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農馬!”
刀疤男一聲慘叫,望向自己的右手,隻見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他趕緊捂住手,連連後退好幾步。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他背靠著船尾,已經逃無可逃,隻能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明明被關在船艙下麵,雙手被反綁,而且還有人看著,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綁他的人是矮個子,矮個子以前在船上做過漁民,手法極其專業,按道理不應該掙脫開啊!
但相比心中的疑惑,他對自己現在的狀況感到更加恐懼。
如果他猜的沒錯,自己這邊的人估計已經全被這個叫羅銳的人全給乾趴下了!
這是何等的勇猛?
就算是集團最能打的那幾個,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戰力。
望著羅銳提著斧頭,向自己緩步而來,刀疤男心臟狂跳,嘴裡止不住的痛呼。
“你……你想怎麼樣?”
羅銳停下腳步,垂下鮮血淋漓的斧頭,斧背立在甲板上。
他的眼神就像凶狠的鯊魚,一眨不眨的盯著刀疤男。
“有幾個問題,回答我!”
刀疤男忙不迭的點頭:“你說!”
羅銳一字一句的問道:“是誰要我的命?”
刀疤男忍住巨大的痛楚,用完好的手,從西裝的內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一個叫爽牙槽的香江佬找到了我們,出價一千萬,讓我們找到伱,把你活著帶到他麵前……”
羅銳眯著眼:“爽牙槽?”
“對,就是他,這個人是香江的社團大佬,他是半個月前找上我們的,照片也是他給我們的,而且你的消息也是他們提供的,這條船也是他們雇傭的,我們隻是負責辦事!”
刀疤男說的斷斷續續,主要是手臂太疼了,要不是他咬牙支撐著,估計早就暈過去了。
這個時候暈過去,鬼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會不會把他丟下船去喂魚蝦。
羅銳捏著照片,照片上是自己的正麵照,身後的背景是海江分局的門口,當時自己應該是剛從裡麵出來。
羅銳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被人偷拍的,但從衣服穿著上看,當時天氣不太冷,應該是在兩個月前。
“爽牙槽?社團大佬?真名叫什麼?”
刀疤男點頭:“他真名叫鮑天強,和盛的白扇子,社團的軍事。”
“有他的照片嗎?”
刀疤男搖頭:“沒有,不過他很好認,光頭,喜歡穿唐裝,大冷天的也愛拿著一把扇子,扇子上寫著‘忠義’二字。”
羅銳點頭:“和你們接頭的就是這個和盛?”
刀疤男:“沒錯,但會不會是爽牙槽親自來,我就不知道了……”
猶豫了一下,他又道:“費這麼大周章找到你,又不讓我們要你的命,我估計是這幫人想把你帶去香江。”
羅銳盯著他:“告訴我,你說的是實話?”
刀疤男滿臉都是汗,他咬著牙點頭:“我說的是實話,沒有半點謊言!”
“那他為什麼找你們?他們為什麼不親自動手?”
刀疤男沒有絲毫的猶豫,回答說:“他們要是來內地就比較敏感,我們不一樣,我們……”
羅銳截住話頭:“我明白了!我問你,你們和誰混的?”
“金門!仁川金門集團!”
羅銳微微眯起眼,他根本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說的這麼冠名堂皇,無非就是黑she會。
刀疤男哀求道:“放過我,這事咱們就兩清,畢竟你也殺了我們這多人。還有,和盛給我們的傭金,不是我們自己拿,而是集團拿的。所以,我不回去,金會長恐怕以後會追究的。”
這話把羅銳聽笑了,現在在哪片土地上,對方都沒搞清楚,還會長?還追究?
誰知道,刀疤男並不識趣:“羅銳,你很能打,我很服氣!我回去仁川,可以向金會長引薦你,你以後也多一條路,犯不著得罪他老人家。你要知道,香江的和盛也想要你命,如果……”
羅銳覺得奇怪,刀疤男忍著劇痛,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似乎……
羅銳還沒明白過來,便感覺後背一痛,他轉身回去,便看見剛才躺在地上的花襯衫已經爬了起來,手上攥著一把匕首。
匕首直接沒入他的後腰,要是對方沒有受傷,可能往自己的心臟刺來。
趁他轉頭之時,刀疤男用他那隻完好的手臂,一下子箍住羅銳的脖頸。
刀疤男大喊著:“西八,用槍啊,該死!快!”
