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翻騰的水嘩啦地往外吐,林四季才隱隱有了意識,迷糊間看著個搪瓷杯遞到跟前來,她連連擺手:“不能喝了,再喝下去明天班都彆想上了。”
“喝什麼喝,讓你漱口。”
女人的罵聲夾著火氣,緊著一肉拳掄在林四季的肩頭,痛得她又清醒幾分。
看一眼這屋子,再看看這屋裡的人林四季又傻眼了。
“我這是醉著,還是沒睡醒……”
這土牆,這板床,這報紙糊的窗戶,還有眼前這穿著補丁的大嬸是哪位?!
“睜著你那大眼犯什麼傻,趕緊漱漱口,也不知道你那鼻子那嘴,指不定嗆入多少童子尿。”
門外坐著個男人,咂巴嘴吐了口旱煙接了句:“要麼叫沈女婿來看看。”
“丟不起那人,回頭沈女婿問起來怎麼落的水,咋說,說她穿著大紅裙子在路上犯騷被牛追,慌不擇路跌河裡去?!”
女人越說越氣,反手在林四季的肩頭上又是一巴掌:“你長點心吧,再這樣下去沈女婿非跟你離婚不可!”
林四季受下這巴掌,腦海裡她被牛追的畫麵愈發清晰。
就在剛剛,她確實穿著條大紅裙在路上搔首弄姿的,關鍵是這條裙子還是她偷妯娌的!
嚴格地說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偷的!
這個同樣叫林四季的女人是林家灣生產隊女子,雖然長得模樣不賴,但是腦回路卻極為奇葩。
簡直堪稱人間極品!
而就在去年,這堪稱人間極品的林四季竟然嫁給了綏陽市赫赫有名的醫界驕子沈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