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城看著老煙槍出屋,被屯長招呼著吃飯的時候突然說道“大爺,今兒我在鎮子上見到一解放軍同誌,跟我差不多高個,三十來歲出頭看著像個乾部,聽說招兵帶走我哥的負責人也是他。”
“國字臉大鼻子?”
“誒,大爺你咋知道的?你認識?”
“這個人還在鎮子裡?”
“在,今兒他見到我跟我聊了一陣。”
屯長點頭,若有所思“這事你不用管了,趕緊吃飯,這次要是事情解決好了,說不準你大爺我能幫你搞一支擼子玩玩。”
“還能搞到擼子?”
謝一城瞬間來了精神,說起這個他可就不困了。
擼子這個詞對於槍來說限於手槍,因為有些手槍上膛的時候需要向後拉扳機,或者套筒,換成地方土話用手擼,才有了擼子。
又因為手槍上各種側麵標誌,什麼馬牌擼子、花口擼子、槍牌擼子太多太多。
哪有男人不喜歡槍的,現在不打仗,長槍帶身上背著遇到事來不及反應,手槍就簡單得多,雖然威力小了些,但是操作簡單攜帶方便。
尤其是在山上,到處都是樹林,長槍被限製住了很多發揮。
“解決了就能搞,早先時候南邊給東北換裝的偽軍土匪投放了不少裝備彈藥,經過剿滅後現在還在東北留下的更多的是特務,而這幫人身上裝備相比較以前雖然沒有重武器,但是早先裝備軍官的擼子基本人人都有。
“青山狼既然敢在這個時候露麵,手裡麵沒點東西在根本沒可能。
“至於你說的那位中年解放軍同誌……”
屯長好似想到了什麼“這事再說,山下的事你就不要摻和了,最近一段時間也不要想著下山,在山上老老實實待著,想進山找人陪著一起,想學東西跟屯子裡麵人說。”
“知道了大爺,那我先回去了?”
“回吧,一勝一勤今晚上還睡這邊嗎?”
“我帶回去吧,他倆夜裡麵彆鬨騰,回頭你還有事。”
“成,回吧,要啥東西回頭你跟老槍說,讓他幫你在鎮子上買上。”
“嗯。”
吃完飯謝一城帶著一勝一勤摸黑回家,在炕邊桌子上點亮了煤油燈。
“三哥,好亮啊!”
一勤踮著腳尖雙手抓著桌子邊,顫顫巍巍的看著上麵,大大的瞳孔中閃爍著淡淡的黃紅色光芒“咱家也跟大爺家一樣咯!”
旁邊一勝得站在一旁趴著,突然哎喲一聲。
“咋了?”
“腳!”
謝一城借著光看去,一勤不知道啥時候腳已經挪在一勝鞋麵上,謝一城笑著給倆全抱起來看著煤油燈“以後咱們家晚上也有亮光了,夜裡麵起的時候喊哥起來給你點燈。”
“嗯!”
謝一城能感覺到,倆小娃娃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知道哪是自己家的哪是彆人家的。
雖然是自己親大爺,還是有點感覺。
到了晚上除非自己有事沒辦法,否則必須跟自己睡一起,謝一國離開後,自己徹底成了家裡麵的頂梁柱。
給倆小娃娃洗了個腳,給丟床上被窩裡麵,起身去燒炕,控製一下溫度。
“睡吧,明天哥上山給你們打飛龍去!”
“嗯嗯。”
1949年的山林村落中,沒有電,沒有娛樂活動,所以睡得都早。
可能結了婚的小年輕中年人夜深了以後還有點娛樂活動,夜裡麵時不時還能隱隱聽見似哭非哭的聲音飄蕩著。
而且能明顯聽出來不是一個人發出的聲。
也就是謝一城現在習慣了睡得早,不然這半大小子身體哪能受得了這個!
……
第二天,謝一城睡了個懶覺,又賴了會床陪著一勝一勤在床上耍了一會。
今天上山下套子並沒有很著急,也不用跑很遠,在山上附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