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樓：“杭州本地網站最新新聞，那個男的被人揭發是個垃圾！”
24樓：“啊啊啊！發鏈接啊！”
25樓：“23樓快發鏈接，在線等！”
……
胡舍其家。
胡舍其的母親出門買菜，一群鄰居與往常一樣打招呼：“去買菜啊。”
“聽說了嗎？杭州要推動老小區裝電梯，已經有小區開始裝了。”
“千萬不要同意！都是坑！這麼老的小區，彆的不說，房子塌了怎麼辦？”
一群鄰居完全不知道網絡上出現了胡舍其打人的視頻，老年人的朋友圈裡隻有6萬元的進口床墊、20萬理財就能每個月拿到一袋子雞蛋，以及社區發的防詐騙信息。
……
南山路。
王小妖扯著胡舍其的衣角，憐憫極了：“你竟然有這麼多極品親戚，好可憐。”
可惜睜得大大的、透著興奮光芒的眼睛出賣了王小妖。
胡舍其憤怒指責：“你根本就想看熱鬨！”
王小妖吐舌頭，然後搖晃胡舍其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道：“我就有那麼一點點想看……”
她得意地笑了：“我就比你好多了，我家親戚都不知道我發財了，不然我一定比你慘。”
其實王小妖不覺得自己家有這麼多奇葩親戚，自己家的親戚平時走動挺頻繁的，個個都是好人。
胡舍其繼續瞪王小妖，眼神中殺氣四溢。
王小妖扁嘴：“其其，你生氣了？我請你吃‘南方大包’。”
胡舍其繼續瞪她。
王小妖不滿蹦躂：“我都請你吃‘南方大包’了，你怎麼還生氣？”
胡舍其這才道：“這麼冷的天，陪你在南山路看落葉，就一個‘南方大包’？至少要去知味觀吃小籠！”
王小妖攬住胡舍其的手臂，扯著她繼續向前走：“才不要呢，我沒錢。”
她開心地道：“我現在隻有200元錢哦，要省著花。”
胡舍其問道：“其餘錢呢？”
王小妖得意無比：“我都存三年定期了！你也快點存銀行，以後每年吃利息。”
胡舍其捏她的臉：“小氣鬼！財迷！”
王小妖毫不在意，看著前方大叫：“看，這裡多漂亮！”
前方湛藍的天空下，略微帶著灰蒙蒙的街道間，金黃色的落葉紛飛。
王小妖拿出手機一陣亂拍，道：“現在想要在杭州看到落葉隻有南山路了。”
她一邊欣賞照片，一邊長籲短歎：“杭州已經變成水泥森林了。”
記得小時候還有不少街道能夠在深秋看到金黃色落葉隨風飄舞的詩意畫麵，現在想要看落葉竟然隻能在南山路了。
胡舍其配合著感歎，然後掏出手機開始選衣服。
王小妖瞥了一眼，鄙夷地道：“馬上就要冬天了，你現在才買風衣，買來明年穿嗎？”
胡舍其淡淡地道：“給你買的。”
她斜眼乜王小妖：“你也算是小富婆了，怎麼就不知道給自己買件好看的衣服呢？你這件衣服穿了好幾年了。”
王小妖眨巴眼睛：“衣服漂不漂亮有什麼關係？有得玩才重要！”
胡舍其點頭，取消購物車。
王小妖撲到胡舍其懷裡大叫：“不要！給我買吧，其其最好了！”
胡舍其使勁地躲閃：“沒錢！我也要存銀行吃利息。”
“給我買吧，給我買吧，其其最好了！”
“除非請我吃小籠。”
“我沒錢。”
“那就不買。”
“啊啊啊啊！給我買吧。”
幾個路人經過，看著兩個年輕女孩子打鬨，絲毫沒有當回事。
杭州有太多漂亮的女孩子了，這兩個女孩子身上衣服普普通通，一點都不漂亮，多看一眼就是浪費時間。
一個青年男子反對：“其實這種普通女孩子才適合當老婆。”
其餘青年男子慫恿道：“那你去找她們做老婆啊。”
那青年男子又不願意了：“我還年輕，我還要多玩幾年。”
眾人中有人總覺得那兩個年輕女孩子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微微一笑，杭州其實蠻小的，說不定是遇到了老同學老鄰居了。
但既然想不起來，那多半是早就被歲月帶走的老同學老鄰居，不相認才是彼此最好的祝福。
……
某個公司內，劉勇抹掉衣服上的汙漬，心中依然帶著怒火。
今天真是不走運，在公司樓下被一個不長眼睛的人撞了一下，那人摔倒在地，手中的豆漿儘數潑在了他的衣服上。
那人竟然還敢拉住他要賠錢，他當然不肯，拉扯間有保安上前，好說歹說才將那人勸走了。
劉勇憤怒地擦拭著衣服，不僅僅今天倒黴，自從胡舍其回來後一直都在倒黴！
他掏出手機，仔仔細細查看某個視頻網站的賬號後台，收入依然是50元。
這50元其實是他自己為了帶動氣氛刷的，可那些該死的觀眾罵胡舍其很積極，刷禮物就是帶不起來。
劉勇憤怒地罵著：“一群王八蛋！”
給自己刷禮物花了100元，而有50元被平台拿走了，也就是說他不但沒有賺錢，反而虧了50元。
劉勇又氣又急，那些視頻UP主個個都發財了，為什麼他卻一個銅板都沒有賺到？
他憤怒地退出了後台，仔細想想，這些視頻竟然沒有衝上熱搜。
一定是胡舍其花錢壓住了熱搜。
劉勇臉上都是被壓製了前途的憤怒和委屈，他這麼聰明，這麼優秀，為什麼他就沒有成為億萬富翁呢？
他猙獰地低吼著：“胡舍其！我一定要殺了你！”
隻是他也知道這純屬口嗨，他有大好前途，美好未來，怎麼可能真的去殺人，殺人要坐牢的。
忽然，一個同事跑進了公司，大聲道：“出事了！”
一群同事莫名其妙。
那同事大聲道：“有人在寫字樓下……”
劉勇沒有聽清同事說了什麼，隻是用心地咒罵胡舍其，他一定要多上傳幾個視頻抹黑胡舍其。
他獰笑著，他當不了大明星，胡舍其也休想成為大明星。
公司內鬨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下樓，又好像有很多人上樓，似乎有人古怪地看著他，竊竊私語。
劉勇一概不理，關他P事。
忽然，他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公司經理的電話。
劉勇急忙接起電話，諂媚地道：“經理。”
公司經理的聲音幾乎在咆哮：劉勇！你立刻下樓！馬上！現在！立刻！”
劉勇一怔，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急急忙忙下了樓。
寫字樓外圍了不少人，有劉勇所在公司的同事，有寫字樓其他公司的員工。
劉勇注意到經理就在人群的中間，他急忙奮力擠進去，低聲道：“經理。”
經理冷冷地看著他，指著某個方向，厲聲道：“你惹出來的事情，你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