他一邊大喊,一邊死死地箍住羅銳的脖子。
花襯衫趕緊瘸著腿,撿起地上的手槍。
羅銳雙手攀上脖頸的刀疤男的手臂,捏住他的大拇指,用力往下一掰。
刀疤男痛呼一聲,但並沒放開手。
羅銳後腰上的匕首並沒有取出來,刀疤男見狀,用膝蓋一頂匕首的把柄。
刀子又往羅銳的身體刺進了幾分。
“啊!”
羅銳悶哼一聲,吸了一口冷氣,他眼看著花襯衫撿起了手槍,隨後他騰出右手,往自己後腰摸去。
忍著巨大的疼痛,他攥著匕首,用力把刀子拔出來。
隨即,拿刀的手放回身前,往上一揚,使勁往後一刺。
刀疤男的左眼被刀尖直接沒入!
“啊,西八!”
刀疤男的左眼球爆開,鮮血直接往下淌。
這時,羅銳輕而易舉的掰開他的手臂。
因為有這麼一出,花襯衫沒有及時扣動扳機。
當羅銳跳出去時,他開了槍。
子彈打在船舷上,濺起一大片火花。
花襯衫因為大腿受了槍傷,所以動作有點慢,他轉過身,想要朝著羅銳繼續扣動扳機時。
卻見,羅銳快速地取下船尾的一個鐵鉤,這個是用來勾大型魚類的工具。
農村殺豬時,這玩意也用來勾住豬的下巴。
羅銳握著鐵鉤,用力往花襯衫的左邊肩膀上紮去,然後又往他腹部使勁一踹。
鐵鉤勾住花襯衫肩膀的同時,他的腹部又挨了重重一腳,鐵鉤幾乎全紮進他的皮肉裡。
花襯衫手上的槍掉在甲板上,整個人“噗通”一聲,仰麵栽倒在地上。
羅銳放眼一看,刀疤男也已經失去戰鬥力,此時,他蹲坐在甲板上,背靠船舷,一直捂住血流不止的左眼,嗷嗷直叫。
而花襯衫在甲板上扭動著,想要掙紮著起來。
這些從棒子那邊來的街頭混混,還真能抗揍!難怪,他們膽子這麼大,敢動jingccha!
羅銳摸了一下後腰,手上全是血。他扭了扭腰,像是沒有傷到腰子,要不然就完了。
他走過去,拽起鐵鉤,把花襯衫給提起來。
“瘦巴巴的老爺們,跟我來啊!”
他把這人提到船舷,讓他挨著刀疤男坐在一起。
接著,羅銳把他的臉扶正,然後捏緊拳頭。
“西八!你媽的!”
羅銳一拳一拳往他臉上擊打!
“李哥,魏叔,你們在天之靈看著,我給你們報仇!”
羅銳的拳頭如同雨點般打在花襯衫的腦袋上,打的對方嘴裡止不住的噴出血水來,就連牙齒都掉落了好幾顆。
花襯衫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羅銳又扶正刀疤男的腦袋。
“看著我的眼睛,我特麼叫你看著我的眼睛!”
刀疤男臉上全是血,隻剩下一隻右眼,他吞了一口唾液。
“放過我,不然金會長會找到你,殺你全家!和盛也會追殺你,你一日都不會安寧!”
羅銳冷笑一聲,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鮮血噴灑在船舷上,江麵上也落著雪花。
直到打到羅銳的拳頭腫脹起來,他才停手。
刀疤男和花襯衫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並沒有死。
羅銳站起身,吐出一口濁氣。
後腰還一直在流血,他用手緊緊按住。
他回到漁船的駕駛席,找到醫藥箱,用紗布把傷口給裹住。
回到船尾之後,他在刀疤男的上衣裡找到一部三星手機。
幸好,這手機沒有密碼,直接就能打開。
羅銳翻看電話薄,果然在電話薄裡看見一個叫“爽牙槽”的電話號碼。
他沒有絲毫猶豫,把電話撥了出去。
片刻之後,電話接通了。
對方在電話那頭馬上問道:“怎麼樣?人帶到了嗎?”
羅銳聽見他的夾生的普通話,眼神冷硬。
“聽說你想找我?”
對方一愣,久久沒說話。
羅銳的聲音沒有一點兒情緒波動,問道:“香江和盛的爽牙槽?你在幫誰做事?”
“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對方說完之後,“啪”的一下把電話掛掉了。