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見麵,蘭斯洛特就快速地將木匣子遞給她,讓她收好。
宋萩荻:“?!”
她一時間愣住了。
蘭斯洛特打開,給她看了一眼,“裡麵的東西,一點沒少,殿下您收好,不要再讓其他人看到了。”
宋萩荻咽下準備好了的各種台詞,一向口齒伶俐的宋萩荻,竟然噎了好一會沒說話。
蘭斯洛特問道:“在我的葡萄酒莊裡,讓憤然離場的費爾南多不能動彈的,也是您匣子裡的某種藥水吧?”
這個時候再掖著藏著,就對我方隊友過於見外,也過於忽悠人了。
宋萩荻點頭,“是的。”
“我不知道有一種藥水,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這次您救助村民的藥水,也有奇效,不得不說您在這方麵的造詣非常高超。”這位心思深沉的公爵大人,倒是一點也不吝嗇溢美之詞。
說到這裡的時候,蘭斯洛特卡住了。
以宋萩荻對他的了解,他表揚誰,必然是為了點什麼。
她都等著他的下一句呢,卻沒想到他卡殼了。
這不對勁,宋萩荻想到。
很快,她也知道了為什麼。
蘭斯洛特想了一會,又想了一會,他緩緩地卻認真地問道:“有沒有一種藥水,能讓人慢慢生病,正常的疾病,但卻是無藥可治的那種病。”
宋萩荻瞪大眼。
因為即使他隻說到這裡,她也明白了蘭斯洛特的用意!
毒/死菲尼克斯。
一點點的,讓他像生病了一樣,耗空他,最終病死。
宋萩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正在商量著謀害某個活生生的人!
這其實是出自法製社會好公民的宋萩荻,所不敢想,也未曾想過的事。
蘭斯洛特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眼神非常直白,赤/裸、淡漠又毫不在乎,好像在說:天真的殿下,您在想什麼呢?我們說的可是王位。
宋萩荻深吸一口氣。
她也對自己說,是的,她想要得到的,可是王位啊。
她想要坐上這個位置,和平地等待彆人把冠冕戴到她頭上,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不如期待一下穿越回去。
從曆史,或者曆史劇,或架空曆史劇上看,女性配偶想要獲得王位,好像……都是通過某種絕對控製的鎮壓手段。
與其選擇犧牲更多成本更高的逼宮,蘭斯洛特現在提出的下/毒,確實是個更經濟實惠,也更高效的手法。
畢竟唯一的繼承人白雪公主,是他們這邊的。
哪怕菲尼克斯突然離世,白雪還小,那她也是傳統曆史劇裡經常出現的“垂簾聽政的太後”。
至於說她和長大後的白雪的權力爭奪,那也是之後的事,現在暫且不需要考慮。
隻是藥效要求如此之高的魔藥,有沒有,她還得請教一下那個綠茶鏡子。
但宋萩荻明白,當她打算詢問的時候,她其實心裡已經做了選擇。
宋萩荻的眼神又回歸淡然、堅定。
她對蘭斯洛特說道:“這個……我得回去查閱一下書籍。”
一本茶味芬芳的活魔藥書。
蘭斯洛特點頭。
他不再多說什麼,看了下四下無人,就離開了。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回到皇宮。
當天晚上,宋萩荻來到更衣室,詢問了許久未見的米勒這個問題。
少年的眼睛,忽一下,看過來。
他肯定地說到:“你不是忽然會做這種決定的人,可你讓那個人影響了你,我的殿下,我很清楚,他對你來說,是特彆的。”
宋萩荻一愣。
米勒直勾勾地盯著她,“殿下,你或許可以欺騙你自己,但你無法欺騙我,你忘記了嗎?你的情感是我的養料。”
“……”
“雖然我不想讚同他,可我這一次卻不得不讚同他的計劃。”黑發的少年冷著一張臉,他不笑的時候一點也不綠茶,反而顯得高冷、神秘。
一隻鮮嫩的蘋果,出現在了宋萩荻的麵前。
“具體的配方,我不能給你,殺人的技能是無法外傳的秘密,這份罪孽我一個人承受就好。您隻需要記住,想要那肮臟血脈消失的心,我和您一樣。”
米勒碧綠的眼,閃爍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