”
正常人不都應該像她這樣驚訝的嗎?為什麼對方會用[你怎麼會問這種蠢問題]的眼神在看著她的?!
雲雀恭彌徹底不理會她了。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隻雪白的,還在炸著毛朝他哈氣的貓咪身上,忽然覺得正在發火的女孩倒是有點像她養的這隻貓。
都是一樣的朝氣蓬勃······
雲雀一直盯著那隻貓咪,貓咪的耳朵漸漸地向後抿去,身子也越伏越低,連哈氣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還有虛張聲勢。
渡邊寺早原本還指望著自己的貓咪替她去多哈幾聲雲雀,最好能試試把他的褲腳當貓抓板磨,但沒想到白色的貓咪那麼快就認了慫。它嗖的一下子躥到了貓窩裡麵,從其中透出兩隻圓圓的眼睛看著這邊,像是遇到了什麼天敵似的。
唉,
渡邊寺早遺憾地歎了口氣。
不過好歹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天了,女孩對雲雀的脾氣也算是有點了解。她知道雲雀恭彌做事都有著他的目的,而不達目的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在家裡把他“請”走的。
“雲雀先生,先不說你是怎麼從六樓的陽台進來的······”說到這裡,女孩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你為什麼忽然來我家呢?”
“我有東西落在了這裡。”男人理所應當地說道。
“不可能!”渡邊寺早下意識地否認:“我絕對沒有拿過雲雀先生的任何東······”西。
她的聲音卡了殼。
因為雲雀恭彌隻是抬起了一隻手掌,有個眼熟的、黃澄澄的小肥啾就從貓爬架上飛了下來。
“雲豆,等等!”渡邊寺早下意識去攔,結果卻看到小鳥從雲雀的身邊盤旋了好幾圈,熟練地落到了他的手指上。
“雲雀!雲雀!”雲豆歡快地叫著。
“······?”女孩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我聽雲豆說起來過。”雲雀盯著瑟縮在貓窩裡的白貓,忽然喊道:“小乖。”
“小乖!小乖!”雲豆嘰嘰喳喳地附和。
“還有······”
渡邊寺早心中不妙的預感加重了。
而雲雀那雙黑色的鳳眼也適時地挪到了她的身上。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身子筆挺,五官淩厲,眼神淡漠的像是天邊高高在上的浮雲;
但偏偏有夕陽柔和了他的輪廓,手指上停留的小鳥將他拉進了人間。
這被拉到人間的雲正看著渡邊寺早,
而渡邊寺早不確定有沒有在他的眼神中看到笑意、或者彆的什麼——
“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