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銳被帶上車,腦子裡還是懵的。
袁彪是有錢,但怎麼會如此大方?
06年的五千萬,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說送就送,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事兒肯定是板上釘釘,不會是假話。
不僅是羅銳,就連伍達豪都是懵逼的,他身家加在一起,也才百萬不到。
警車坐著的這個年輕人,救下袁彪的獨子,他就敢送這麼多錢?
另外,魏群山連夜趕來鹿山縣縣局,關了所有監聽設備,他到底和羅銳說了什麼?
魏群山身為一局之長,怎麼會無緣無故在意一個警校學生?
這事兒,太特麼玄乎了。
伍達豪忍不住看向後排的羅銳,嗅覺告訴他,這人似乎值得結交。
……
見著市局的警車離開,魏群山這才從縣局門口走出來。
袁彪見到他,立即走了過去。
兩人熱切的握著手,然後走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裡。
魏群山:“你真彪啊,給五千萬?”
“魏局,本來不送這麼多的,但這羅銳,能讓你連夜趕過來,這點錢,還是值得。另外,這是我下的誘餌,不知道對方能不能上鉤?”
魏群山沉吟道:“老袁,你還真不怕死啊!”
袁彪不以為意,並問道:“魏局,我家崽子被綁架這事兒,透著蹊蹺,會不會是……”
魏群山急忙擺手:“不會的,沒人敢做這麼大的案子。你不要想這麼多,你既然願意下餌,那就等著我們釣上大魚的那天。”
袁彪點頭:“魏局,要是沒事兒,今天晚上就在縣城留宿?我訂好了酒店,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魏群山皺著眉頭:“你不會搞什麼幺蛾子吧?”
袁彪拍著胸脯:“您還不了解我嗎?一個戰壕裡爬出來的,我能有什麼心思,您還不知道?”
魏群山沉吟了一會兒,於是點頭答應。
……
市局的警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
因為天色太黑,又是山路,所以速度較慢。
開車的是伍達豪,女警坐在副駕駛室。
後座上,羅銳被夾在兩個刑警中間。
時不時地,伍達豪從後視鏡裡看向他。
最終,他沒忍住,不顧下屬的反應,開口問道:“羅銳,我在審訊室裡,說的話,你考慮好了嗎?”
不管魏群山說了什麼,伍達豪都很有自信,能把人挖過來。
畢竟在這片小天空下,自己的後台可不是一般人。
羅銳隻是一個學生罷了,雖然能打、能破案,他不相信麵對以後的路,他會不知道怎麼選!
誰知,後座裡傳來一句話:“伍隊,你是手眼通天的人,用不著我這種小卡拉米吧?”
這明顯是拒絕了,伍達豪吃癟,卻並不以為意。
當即,他拋出好處來:“你呀,太年輕了,不要被彆人的話給蒙蔽了。海江區,隻是一個分局,我可以聘請你為市局的刑事組長,你想一想,這麵子給的足吧?
隻要你幫我,我保證你畢業後,要不了幾年,就能在肩膀上多加幾條杠。”
聞言,羅銳眼睛眯起。
他還以為自己犯了這麼大的事,肯定倒黴,不管怎麼著,但在牢裡待上幾年,那是必須的。
誰知道,這會兒,自己竟然成了香餑餑。
魏群山先是點出自己的背景,幫他逃脫牢獄之災,袁彪又送來五千萬的酬勞,接著,小舅子還拋來橄欖枝。
這事兒鬨的。
但天下不會白掉餡兒餅,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魏群山想要的,絕對不是自己幫他破案這麼簡單。
即使自己知曉曆史,他以後會平步青雲,但並不代表他下手的人也會跟著沾光。
這小舅子就很簡單了,他隻想羅銳幫自己破案。
羅銳其實很想跟著小舅子混。
畢竟,無風無浪就是贏。
但已經站了隊,那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羅銳:“伍隊,謝謝你的一番好意,我覺得我還是海江分局自在一些!”
伍達豪臉色立即沉下來:“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案子,要是定性的話,肯定會判你好些年!鹿鳴村的村民要是鬨起來,上麵為了平息,隻能犧牲掉你。”
羅銳攤攤手,望向窗外。
伍達豪繼續講著:“當然,那些歹徒窮凶極惡,但你放任這些人死在山上,那就是不對的!特彆是那個唐文哲,在對方失去行動能力時,你痛下殺手!魏群山再牛逼,也幫你甩不掉這個責任!”
羅銳還是不言語,他被擠在後座中間,雙手被銬著,實在有些難受。
伍達豪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說話了。
橄欖枝已經拋了,人家無視,還能怎麼著,難道拉下臉拜把子,桃園結義?
自己已經夠真誠了,竟然還打不動這小子。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
警車在拐彎之後,一路上坡。
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前麵兩束燈光照耀著前方的路況。
“伍隊,停車!前麵堵住了!”
伍達豪想著心事,突然被旁邊的女警驚醒。
他往前一看,不知道哪個該死的,在公路上放著一堆木頭。
他趕緊踩下刹車,嘴裡罵罵咧咧道:“大晚上的,私自砍伐樹木,這是犯法!還把老子路給擋住了!”
因為刹車踩得太急,羅銳身體前傾,差點撞到前麵的椅背上。
這會兒,聽見伍達豪的話,他立即瞪大眼睛,往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