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他招呼都沒打一個,急吼吼的開車回家。
保姆在家照顧孩子,這個點平平已經睡著了,霍羨州輕手輕腳的把孩子抱起來,讓保姆收拾東西一起去醫院。
醫生立刻給平平做抽血檢測,小家夥睡的正香被吵醒了,張開嘴巴哇哇大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冒。
霍羨州心疼的不行,抱著孩子各種哄,可是小家夥沒睡好就被吵醒不說,還被人紮了一針,哭的撕心裂肺哄也哄不好。
換了保姆和餘夢也哄不好,最後還是溫昕想到一個辦法,她將平平放在薑寧身邊,又調整薑寧的手抱緊平平,沒想到前一秒還哇哇大哭的平平,居然靠在薑寧的身邊停止哭泣,呼呼大睡。
這一幕看的霍羨州又是眼眶紅了,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母親對孩子的重要性,那種與生俱來的溫暖和母愛,是多少語言都無法形容的。
霍羨州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薑寧好起來,也一定要讓甜甜好起來!
他滿懷期待,然而醫生很快給了他們一個讓人悲傷的消息,平平骨髓配對失敗,結果不變。
這感覺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就像是充滿了希望,結果所有的希望的全部破滅,滿腔的期待被命運之手狠狠的拍打在泥土的裡麵。
霍羨州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他不敢去看甜甜也不敢去看薑寧和平平,他覺得自己一點用都沒有,連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奮鬥的意義在哪裡,這麼多年他一步一個腳印,賺到了彆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可是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換不來家人的健康。
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大家的心情都差不多,擔心薑寧和甜甜,誰也沒心情安慰誰。
這個夜晚是霍羨州度過的最最漫長的夜晚,他一整晚沒有閉上眼睛,就那麼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靜靜的等待著天亮。
當清晨的眼光從走廊儘頭的窗戶落進來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充滿希望,他隻是滿心恐懼的想,留給甜甜的時間更少了。
薑巡出去買了早餐,可是霍羨州一口也吃不下。
從昨天得知薑寧出事到現在,他什麼都沒吃也什麼都沒喝;他的嘴唇乾裂了,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皮。
甜甜現在完全靠藥物維持,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藥物所帶來的效果會越來越差。
要是在那之前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滿心絕望,束手無策,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就是霍羨州此時的狀況,滿心絕望,卻又在絕望之中的有一絲不肯磨滅的希望,那是他骨子裡的倔強,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突然一雙黑色皮鞋在他麵前停下,霍羨州本能的抬頭,一眼看到了薑明生。
四目相對,薑明生本能的後退一步,麵帶諂媚的笑容,“也許我知道誰可以救甜甜。”
一想到這個人是自己和薑寧生物學上的父親,再聯想到他的所作所為,霍羨州對他就滿肚子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