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不置可否。
當然了,國王對某些有權有勢的貴族發怵也是很正常的事。
國王雖然擁有稅收收入,但很多時候仍需要擁有巨型產業有權有勢的貴族支持。
國王和貴族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蚱蜢。
一個保證政策向他們傾斜,一個給予各種支持,互惠互利,如此而已。
宋萩荻想了想,又回憶了剛才的畫麵,她繼續推測道:“不像是對公爵的尊敬,倒像是……他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很缺德很陰損,拿出去評理你占優的那種,所以怕你報複?”
聞言,蘭斯洛特走到她麵前來。
本來宋萩荻就站在個角落裡,一根柱子和牆體的中間,剛好能站一人的凹陷處,蘭斯洛特雖然身形在男人中不算太過高大的那類,卻仍比宋萩荻高了大半個頭。
他的靠近,遮蔽了大量的光。
陰影投射到宋萩荻的身上,蘭斯洛特的影子,也纏繞住了她。
蘭斯洛特雖然在微笑,但他的眼中,沒有笑意。
“您的直覺、觀察能力、思辨能力,是您有彆於其他人的優點,是您絕地反擊的武器。但是……”男人撐住牆,傾身,靠近,木質和麝香混合的沉穩香水味道,湧進宋萩荻的鼻間。他始終恪守著一定的距離,隻是氣息卻無法控製地侵略了過來。
“……太過直率,是您的弱點啊。”
宋萩荻一愣。她忽然有所警覺。
太口無遮攔了嗎?也是。隻是個今天才知道名字的人,她怎麼能把猜想說給他聽,難道指望他給出正確答案嗎?
這不可能。
宋萩荻頓時有些恍然。
等她再回過神來時,蘭斯洛特的背影已經遠去了。
他走向門口,頭也沒回,悄悄消失在了熱鬨的化妝舞會上,一如不知他從什麼時候進來的一樣。
……
思嘉萊特還未經過正式宣判。
因為在上次的公開審理後,她不但沒能甩開陷害現王後的黑鍋,還扛起了害死前王後的陳年黑鍋。
即便菲尼克斯國王也難逃其咎,可這個時代嘛,寧願打死一群小三,也絕不處罰一個渣男,更何況這個渣男還是國王,所以大家也隻是在輿論上譴責一下他,實際行動上,那份憎惡隻能糊了思嘉萊特一身。
思嘉萊特正在進行著最全麵的調查。
從頭到腳,從以前到現在。
這架勢,像是要扒出她從出身以來的全部惡行,然後再代替上帝宣判她此生是善還是惡,是應該進入天堂,還是該下哪一層地獄。
雖然沒有人為罪有應得的思嘉萊特求情,但也的確有很大一部分人,覺得不公平。
國王也不是什麼好玩意。
可正如前麵所說,大家隻能在輿論上譴責他。
隻·能。
大家也的確這麼乾了。
於是乎,菲尼克斯國王在民間的聲譽,一落千丈。
菲尼克斯國王也知道自己的處境。
在生病之前,他十分在乎聲譽問題,不然他也不會廢那把力氣,特地搞什麼公開審理。
可生病之後,不知道菲尼克斯是頓悟了什麼人生哲理,他竟然對聲譽,對民眾評價,看淡了起來。
可能他在享受一種“我知道你們都不爽我,卻仍然乾不掉我”的爽快心理吧?
一旦缺失了聲譽束縛,菲尼克斯國王原本就奢侈的作風,逐漸變得更加淫靡。
他喜歡一切風花雪月之事。
小提琴、芭蕾舞、繪畫、話劇,等等,他都十分喜歡,也有所涉獵。
不得不說,菲尼克斯在藝術上的造詣,也不錯,中等偏上層的水平是有的。
和他不擅長的治國理政相比,練習各種藝術技巧的苦,那可是少之又少,即便是苦,他也甘之如飴。
逐漸放飛自我,沉溺在自己擅長領域的菲尼克斯,在今年秋,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要讓全國的孩子,隻要是有天賦的孩子,都能有機會接受完善的藝術教育。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要在全國,設立藝術學校。
這還沒完,但凡是稍大一點的城市,他都要建設演奏廳、劇場等基礎設施。
他的想法,從某種角度來說,也不錯。
完善城市的基礎建設,提高國民的藝術鑒賞能力,讓有天賦的孩子有地方可學,的確是不錯的想法。
可,他說的這些設施,全建起來,不是一步小數目。
錢從哪裡來?
菲尼克斯本是打算提高稅收,但他又想,他這本來就是提高民眾幸福指數的舉措,再提高稅收,豈不衝突?
於是在會議上,菲尼克斯腦子一拍,當即決定。
“那就提高貴族們的稅收吧。他們有錢,也不差這點。”
當即,會議上好幾個貴族的臉,黑了下來。
同樣參會的,還有蘭斯洛特·羅蘭公爵。
公爵大人產業遍布全國,放眼整個王國,他的產業不說全國最多最大,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巨賈。
如果該政策真的執行,蘭斯洛特公爵無疑要大放血。
蘭斯洛特並未黑臉,他一直笑著到了會議結束。
然後他立刻對管家說:“幫我舉辦一個溫馨小巧的餐會,邀請我親近的朋友們參加。”
管家側耳傾聽。
“克勞迪亞·弗朗西斯科,愛德·克裡斯托弗,亞伯罕·諾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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