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聽完,一點聲色都不漏。
她走到宋c荻那邊,行了個禮,也小聲對宋c荻說出了白雪想要分開一小會,等下再接著進行懲罰的請求。
當然,瑪利亞不會忘記轉述原因,她將白雪的意願稍微“美化”了一下,她的表述更得體,更委婉。
這樣的傳話行為,卻忽然讓宋c荻想到了什麼。
她眼珠子一轉,刻意大聲說道:“什麼?不舒服?這麼點不舒服都不能克服,要是到了典禮當天怎麼辦,公主殿下也動不動就離席嗎?那全國人民會怎麼想公主殿下,會認為她格外嬌弱?”
白雪:“!”
她有些生氣,但愛德老師教過了,一名繼承人,不能喜怒形於色。
於是她又召來瑪利亞,這次她說得更直白:我要去廁所,要、要憋不住了。
而瑪利亞不能無禮,也不能讓白雪沒麵子。
於是瑪利亞來到宋c荻麵前,說道:“殿下內急,可否請王後殿下您通融一下?”
宋c荻卻故意裝沒聽到:“什麼急?你聲音太小了,再大聲點。”
旁邊的白雪:“!!!”
白雪氣到跺腳。
宋c荻瞥了她一眼,見調戲得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恐怕白雪真的要翻臉,她這才說道:“公主殿下恐怕想說的是,你想去如廁吧?”
白雪的臉,登時漲得通紅。
她點頭,點的猶豫又緩慢,因為她很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你直接和我說不就好了嗎?還傳來傳去的。”宋c荻說著,鬆開她的手,“多大點事啊,能直說就直說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還是你的女仆老實忠厚呢,她傳的內容基本無誤,隻是修改了下措辭,都讓我著實猜了好一會。那萬一你的女仆不老實,中途改變了你的意思呢?豈不是殿下在我身邊憋死,我都不知道您向我發出的,是如此簡單如此容易的請求。”
“那最後調查起來,到底應該算誰的過錯呢?”
一向低調的瑪利亞不禁抬起來頭,看了宋c荻一眼。
她的瞳仁微亮,唇邊帶了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
而白雪,被宋c荻的話說得,一時間愣住了,竟然忘記跑去廁所。
剛才宋c荻的話,她好似經曆過,又好似沒有。
醍醐灌頂的同時,她又想不起來,這若有似無的既視感,是從何而來。
瑪利亞小聲提醒白雪,白雪這才恍然,然後急匆匆跑去廁所。
等她們回來,宋c荻已經不在這裡了。
隻有她的侍女丹尼斯留在這裡,給公主白雪帶了一句話。
丹尼斯說道:“殿下說:‘剩下的四分鐘,下次再牽。公主殿下您有什麼疑惑,可以當麵問我,我的宮殿永遠為你敞開。’”
說完,丹尼斯行禮,也離開了。
……
然而彩排後,宋c荻鮮有機會再和白雪公主碰麵。
兩人的宮殿,一個在西方,一個在東方,如果不故意去找,也確實難以偶遇。
不多時,典禮如期舉行。
由於獲獎人士多為將領、軍官、士兵,他們之中的有些人並非貴族,受到如此榮耀是值得慶祝的事,周圍的鄰裡、親朋也皆與有榮焉,整個埃特爾王國進入到一派祥和、喜慶的氛圍中,其熱鬨程度,堪比國慶,整個慶典的關注度,也是前所未有的高。
宋c荻按照彩排好的那樣,參加慶典。
她本來和國王一同出場,卻因為她給自己加戲,於是宋c荻不但和國王一起出場了,還牽了一個白雪。
這場景,其實令國民們心情複雜。
一方麵,這令他們想起了那位善良的前王後卡特琳娜,不免同情她英年早逝;另一方麵他們又為可愛的白雪公主開心,起碼公主沒有被新王後排斥,這是個好現象。
在萬眾矚目下,三人一步步向著座位走去。
禮台周圍站了很多人,王公貴族、彆國使臣,還有將領士兵等等。
最旁邊的白雪公主,不知道經過哪個將領身邊時,她的袖子被勳章勾到,白雪未注意,將領也未注意,白雪往前走去……
吱啦――!
一聲,又脆又長。
白雪公主的袖子,竟然整塊撕開了,露出了她的胳膊。
這下,眾人嘩然。
白雪臉蛋白淨可愛,可她的手臂,竟然青青紫紫,看上去十分可怖。
養尊處優的公主,怎麼會遭遇這種事?又怎麼會受到這種傷?
陰謀,一定有陰謀。
眾人充滿懷疑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到了宋c荻的身上。
而人群中的思嘉萊特:“?!”
她雖然也緊盯著宋c荻,她卻感到極其不可思議。
思嘉萊特擠開幾個人,走到後麵,一把抓住她的女仆往外拖。
到一處僻靜處,思嘉萊特抱住女仆的肩膀使勁搖晃。
“我不是說計劃取消麼?!”
公主好歹是公主,她衣服的袖子,又怎麼會這麼容易破損?
這當然是思嘉萊特的計劃,讓宋c荻名聲陷落的計劃之一……
可她明明叫停了啊!
女仆也一臉懵逼,“是啊,我之前為公主準備的,明明是那件粉紅色的,我特地給她換了這件淺綠色的啊。”
思嘉萊特重重歎氣,很頭痛。
她一邊咬指甲,一邊在走廊裡來回踱步。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雖然之前是她設計的,但現在真的不是她乾的好事。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克勞迪亞會立刻把仇恨鎖定到她頭上。
而且她剛才還心虛跑掉了,克勞迪亞一定更認為是她做賊心虛!
克勞迪亞之前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典禮她肯定有備而來。那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樣的報複?毒.藥,灌水,還是塞吃的???
思嘉萊特,一名反派,想著如何自證清白,而焦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